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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暴君家族史:叙利亚的阿萨德们

生活在现代有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许多原本应该要让人觉得诡异甚至是愤懑的事,在新闻的洪流冲洗下,都变得“正常”了--电子隐私、气候变化、以及惨烈的叙利亚内战。

叙利亚,假如不是不久前阿萨德政权的忽然倒台,大部分人估计已经忘了这场延续13年,超过50万人死亡和600万人流离失所的内战。还有那位用毒气攻击老百姓,却一次次逃过正义审判的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

阿萨德家族

1946年从法国获得独立,叙利亚向来是个民族和宗教成分复杂的国家,除了占人口大多数的阿拉伯逊尼派,还有库尔德人、德鲁兹派、基督教徒、以及约占全国人口12%的阿拉维派(Alawites),这个被逊尼派视为异端的教派。

备受歧视、社会地位低下的少数族群,会通过参军和建立军功的机会,来达到阶级跃迁的目的,哈菲兹阿萨德(Hafez Al-Assad)也不例外,1930年出身于一个阿拉维家庭,18岁参军并成为一名飞行员,军旅期间加入“复兴党”(Ba’ath)--一个旨在建立社会主义世俗国的党派,并成为其中坚力量。


复兴党在1963年推翻叙利亚共和国,建立复兴党政权。而哈菲兹也在复兴党的内部斗争中脱围而出,于1970年成功夺权,开始他30年的独裁统治。

统治期间,哈菲兹确立国家的世俗化方向、发展经济,并在严峻的国际形势中,保持叙利亚一方豪强的地位。另一方面,残酷镇压伊斯兰起义、打压政治自由、个人崇拜、放任朋党主义等,这些都让哈菲兹的评价十分两极化。

叙利亚革命

哈菲兹最大的难题在继承人上,他相中的两位候选人,因种种原因而无法继位:弟弟里法特企图夺权失败而被驱逐,长子巴塞勒死于车祸。叙利亚的“皇冠”就此落在巴沙尔头上,这个毫无从政意愿、性格内向,在英国就读眼科医学的政治门外汉。

2000年哈菲兹去世,34岁的巴沙尔继位。这位受现代西方教育的年轻统治者,被自由主义者们寄予厚望,而他也确实回应了这些期望:这场名为“大马士革之春”的短暂改革中。

只不过,改革的春天维持不到一年的时间,叙利亚便重回独裁老路。一方面,世俗化和西化改革,引起了宗教势力的不满,另一方面,扩大政治自由的作风,又让自家的阿拉维派感到威胁。结果改革停滞了,哈菲兹建立的统治机制也就一直僵化,阿拉伯之春爆发。

接下来的事情,阿萨德以暴力掐灭示威,反而让示威演变成起义,最终成为内战。伊斯兰国崛起、难民潮涌入欧洲、叙利亚沦为失败国家、最终于上个月被覆灭。

早已逃至俄罗斯,现在估计在某个“达恰”中闲着的阿萨德,会不会再想,或许他应该留在伦敦当个眼科医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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