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首先吸引我的,不是他的盛世美颜,而是他的身世。一个人的身世,不一定是他背后的故事,也可以单纯是他忧郁的气质。
——大家都叫他安德烈王子。但他其实没有正式的王子头衔,虽然母亲Caroline贵为摩纳哥公主,但父亲Stefano Casiraghi却只是位平民,因此他不具有母亲H.S.H(His Serene Highness)亲王殿下的称谓。
但喜欢他的人一点都不在乎,斩钉截铁地笑着反问,那又如何?安德烈是全世界最英俊的王子,不是其一,而是唯一。不都是这样吗?遇上称心如意的人,审美“观”,总会自动调换成审美“关”,不近情理,提刀把关,比谁都霸道,不谁都蛮横,我喜欢的,我说了算。
尤其是,当你知道安德烈王子继承的是他外婆Grace Kelly的完美脸形和贵族气质,也就大概明白,原来有些基因的根本作用,就是为了延续传奇,莫要辜负开了个头的故事,让它有个曲折迂回的衔接和兜转。
更何况Grace Kelly把她的优雅和气派,近乎百分之七十,都传给了安德烈。而Grace Kelly从好莱坞巨星到王妃,一世风光美丽,甚至连爱马仕的经典包款,也以她的名字命名,其实也明显说明,作为她的颜值接班人,安德烈王子的俊美,即便如何不动声色,一样豁然颠倒众生,并且还毫无悬念地经权威媒体《People》杂志推选,登上全球最美丽50人。
美丽可以是一场暴烈的风雪,也可以是一条娟秀的河流。安德烈王子是后者。
忧郁王子
我一直认为,安德烈王子颜值最巅峰,是他蓄着长发,脸上还隐隐带着少年维特的烦恼的时候。而他那一头长发,背后原来缠绕着一段故事,是为了纪念在他六岁时,就于快艇比赛中船毁人亡的父亲。父亲一离世,属于安德烈的王子童话故事也跟着骤失。他坐在失火的天堂,来回翻看一本又一本的旧相簿,看见一张父亲在少年时期留着长发的照片,于是一声不响,把照片抽出来,搁在床头几上,常常对着照片不言一语,怅然若失。然后一踏入青春期,就给自己留起了长发,一心想要复刻父亲留给他的美好回忆——可因为他是第一个蓄长发的王室成员,形象上看上去多少带点颓废落寞的意味,所以也替他自己掀开沦为王室眼中“叛逆天使”的第一页。
可是不知怎么的,安德烈王子的叛逆,少的是不羁,多的是惆怅,注满了忧伤的氛围。他甚至还因为过度思念父亲而打童年开始就轻度忧郁,总是习惯性地皱着眉头,总是边梳着长头发,边对着父亲的照片发呆——
还好他母亲卡罗琳公主很快作出了机敏的决定,听从心理学家的建议,带着安德烈,彻底撤离纸醉金迷的蒙地卡罗,搬到梵谷晚年住进疗养院的小镇──南法普罗旺斯圣雷米小镇,开始过着真正意义上的隐居生活,让忧伤的王子收起叛逆的翅膀,躲进薰衣草田里,一直到他考进巴黎近郊枫丹白露的一所贵族寄宿学校,才开始和外面的世界重新连接,也开始因为一张注定没有办法隐秘的脸而风靡整个欧洲少女,似乎每一个人都对他这个忧伤的叛逆天使,掀起铺天盖地的好奇,并且名气越来越大,还当选《富比世》(Forbes)杂志“全球最炙手可热的年轻皇室”第8名 ,大家都追踪着安德烈每一天每一瞬间的动静,把他当着明星或网红一样,攫夺他的宁静。
颠覆印象
偏偏安德烈最抗拒公众的目光,一点也不想把已经缩得不能再小的私生活摊开来,被外界生吞活剥。也因为如此吧,他再一次发挥叛逆个性,当外界认为王子务必风度翩翩,他却故意穿着一条泳裤开起游艇,把肌肤晒成小麦色,颠覆众人对王子应当清爽明亮干净的想象。甚至,当外界正春风沉醉于他的帅气外形,他随即反其道而行,不择手段糟蹋自己的俊美——抹油头、蓄胡子、叨烟筒;不修边幅、衣着随意、举止粗豪,亲手撕坏大家眼中的一百分王子形象,不屑一顾地把自己变成一幅被赌气的画家画坏了的画,张挂在众人眼前——是我见过的,风格最“印象派”的王室成员。
但我终究还是欢喜见到已经结了婚,有了小孩,渐渐摆脱最阴沉的那一道阴影的安德烈,虽然他的俊美轮廓,开始有了跟岁月妥协的痕迹;也虽然他的叛逆个性,也慢慢复现对世俗圆滑起来的迹象,至少他的前半生让我明白下来,如果一个王子一路无荆无棘地童话下去,那该多么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