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青年‧北京女子图鉴你会在终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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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化中的性别定型是“层累地造成的”,从三从四德到三纲五常,由“女为悦己者容”到“女子无才便是德”,乃对中国女性层层叠叠的社会桎梏,例如在富裕的宋代,骄恣得过火,对妇女加诸缠足的折磨,祸延近千年。幸亏清代末年的妇女解放运动,民国以后男女得到教育和生活机会越趋平等,直到“一穷二白”的社会主义时期,妇女能顶半边天。
学者刘咏聪以“德才色权”四字来总结中国古代对妇女的枷锁,但当今中国是个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交替的时代,而且女权攀升,中国人渐渐远离男权为核心和祟尚集体的传统华人社会,《北》和《上》两剧正回应了这个时代变迁。
记者Leslie Chang于《工厂女孩──在变迁的中国,从农村走向城市》中描写中国改革开放下,吸引几亿农村和小城镇的女性民工当“打工妹”,反映她们的爱欲、挣扎、理想与现实。书中指出,工厂妹的共同处,是她们主动透过工作来实现自我,不断提升素质、拓宽眼界,改变自身命运。
我确信,这种共通性也体现在其他中国都会女性。而且Leslie Chang在一次访问中提到,中国人对于进步有近似宗教的认同,相信明天会更好。这反映在这两中国电视剧中,也适用于本文中在北京遇过的佳丽。
据说北京城中能见到最多美女的地方叫——唐会,却苦无机会见识,唯有望洋兴叹,也一直不了解〈One Night in Beijing〉歌中为何会留下许多情的因由。因为当奥运义工和上清华暑期班的关系,我有限地见识过以下女子。
有个北漂少女跟大伙儿去钱柜唱歌,是我头一回听卷舌音版的孙燕芝〈天黑黑〉。她手机不离身,立志要环游世界,说什么都叫好,并机械式地以傻笑回应。
第二位是我老师,她是个老北京,字正腔圆教普通话,总能不嫌其烦地详细解释说明个中缘由。与她相处一个月,她家有几人,住啥房子,平时喜欢干什么,我们一一了解。
另一个清华文科研究生,典型精英,乖巧有礼,将来可能当上党政机关或国有企业的干部。最典型的是,最后对她没有为我们留下很多印象,萍水相逢,除了名字,其他都不留下痕迹。
还有诗情画意的哲学家,这位同学喜欢在社群平台上分享哲理以及人生大哉问。人家都夸她好聪明,大智若愚,确如《道德经》载:“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到最后跟她一次见面,她仍是笑容可掬,十分亲切,四平八稳,密不透风。
不得不提的是,那名剑指高管的银行小姐,加入国际级大银行,来香港当了大半年交换实习的同事。虽然她未婚,但腹大便便时调回北京,等待单位提拔当支行经理。如Leslie Chang所言,银行小姐的“一切仿佛都简化成了数字:销售额,回扣,语言能力”。我们的对话总在数字和钱之间。问我年龄多大?她比我大多少,本地工资可高了,香港买的手袋便宜一半,那个客户竟花了这笔钱买了这个和那个,她打算回京后赚多少。
回想起来,最令人动心的是小家碧玉,身穿福娃晶晶装扮,头带两片熊猫黑耳朵,斯文可爱的她拿着奥运门票进进出出,煞有介事给我这个“守门员”看了又看,很想说怎么舍得不让你进。十年后的女孩应该已亭亭玉立,正在准备高考吧?
你在终点等我?最后仍想引用Leslie Chang两个观点作结。第一:“朋友间经常会失散,因为生活改变得太快。世界上最容易的事,就是和别人失去联系。”对了,可能中国真的太大,以上提到的女子,我都没法保持联络,她们都曾在我的世界里路过,令人深感人生如絮。
第二:“可我又有什么资格批评她呢?在我认识她短短两年里,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几位女子追赶高大上的行情,抓紧高富帅的机遇。她们大体上都坐着高铁一站到底了,我仍在半路徘徊,觉今是而昨非。仿佛她们都到了终点,却没有等我。
特约:张立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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