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面对一堵白墙壁,似乎空无所有,上面没有任何饰物,开始时你会觉得空洞无物,既无美感也无丑感,看得多了,你会发现即使这堵白墙也会使你有许多感觉,甚至使你感动。”
——《如何培养美感》汉宝德
看起来有点老套的题目,就因为它是已故汉宝德先生的著作,故翻也没翻就先付钱带回家了。和他谈建筑的其他著作相比,这本小书平易近人多了。三言两语就领人走了一段路。
白墙其实也并非一无所有,正因为它看起来什么都没有,慢慢地有些细节会浮出更多。比如,白墙有形状,长的高的窄的阔的,不同空间的白墙以不同比例出现,都会给人不同的感受。虚室之中若有窗户向着东面,清晨太阳初升时,白墙就会被抹上淡淡金光;若是向西,那你就会有一幅霞光变幻的彩画。至于户外白墙,深深浅浅的雨水和斑苔,也让这白墙有不一样的风景。
“它默默地承受日光的照射、风雨的侵袭,好像一张白纸,听让大自然在上面涂抹,但只有非常敏感的人才能在上面发现无言的乐章。”汉宝德如是说。
各种各样的白
也因为最简单的白,让人发现白也有不同的质感,除了哑面雾质粉光,中国在诗词中,对白色有着各种非常美的形容:霜白、月白、精白、荼白,还有仿佛摸得着腻滑生温的瓷白、玉白、象牙白或甜白,能够细微至此,也代表人对自己的感受,能够有更深入的理解和掌握。
在最简单质朴的秩序中发现美,是人的本能;想要恢复美感的本能,要学会化繁为简——整理和洁净,是生活中最基础的落实。搜集与贪多也是人的本性,一旦过多,又或者受外界大量讯息的蛊惑,就会干扰或者掩盖我们原来对美的体悟。
读到这里,想起自己特别喜欢某些空间有它的道理,就像一群朋友合作设计经营的活动空间——八板屋。以木与白墙为主的设计,面积不大,但却因为空间比例和配置,简单的开合和采光设计,有轻轻被承载接纳的舒适感。空间的可塑性,也由此而来。
回看家中各种摆设,有的脉络分明,有的杂乱无章,也难怪“去繁化简”等断舍离课题千古不变。人在生活中,不断追求美与不美的秩序感,实则是一种理解自己内心感受的过程。
看来是时候,要为生活清出一面白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