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不隨波逐流 獨立音樂另類好聲音(第5篇)

報導：許雅玲
攝影：盧淑敏

《十分專題》部落格：http://series888.blogspot.com

“古往今來，人類追求獨立自主性，所以，才誕生了獨立音樂。”陳升聖說。

先來介紹陳升聖隸屬的《動態度》吧，這個非營利組織，屬于大馬中文獨立音樂廠牌的一分子，主要角色便是推廣本地獨立音樂。

還以為作為獨立音樂推廣者，陳升聖玩音樂玩得不亦樂乎，但他說：“我不會彈奏音樂。不過，我特別想推薦好的獨立樂隊，包括：孬、雪糕公民，還有11號月台和陳子超。”

孬是本地其中一支積極做音樂的樂隊，雪糕公民則是很有自我特色的樂隊；這兩支樂隊，都是以演奏音樂為主，風格接近后搖滾。至于11號月台和陳子超，與其說是一支樂隊，更為貼切的說法應是：這是一支由音樂人陳子超帶領，聯合行內專業樂手組成的樂隊。

然而，追溯大馬中文獨立音樂的發展軌跡，不得不重提中文獨立樂隊──黃火。

1997年12月26日，黃火集合8支樂隊，在檳城首辦大馬中文搖滾演唱會，正式宣告大馬中文地下音樂運動的展開。

三年后，黃火解散，地下音樂並未因此消失，“擴音版圖”成了繼承推廣者；只不過，音樂與時俱進，“地下音樂”演進成“獨立音樂”，本質仍是“獨立精神”。

辦演唱會最直接交流音樂

從小，陳升聖便聽香港黃耀明，雖然還感受不到何謂音樂獨立性，但他仍被歌者鮮明音樂特色吸引。后來，接觸形象和音樂獨特的英國樂隊Radiohead，總算首嘗獨立音樂的美好滋味。

“我想，似乎每個國家的獨立音樂或地下場景，都組織性地有著一群玩著聲音實驗的音樂藝術家，大馬亦不例外。最令我覺得自豪的是，最近10年，本地獨立音樂不僅只有憤怒的搖滾樂，並且越走越清晰，理念亦跑得很正確。”他說

陳升聖坦言，未來，大馬獨立音樂的出路，便是舉辦演唱會，讓樂隊和觀眾進行最直接的音樂交流。

“當然，還得不落俗套地推出專輯。畢竟專輯對樂隊是很好的記錄，若干年后，樂隊不在了，但是，音樂仍流傳著，后人才會知道：曾經，我們有過這種音樂資源！”他說。

“不管主流或獨立，都能促進大馬音樂的百花齊放。”他強調，“我們不強迫大眾愛上獨立音樂，只希望用心做的音樂被聽到。希望以后，有人會說：咦，我知道這支樂隊，我聽過他們的歌曲……”

目前，有種情況對獨立音樂發展很不利：有的演奏技術很強的樂隊，音樂明明做得不好，甚至仍做著10年前的那套音樂，卻因為自我感覺良好，結果不進則退。

獨立樂隊漸走出大馬

獨立音樂之路不好走，因為承辦廣場會擔心內容過于“獨立”，突然關閉音響，甚至拒絕樂隊上台。

“10年前，大馬中文獨立樂隊在非中文場景演出時，聽眾會馬上離場，不然狠噓我們。”孬樂隊的吉他手葉年達說：“雖然感覺挫敗，但我們更努力提升音樂素質和技術。到了今天，友族觀眾會給予我們基本的尊重，這是很令人鼓舞的‘成就’！”

甚至，大馬中文獨立樂隊的表演舞台，已不局限于大馬，多支樂隊曾受邀到全世界進行交流。去年，樂手flica便帶著智能舞曲和氛圍電音，到捷克布拉格演出，這是至今大馬中文獨立音樂傳播到最遠的一個城市！

不求走紅只求平等

以前到現在，大馬獨立音樂最大的挑戰，便是尋找更多的“知音人”。

陳升聖、孬樂隊和雪糕公民，不約而同強調，“我們沒有要紅，沒有要賺大錢，並且，我們真的接受：獨立音樂只屬于小眾音樂！即使在大樂隊Radiohead的故鄉英國，他們的音樂，普通歌迷接受不了，可是，鐵粉卻很喜歡！”

