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叶倩薇
2025年开年，美国加州南部便遭受前所未有的林火肆虐。这场林火迄今仍难以控制且持续延烧，该州人口第一大城市洛杉矶成为重灾区，这是当地有记录以来破坏程度最严重的火灾。
根据洛杉矶县警方通报，该地区有至少6处危险性林火蔓延。除了帕利塞兹大火，位于帕萨迪纳以北的伊顿大火已烧毁了约43平方公里的土地，位于圣费尔南多谷的赫斯特火灾，也烧毁了约2平方公里的土地。
这场林火始于7日上午，起火地点在洛杉矶县沿海社区帕西菲克帕利塞兹。过火面积因大风而急剧扩大，当地阵风风速据报曾超过每小时11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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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一度伸至知名主题乐园好莱坞环球影城附近。一名在当地生活的中国人告诉记者，居住地弥漫着浓烟，天空变得昏黄，空气质量严重下降，恍如末日。
为了应对这场大火，加州政府采取多项紧急措施。纽森州长宣布南部部分区域进入紧急状态，并动员全州力量协助应对。美国总统拜登也到访加州，听取加州消防部门的报告，并指示联邦政府提供额外的援助。
《纽约时报》报道称，在没有大量降水的时期，植被变得极为干燥。“虽然加州的气候一直都让这里容易发生火灾，不过，气候变化与大火之间的联系也是无法分割的。”
报道称，气温升高使可燃物变得更加干燥，“只需要一个火花就能引发火灾”。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气候变化专家帕特里克表示，人类活动引起的气候变化导致高温天气愈加频繁，加州南部各地自1895年以来平均气温上升多达摄氏2度。
美国广播公司报道称，根据美国联邦政府发布的《第5次国家气候评估》，气候变化导致了更暖、更干燥的环境，使森林植被受到压力，促成虫害暴发和树木死亡，从而导致地面可燃物的积累。
英国广播公司则表示，加州经历了长达数十年的干旱，直到两年前才结束。短暂的湿润环境使树木杂草迅速生长，成为火灾的“完美燃料”。
大风因素不容忽视
这场林火背后的大风因素也不容忽视。美国媒体指出，加州经历超强“圣安娜风”是导致林火肆虐的原因之一。而干旱温暖的天气，助推了火势蔓延。
“圣安娜风”是当地典型的秋冬季节性强风，因擅长“煽风点火”而素有“魔鬼风”的恶名。
它由内陆吹向沿海地区，温暖干燥且风速大，极易助长火势。按英国爱丁堡大学火灾学教授罗里·哈登的话说，在这种风作用下，即使些许余烬，也能发展成燎原之势，令消防员不堪重负。
另一方面，这场林火还获得另一股反常强风的加持。
美国国家气象局科罗拉多州博尔德城分支机构专家保罗·施拉特说，这股风，从科罗拉多河谷下游一个形状奇怪的风暴系统背后吹过来，穿过山脉后，又在背风坡形成“山地波”现象——风势“如同海浪一般”在撞击下增强，从而助长火势。
科罗拉多州2021年年底就发生过类似的“山地波”，风速高达每小时180多公里，“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火灾都会很快失控”。
木结构房屋 成易燃物体
这场山火猖獗，也与当地易燃材料较多有关。火灾发生前，美国国家气象局就针对人口稠密地区发布多份警报，提醒当地注意火灾风险，尤其是灌木、棕榈树、草和硬木等“极度干燥的易燃物”。
而在洛杉矶，除了大量灌木和桉树，还常见悬挂电缆、木制电线杆、木结构房屋等易燃物体。
木结构建筑是造成2023年8月夏威夷毛伊岛野火重创海滨度假小镇拉海纳的一个主要因素。据官方统计，那场野火造成至少115人遇难，是美国一个多世纪以来死亡人数最多的一场林火。
林火狂烧恐成新常态
由于极端天气，火灾季节已不再局限与一年中的几个月，而是成为许多地区日常生活的新常态。加拿大碳移除科学家德鲁纳在《福布斯》网站撰文分析，洛杉矶林火可能成为令人不安的新常态，有5大原因：
1. 引发林火天气条件加剧
引发极端林火天气的条件包括高温、干燥、充足的可燃物和强风。南加州自7月以来持续出现这些恶劣条件，而且未见缓解迹象。以往当地的火灾好发期通常在夏末和初秋达到高峰，如今却全年都可能构成威胁。
这些高风险条件一直存在，意味着任何起火来源（无论是自然或人为因素）都更可能引发大规模林火。由于强风盛行，林火可能迅速蔓延，就连已做好充分准备的社区也有危险。
2. 干旱与强风同时发生
强风事件是南加州气候的常见特征，如今的不同之处在于持续无雨的情况与强风同时发生。南加州通常会在秋天与初冬时间下雨，强风季节的火灾风险因而降低，但今年却持续至1月都未出现明显雨势，大幅增加破坏性林火发生的可能性。
干燥情况与强风事件同时发生，就形成危险的协同效应。强风会让火势迅速推进，甚至每分钟可蔓延2到3个足球场的距离。强风还能让火势越过公路及其他天然防火带迅速延烧，让消防人员控制火势更加困难。
美国“深空”气候数据科学家杜根奈特表示：“在像洛杉矶这类地方，林火季节已经没有结束的时候。”
3. 炎夏无雨季节接踵而至
2024年南加州的夏季异常炎热，且与往年不同的是，没有在秋末冬初之际出现典型降雨。由于缺乏降雨，地面植被非常干燥，随时可能引发火灾。此外，在这次干旱之前，当地连续2年的降雨量都高于平均值，很可能导致植被过度生长。这些植被干枯时，就会变成高度易燃物，进而更可能引发林火，或在林火发生后助长火势。
然而，这种降雨过多和干旱时期交替的情况，很可能会持续下去，当地林火强度也可能进一步加剧。更糟的是，缺水不仅会引发火灾，也会导致救火的水源不足。
4. 林火极端天气更普遍
“深空”气候研究所报告指出，极端林火的天气条件在全美几乎所有地区都比以前更常见。报告指出，仅少数地区（包括北达科他州和明尼苏达州部分地区）的林火风险有所下降，但加州等大多数地区的风险均显著增加。
报告结论明确指出，林火的风险已不再局限于传统的易发火灾地区。由于气候模式的变化，即使是以往林火稀少的地区，如今也面临更高的风险。
5. 极端天气加速林火蔓延
从历史上来看，美国最具破坏性的林火，如2018年的加州坎普林火、2020年的旧金山湾区林火、2021年的加州迪克西林火，以及1988年的黄石国家公园林火，都发生在极端林火天气期间。
尽管这些林火的明确起因各不相同（从雷击到人为活动都有），但是极端林火天气，决定了林火蔓延的速度和破坏力。2001年至2020年间，美国这些快速蔓延且极具毁灭性的火灾，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189亿美元（约849亿4046万令吉）。
文章指出，极端林火天气指数（如温度、干燥度、风速和可燃物可用性）升高与最致命林火之间有显著关联。关注于这些可测量的条件，有助于预测和应对未来的林火。
文：综合报导
图：法新社、欧新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