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虽已几乎落幕,但追溯新冠病毒的起源,因攸关未来防范应对措施的筹谋,却仍是科学家这几年内锲而不舍的科研工作。
有关新冠病毒起源的论述,主要分为两派:“动物起源”和“实验室泄露”。
后者属于“阴谋论”的一部分,为科学界所不齿,却为喜欢“看好戏”的大众所拥戴。
对于这一点,我国知名病毒学家林世杰联合多国学者,于2020年2月在顶尖医学期刊《柳叶刀》发表声明,严正谴责那些阴谋论者,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毫无科学根据的(引2020年3月《The Lancet》期刊文章;10.1016/S0140-6736(20)30418-9);2021年7月,该团队再次在同一个期刊公开发表看法:“新冠病毒极有可能起源于自然,而非实验室。”
作为一名分子遗传学科研人员,笔者从基因演化角度看待网上种种阴谋论和伪科学论述;我也在疫情时候一直秉持科学论据,在此栏发表多篇攸关病毒演化的看法,驳斥假讯息和伪科学论述。
其中一篇谈到2020年2月华南理工大学两位作者发表的“病毒可能源自武汉疾病预防及控制中心实验室”文章,并驳斥文内提及的种种“证据”。
最权威学术刊物
该篇“源自武汉实验室”文章也引起学界鞭挞,声明它的理论荒谬无理(详见2020年2月21日本栏拙作《“武汉实验室泄漏病毒”的“论文”可信吗?》。
疫情爆发至今已经快五年了,科学界尚无发现任何明确证据,表明新冠病毒源自中国某实验室。反之,高水平的新冠病毒分子遗传研究,都支持“动物起源”和“跨物种传播”的论述,意即病毒很大可能经野生动物市场传给人类。
2020年1月,就在武汉爆发大规模感染后的一个月内,中国科研团队对武汉华南市场采集样本,检测到新冠病毒,但未明确发现中间宿主。
今年9月,法国和美国团队重新以更严格方法分析这些既有数据,发现果子狸、竹鼠和貉的DNA与病毒阳性样本相关联,也证明华南市场极可能是疫情“起源地”,而“实验室泄露”纯粹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性说法而已。
请注意这篇文章是发表在《细胞》期刊,这是一份和《科学》与《自然》平起平坐的高端期刊,曾刊载许多划时代的生命科学研究发现,是生命科学界最权威的学术刊物。
我们都知道科学观点一直都呈动态发展,一直都在不断发问新问题、发掘新证据,以便纠正前一个研究的错误。
但老实说,我对这“新发现”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已不是第一次有高水平基因研究证据,证明“动物起源论”的正确性。
倾向“动物起源论”
虽然该研究无法确定哪些物种被感染后将病毒引入华南市场,他们的基因分析却提供了一份物种清单,这包括貉(raccoon dogs)、果子狸(masked palm civets)、灰竹鼠(hoary bamboo rats)和马来豪猪(Malayan porcupines);值得注意的是,过去研究显示这些动物在通过野味贸易传播“蝙蝠冠状病毒”这档事上,可能是传播新冠病毒主要的“嫌疑犯”。
到目前为止,最可靠的研究都指向“自然演化”和“动物起源论”;科学家知道了病毒如何进入人类社群的途径和方法,对未来防范类似新冠病毒病大流行的再发生,大有帮助。
同时,国际间若能相互合作和支援,加强各国之间的预警系统,将会大大提高人类应对此类大流行的能力。反之,胡乱以子虚乌有的猜测和指控,只会影响群众的客观理性分析和讨论,病破坏科学家致力于挽救更多生命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