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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山梦影(第17篇)|谈文说艺生活写意

作者:杰伦

这家出版供应社的老板来自香港,他早年是港九足球队的一名出色球员。来半岛不久后竟当了小学校长,后来变成出版社的董事主席。这老板的夫人可有来头,她是教育局的高级督学,学贯中西。

这家出版社主要是出版学校用书,由一年级至六年级经教育部所指定的课本和作业等,一概不缺。所有的课本乃根据国家教育部规定的课程纲要编写。作者多数是国内学有专长的人,而区经理其实也是华文课本的编写人之一。

那间承印书本的印刷厂设在吉隆坡陈秀连路,资金雄厚。

货仓管理的工作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印刷厂进出。因为货仓管理员需监督及点算所印刷的书本,然后把书本运回货仓存放,按照公司所收到的数量,包装后发送到全马各学校及一些有来往的书店或代理。货仓管理必须知道书本的存量,别等到存书发完始通知公司经理。还有任何退货,管理员得点算清楚并记录在存货簿里。因此,货仓管理的工作量远比教语文班时繁重。


不过他的收入固定:每月130元,除生活费开支,还能储蓄七八十元,说真的,他做得也很起劲。

日子久了,吉隆坡的繁华也看得有点麻木。不过他有时对历史还感兴趣,他在想,这地方在半个世纪前,到处是沼泽泥泞,开辟人甲必丹叶亚来可真有眼光,一个盘地却让人发展成为今日经政、教育文化的重地,国家的首都,人类的一双手和一副脑,就能创作出许多的奇迹般的文明,真不愧被称为“万物之灵”了。

由于大家都有共通的兴趣,韦晕是文坛前辈,他是个文艺青年,工作之余,总会相聚一起,吃喝玩乐,谈文说艺,生活过得相当写意。这位前辈的家庭成员(妻儿)都远在关丹。太太在学校假期时会到首都与丈夫小聚,或是丈夫请假回关丹享天伦之乐。因此,在平日区先生却是自由自在,吃住都很简单,说实在,他可真有点像吉普赛人。

这个小说作家的写作速度相当惊人,文思敏捷,落笔如有神助,只是他有口吃毛病,尤其是紧张的时刻,总说不成句。

青年写作者获勉励多观摩别人的作品,勤读世界经典著作,吸取文学养分,提升自己的创作能力。

首次尝肉骨茶

这个文坛前辈还有一个习惯,喜欢看书看杂志,却不存放;自己所出版的书也一本不留,稿子发表后都一概不剪存。

一些文艺老作家他都认识,但都没有交往。像张一倩、林参天、野火等,他们都在都门,或离都门不远,却不见韦晕跟他们来往。韦晕倒有和新加坡几位老作家互通讯息,像苗秀、于沫我、李汝琳、赵戎……

常与韦晕一起的文艺青年或文艺爱好者:捷浩、小叶,李旺开、夏弦,征雁等人,这么一来,小说中的主人翁也和他们相识。跟着他也邀了几位在波德申作者野餐会上认识的文艺朋友与小说家接触。他们是住在吉隆坡的鲁卉、雨燕、沈英等。有一位年轻教师,他的笔名叫东百虹,来自淡边燕子城。

前辈韦晕除了爱吃广东点心(一人时,特别在星期日早上,总是一盅两件)便是肉骨茶。

韦晕在多年前,曾经当过巴生冯强鞋厂的副厂长。而巴生最具特色的熟食,就是肉骨茶。沏一壶铁观音,叫一碗肉骨茶,吃得你总忘不了它。这本小说的主人翁就托韦晕先生的福,首次尝到美味的巴生肉骨茶。

各位看官也该知道,韦晕有一本小说叫《乌鸦港上黄昏》,但有人告诉我说,他写的不是巴生乌鸦港,而是霹雳实兆远地区的一个港。但他写过一则《鸦背夕阳红》的优美散文,指的却是巴生的黄昏和乌鸦。他也写过《长河十颂》系列散文,是他的下属货仓管理员爱读的作品,这长河是什么河,霹雳河或彭亨河,也许是巴生河,我看也只有作者本身才知道。但作为散文创作,《长河十颂》的确给人新鲜及灵动的感觉和印象,又何需知道作者的创作,灵感是来自半岛什么河呢?

韦晕生性虽然不爱管什么闲事,也不喜欢替人强出头,给人的印象是低调的、沉着,甚至近乎冷寞。

北上会见文友

然而这位马华文坛前辈,对接近他的一些文艺青年,总是提醒又鼓励。他不只一次提醒青年人:“不要让自己的一点小名冲昏头脑!”他眼见一些起步很快的文艺青年,经不起挫折考验,一个小浪潮就将他淹没了,因此他感慨地说。

他经常对周围的青年写作者说:“多观摩别人的作品,勤读世界经典著作,吸取文学养分,从而提升自己的创作能力。”

他鼓励文艺青年,多读多看多写。甚至把他们的习作介绍到各个报刊杂志。时间很快就来60年3月。这小说的主人翁,在都门工作已超过半年。他一有时间便埋头写作,前辈韦晕也对他另眼相看,认为“孺子可教”也。

此时他获得区经理的准许,和都门一位青年文友鲁卉一起北上,响应北马飞适文友的邀约,一边观光,一边和文友们碰面欢谈。

他年轻而热切的心灵,已变作一只飞鸟飞越祖国北部的山与海,也似一匹脱缰的野马在热带的胶林和乡间的坭路奔走。

让生活煎熬得腰酸背痛,头昏眼花的老者心中,年轻人的心思和感情,却是显得那么稚嫩和单纯。

(明日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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