不過，他們要求：請給我們一個公平存在，平等被聆聽的機會。請不要關閉耳朵，便批評獨立樂隊。

葉年達坦言，“幾年前，我會很急，因為心裡有團火，很想讓大眾認同。經過多年歷練，我和伙伴已坦然，假如聽完后，聽眾仍不喜歡我們的音樂，我們會自我檢視：這是我們的問題。”

“有人喜歡輕鬆的鄉村音樂，有人喜歡前衛的搖滾，不管何種音樂，都要看聽眾當時當刻的心情，究竟能和什么類型的音樂銜接。依我的程度，沒有音符的實驗性噪音藝術，我也不能常聽。”陳升聖說。

兼職音樂才能自主

大馬許多獨立樂隊，都是兼職玩音樂。比如陳子超，便是一名婚禮即時攝影師。

“我在中學開始唱歌創作。遲至3年前，因為想出一張專輯，才找來朋友組成11號樂台，兼職製作專輯。”他說：“全職做音樂，便要有服務想法，並且做妥協，這樣，音樂便會變質。”

孬貝斯手黃毓霆則笑說：“請不要對兼職的我們有先入為主的印象。我們沒有憤世嫉俗、沒有窮困潦倒，我們都過得很好。雖然音樂路不好走，但一點都不苦。”

雪糕公民的黃文智表示，“我們的音樂有情緒，因為我們是人，都會有喜怒哀樂。只不過，因為創作靈感最旺盛時，都是不開心時候，難免較多‘情緒’。”

實際上，獨立音樂也有輕鬆舞曲的氛圍存在，畢竟，在大型音樂節，舞曲可把現場氛圍炒得更熱。只不過，這會吸引很多認為“音樂純屬消遣”的人士，模糊音樂會的焦點。

他們說：“請來聆聽我們的音樂吧，那么，你們必然對獨立音樂改觀。”

哼唱表達回歸原始

11號月台和陳子超的作品，有歌詞，容易聽得明白。至于風格傾向后搖滾音樂的孬和雪糕公民，樂隊本身不歌唱，純粹注重音樂的技術演奏。

葉年達披露，“孬較早的作品，還是有歌有詞。不過，孬在非中文場景，用歌詞表達對政治種族主義的不滿，結果弄巧反拙，因為直接批評，聽眾會受傷。后來，以音樂演奏為主，用音樂來隱喻表達對社會的想法，效果更理想。”

“以后的創作，如果覺得語言表達不了，可能回歸原始，用哼唱來表達。”陳子超說。

玩音樂一定要現場

陳子超強調：音樂一定要在現場玩才過癮！

對此，現場演出經驗最豐富的葉年達補充：“現場演出是樂手精彩的生命烙印。”

陳升聖的看法是，“現代人只要坐在電腦前、或者手握一部智能手機，或者投資一套好的音響，便能享受好音樂。然而，這都不能替代這一個現象：台上台下所有人，同時候遊走同樣情緒的一種集結享受，這便是：現場演奏音樂共享時刻。”

孬最難忘2010年到中國巡演的音樂烙印：前一晚在A城市和逾百名觀眾高聲吶喊，后一晚在B城市卻面對台下只有3位觀眾的強大衝擊。

獨立音樂，百花齊放！

技術經驗派的品味鑒賞： 孬，雪糕公民

清新開演順流： 11號月台&陳子超、Sulyn

冷僻不寂寞的電音品嚐： +2dB 、flica、迷幻雪芒果《KokkaMango》、沉默杰克 (Silent Keat)

靜態彈唱的不簡單唱游： Ika，Anna莊啟馨

激動人心的演奏樂隊： The Metaphor

游走實驗古典和即興電音的樂手： 黃楚原

難以招架的搖滾風： 懾魂（硬核）、GAND（迷幻）和Shh…Diam!（龐克）

對獨立音樂有興趣者，可瀏覽www.facebook.com/dongtaidu.my，了解更多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