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的发展,恰如汤之盘铭所云:“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日新月异的过程之中,变化莫测。一方面,我们看到一部分诊断、疗程的手术的显著推前;另一方面,也有诸多一言难尽的不可思议。
翁诗钻医生编著的新书《迷宫:医疗路上千万里》(八打灵:翁诗钻;2025)说得明明白白,一道道破真相的残酷:“无论是新药物、新技术或是新疗法,利润是推动其使用的主要动力。”
翁医生说:“很多听起来响当当的成效,充其量只是统计学及宣传的花招,在临床医学里为病患带来的真正好处微乎其微。不少抗癌新药物的价格足以让患者倾家荡产,但实际上只把寿命延长几个月,甚至只有几个星期。”(页255)





但是,出自家眷的选择,因为病人的心愿,往往逆转所有本属理性的选择;尽管“延长寿命的短短期间,患者的生活品质并没有显著改善”。可是,身在迷宫摸索,人人往往不由自己地迷惑了。
病人陷入过度想像
翁诗钻医生点破,正是核心焦点:“那些铺天盖地的医疗资讯,到底是真正有意义的科学数据,或是变相广告。”非常不幸的是,往往正是这些广告,夸大了疗效,让病人陷入过度的想像,也因此推高医疗的收费。
何况,任何求医的磨蹭,皆不容易。书里众作者的经验谈,所显见的,也恰是这么一回事。为了若隐若现,若存若亡的一线希望,一切传说中可能的尝试,总要一博。可是,历经反覆的检测程序,往往是一座又一座的迷宫。
偏偏遇到不怎么样的菜鸟医生,也许那是个人运气的不济了。《迷宫》中也有相关的病例,可供佐证和参考。毕竟,医非神仙,孰能无过?关键在于,听筒的误诊和症状的误判,最终造成的是破涕为笑的喜剧还是不能逆转的悲剧?
理解这些,或许也能领悟,何以医药的保费不断翻倍。说到底,大家都在搵食。因此迷宫中的发现,也像是猎物了。偏偏民粹当道,在朝改革,在野宣言,最终皆悬而未决,不了了之,没有结果。
身在政府医院行医n年,翁医生深知迷宫里面以及迷宫外面的魑魅魍魉。故事有康复的喜悦,也有别离的感伤。就一句话:生是偶然,死是必然,每年提高的医药保单则是茫然;政策的拉扯,一片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