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賢:壯游世界——第一個冬天
在熱帶國家出生成長,說起季節,大概只能稍稍區分出雨季與旱季罷了。小時候在那些漂亮的彩圖百科中,第一次知道季節的存在,於是對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有了無限想像。在服裝那一頁中,褲襪對我而言是奇怪的存在,也不明白那寒冷是如何凍入骨子裡,以至需要厚重的大衣。地球擁有永夜與永晝的另一端,又是一個什麼樣奇妙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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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感受到季候的寒冷,是剛到台灣的那個春天。2005年的春天異常寒冷,迎來一波波的寒潮,冬天於是有了實在的感受。台灣普遍不使用暖氣,濕冷的天氣,讓來自熱帶的同學一個接著一個病倒。當時候我們所在的台北縣林口鄉經常霧靄瀰漫,陰冷的氛圍與課業壓力種種,於是為我人生中第一個寒冷季節留下了陰鬱印象。
在台灣四年,我開始有了更明確的時間流動之感。學校裡開得或殷紅或雪白的杜鵑花告訴我,春天已然降臨,杜鵑之後便是花開短暫的白流蘇,飄零如雪是最詩意的記憶,鳳凰花開的季節,是夏天畢業季節開滿滿樹火紅。
那幾年,我始終無法愛上冬季,我總學不會該穿怎麼樣的衣服可以很好地保暖,太陽露臉時我可以曬一下午太陽,暖暖身體。
但我仍想看看有雪的冬季,聽到我這麼說,同班的法國同學對我搖頭,說有大部分法國人一到冬季就犯憂鬱症。我們羨慕著彼此生活的國度,之後我一直想在旅行中尋找雪跡,卻一直與飄雪擦肩而過,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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