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d of Blue》发行不久后，另外一个“炸弹”在纽约市的爵士酒吧 Five Spot炸开了！来自德州的 Ornette Coleman吹着一支塑料材质的 Saxophone，将调性音乐的调性打破，不着曲调、不吹乐曲，自由吹着他想吹什么就什么的自由爵士……

《Kind of Blue》对爵士乐的影响之大，是毋庸置疑的。说到爵士入门，这张专辑是最理想的选择；虽说我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知道它好在哪里，不过就像吃盐多的长辈引导后辈，思前想后，总会推荐最重要的学问之书，不管年轻人是否有慧根领悟，介绍了再说。所以，请聆听《Kind of Blue》。

《Kind of Blue》发行不久后，另外一个“炸弹”在纽约市的爵士酒吧Five Spot炸开了！来自德州的Ornette Coleman吹着一支塑料质材的Saxophone，将调性音乐的调性打破，不着曲调、不吹乐曲，自由吹着他想吹什么就什么的自由爵士。

当晚Miles Davis也在场，不过他就背对着舞台，跟吧台酒保谈话，似乎不是进来听音乐，而只是刚好经过，口渴而进来喝酒一样。他深感威胁，不是因为那音乐，而是乐评不用多少时间就分裂成两派：大力吹捧者有之，奋力批评者有之，话题围绕着这位新来的勇士。

Miles Davis对这种玩音乐的新方式感到好奇，也疑惑，在接下来的日子，他也尝试挑战极限，在自由和限制之间游走。听他60年代与他的五重奏所演奏的音乐，尤其1966-1967年的音乐，带着时代硝烟。虽然衣着剪裁得体的意大利西装，背景却响着越战、民权运动、总统被杀、马丁路德金被杀，斗争的声响。

从1965的ESP开始，接下来几张专辑：《Miles Smiles》、《Sorcerer》、《Nefertiti》、 《Miles in the Sky》、《Filles de Kilimanjaro》都是充斥着血脉绷紧的演奏状态，作曲方式也改变了。年轻的我，在当时听到这样的音乐其实也很疑惑，熟悉的爵士经典曲目哪里去了？

简单的曲式哪里去了？蓝调呢？摇摆呢？乐天的哀伤曲调哪里去了？这些专辑传出来的声音，我仿佛看到乐手都在皱眉头，绷紧下巴，将灵魂奋力推出体外。在《Kind of Blue》奠基的场域，接下来的十年里慢慢扩张，加深纹理。

一场演奏心服口服

在一场为民权运动组织筹款的音乐会上，Miles Davis和五重奏就演奏了〈So What〉这首 《Kind of Blue》开场的乐曲。据闻，Miles并没有事先告诉他的团员，这场演出的酬劳全数捐助给民权运动组织。演出前才得知消息的团员，敢怒不敢言，在台上才将怨气报复式地发出来。

原版〈So What〉速度是每分钟140拍，这场音乐会，贝斯手Ron Carter和鼓手Tony Williams一开场就速度每分钟300拍，双倍来袭，Miles Davis也别无选择只有咬牙上阵。

我可以想像，他心里可能是脏话一摞摞，却也勇猛上阵。爵士鼓的底蕴都是在驾驭Ride Cymbal，那片架在军鼓上面的察片。鼓棒点击的每个碎点，都是推进节奏的引擎。

19岁的Tony Williams是天才型乐手：他的点击像漫天雪花布满整条节拍轨迹，然后在出其不意的地方来几拳头，这可以帮高手将即兴推上高峰，也可让道行不够的乐手，一不小心就失手落下。我想这首曲子演奏下来，可能也让团员对老板心服口服，Miles Davis可能也松了口气。这个版本绝对推荐听听，专辑是《Miles Davis Four & More》。

美得一塌糊涂的专辑

All Blues是大多Jam Session都会被叫到的曲子，我已玩到意兴阑珊。不过当然是道行不足，因为好乐手是不管什么曲子都可通神一样的完好。不过Jam Session也是那么一回事，在练习房里练了很多样板句子的学生，恨不得在一个Solo里，将所有样板句子都一股脑丢下去。大家都在拼命的Solo Solo Solo Solo Solo Solo……

虽说有时候还是要做做Jam Session来回馈爵士大众，不过当有人兴致勃勃上来叫All Blues这首曲子，我还是会心里冷一下。Freddie the Freeloader和Flamenco Sketches因为曲子的性质，则相对较少听到别的版本。Blue in Green则常听到不同的歌手重新演绎。

一张专辑，经过一甲子多少音乐家口耳相传，启蒙许多人爱上爵士音乐，或者成为这个乐众的经典，当中的天时地利人和当然是佳话。我觉得这专辑名字取得太好了，《Kind of Blue》，有点忧郁，有点蓝调，泛蓝色调，像诗像画像首歌，祝你生日快乐！

【爵士现场】特约：郑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