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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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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俊奇:齐家三兄妹

也算是缘分。齐家三兄妹,竟前后都访齐了。但严格来说,我是先访了从商的齐鲁,接着才顺应机缘,分别访问了齐秦和齐豫。

他们仨,凭长相论性格,其实并不容易将他们是亲手足的关系联想在一起。齐鲁刚正,齐豫潇洒,而齐秦,我访他的时候,他刚推出《纪念日》专辑,身上年少气盛的叛逆感,咄咄逼人,尚未全盘褪去,而且还留一头轰轰烈烈的长发,穿着窄窄的牛仔裤和钉满铆钉的长靴,看上去就和本土马来摇滚歌手既狂野又不羁的打扮差不多,个性却十分的坦白直率,毫无心计。

齐秦

倒是齐豫则意外地直爽,一点也不像她的歌声那么空灵脱俗,十分接地气,我还记得,因设定的访纲都绕着情歌以及爱情的面貌与真相,所以边访边聊,也一边抛出对各式情爱奇难杂症把脉后开出的处方引她上钩,她听了喀喀灿笑,随手把纸巾卷成小圆球,像朋友之间不拘小节地嬉闹那样,朝我丢掷过来,“小小年纪,这么会说,快从实招来,经验从哪来?”给我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而一提到齐秦,她言语间掩盖不住的,尽是偏爱和袒护。

至于齐鲁,那时候我刚到吉隆坡生活出版社的新潮杂志当采访编辑,就被安排访问齐豫和齐秦的哥哥齐鲁,那时候齐鲁在台湾、新加坡和马来西亚都有多线业务发展,更以台商的身分在吉隆坡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办公室就在闹市Pertama购物商场斜对面的一家综合大厦,整个访问,则完全以商业精英的角度切入,谈他的创业过程,以及对马来西亚商贸前景的展望。

结果报导登了出来,听说齐鲁一读,很是欢喜,说写得极好,因此还特地托公司的营业代表,给我送来一支名牌钢笔——这样洪浩的肯定和嘉许,对于当时尚是新人的我,确实是不小的鼓励。

齐鲁

齐鲁很高,很瘦,双目炯炯有神,说话简洁有力,气质上,既有读书人的尔雅,又有生意人的精明,肢体语言和表情管理,更隐约中带有日本人的庄敬自律和谦恭有礼——我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留有两撇小胡子,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的齐鲁,廿出头就被父亲送到日本留学,一呆十二年,当过厨工、导游和调酒师,生活刻苦得不得了,并且因半工半读赚回来的钱远远不够他张买机票从日本飞回台湾,所以有好长一阵子,齐鲁和家人弟妹的关系十分淡漠疏离,等到他终于从日本飞回台湾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多了个身分:台湾知名歌手齐豫和齐秦的哥哥。

名字来自山东

访问当时,我特别好奇,齐家三个孩子的名字好生帅气,都是单字,而且都是按地名而取,真正缘由为何?齐鲁一听,很是开心我留意到了齐家兄弟妹名字的布局,齐家祖籍山东,齐爸爸名叫齐济,因为山东有条济水,“我是老大,所以我的名字就叫山东的简称,鲁。而济水流经河南,因此齐豫的名字就是河南的简称,豫。”至于齐秦,则因为济水的源头在陕西,因此给他取的名字就叫,秦。

更有趣的是,齐鲁和齐秦都爱吃,后来干脆和弟妹联名,在台湾和内地都开了家“齐辣”连锁火锅店,除了打着齐豫和齐秦的名字引发海啸般的明星效应,火锅店的汤底和酱料,更是他和齐秦一起下手研制和调配,并且兄弟两还干脆将店里的包厢,以战国七雄“齐秦韩魏楚燕赵”为名,让宾客一推开门,即刻就有一段显赫的史记扑将而来。

齐豫

但因为年龄差距甚巨——齐鲁大齐豫七岁,大齐秦十岁,曾经一度,弟妹和这个年少就到日本留学的大哥,多少有点生疏,回台之后,最开心的就是“至少可以每个月和弟妹们团聚,亲自下厨炒几样弟妹们最爱吃的菜。”我很明白,齐鲁是重亲情之人,他真正欣慰的其实是,总算可以将兄妹的们的关系重新拉近,而不是夜里一个人听着齐秦的歌,感受到齐秦的彷徨和孤独却爱莫能助,十分懊悔在齐秦的成长路上,没有及时伸出手拉一把——

我访问齐鲁的时候,他正值壮年,但已是接近廿年前的事了,屈指一算,他现在应该也有七十好几,而他们兄妹仨的情义和成就,真正是应了,“义比华嵩竣,名齐日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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