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痘疫情被世界卫生组织(WHO)宣判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public health emergency of international concern),对好不容易度过新冠大流行的全人类来说,似乎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免感到恐慌。
人类猴痘(现称mpox)由猴痘病毒(mpox virus)引起,与天花症状相似,但没天花严重;主要症状为发烧、生殖器和肛门等部位的皮疹、寒颤、淋巴结肿大、疲劳、肌肉疼痛、背痛、剧烈头痛、严重虚弱等症状;死亡患者百分比可高达11%(视群体而定),幼儿死亡率可能更高。
此疾病主要通过人体液接触、皮肤、口腔或喉咙内部粘膜损伤而传播。详见WHO官方网站:https://www.who.int/zh/health-topics/monkeypox#tab=tab_1
由于猴痘病毒属于双链DNA病毒,变异率远比单链RNA新冠病毒低很多,因此不会像新冠疫情般,过一段时间就爆发新变异株的大流行。
也因如此,猴痘不会成为全球大流行(pandemic)传染病,而较多是地方性流行(endemic)的局部爆发感染病。
另两个猴痘不会成为全球大流行病的原因,包括猴痘主要通过皮肤密切接触而感染,(https://worldhealthorg.shinyapps.io/mpx_global/ )以及已有有效的猴痘疫苗和治疗方法。
据WHO公布的数据显示,83%猴痘病例被确认为男男性行为者(尤其有多个性伴侣的人,或男性工作者),这极大原因是猴痘病毒的感染方式所致。
在美欧地区,此百分比可高达约95%。(见WHO网站:https://worldhealthorg.shinyapps.io/mpx_global/#32_Trends_in_cases)
医学界关注的问题,主要为男男性行为者群体对此疾病的低知识水平。
中国嘉兴市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发表的数据显示,562名男男性行为者当中,83%受访者听说过猴痘,但只有约25%的人对猴痘有较高认知。(引2024年8月《BMC Public Health》期刊文章; https://doi.org/10.1186/s12889-024-19739-5)
此研究显示,和教育程度较低者相比,大学及以上学历的男男性行为者,对猴痘有更深了解。另,过去6个月内发生过男男肛交的人,比未发生过此行为的受访者对猴痘的了解程度更高。相反的,服用过HIV预防药物的人对猴痘的认知水平,低于未使用此类药物者。
风险意识低
未使用HIV预防药物的人,会更担心感染猴痘,因而有动力去了解更多相关信息。但使用HIV预防药物后,这些人可能以为感染传染病风险降低,所以对猴痘风险意识也降低。
这些都是公共卫生的极大警讯。
此前中国中山大学研究团队也报告了男男性行为者群体对猴痘认识水平的低落:在154名男性性工作者当中,49.4%的人对猴痘有良好知识。(引2023年1月《Vaccines(Basel)》期刊文章; https://doi.org/10.3390/vaccines11020285)。
另一项采用1903名南中国男男性行为受访者的调查里,有约70%的人表示知道猴痘的相关信息。(引2024年2月《Frontiers in Public Health》期刊文章; https://doi.org/10.3389/fpubh.2024.1289918)。
这些研究,不约而同强调了在此群体加强猴痘健康教育的重要性。
好消息是,此群体的大部分人,多愿意接种猴痘疫苗。在荷兰,类似研究也显示1856当中有81.5%的人愿意接种疫苗。其决定因素包括:对猴痘严重性的认知、更高的保护动机以及社会责任。(引2023年1月《Frontiers in Public Health》期刊文章; https://doi.org/10.3389/fpubh.2022.1058807 )。
这符合许多国家(尤其是富裕国)的“疫苗短缺时优先为高风险群体接种”的方针。
可悲又无奈
除让社会重新检视和关注社会暗角的种种,学界也因为猴痘而获取更多相关讯息,让社会不平等现象有机会得以减缓。
这包括保护尊重LGBT群体的公共教育。
这可以通过一些措施,来消除社会对此群体的污名化影响,比如设立非门诊岗位提供疫苗接种服务、匿名注册等更具包容性的接种程序。
另,富裕国家应该关注的,是非洲穷国(如刚果等猴痘疫情严重的穷国)的卫生系统崩溃,以及疫苗的欠缺。
这很难,毕竟富国都倾向先照顾自家人。
可悲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