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的游戲(第2篇)‧風光背後耗心神 | 中國報 China Press

隱藏的游戲(第2篇)‧風光背後耗心神

文:劉淑娟
圖:互聯網、受訪者提供



《我是歌手》和《中國好聲音》讓大馬的好聲音被聽見,歌手、素人們鏡頭前一夜走紅的風光,背後的箇中辛酸只有當事人方能體會。

尤其《中國好聲音》的比賽過程,不只拼實力,也考驗毅力和耐力。

相比時間上的耗費以及體力的辛苦,精神折磨更叫人難耐,這也是好聲音學員們面臨的最大挑戰。



1.常當空中飛人

節目的成功不是偶然的,參賽者的成就更不是一朝一夕得來的。《我是歌手》的總導演洪濤,每個星期當空中飛人,到處去看演唱會,與團隊細細研究歌手的實力和潛質,再用盡各種方式邀約、說服對方上節目。

《中國好聲音》的幕後團隊也是相當專業和敬業,總導演金磊之下就有章驪、沈寧和吳群達3位導演,他們領著的對接導演,個個對流行音樂有著一定的認識和鑒賞力。好聲音學員想要通過導演組那關,已是非常艱鉅的任務。

第3季《中國好聲音》楊坤組亞軍陳永馨,在中國廣西藝術學院的海選賽被挑中。她接到電話要她到上海試音,原本3天2夜的行程,後來待了6天。那幾天的行程什麼都沒做,就只是練歌、唱歌、錄音和等待。“一開始導演組讓我填表格,寫出15首我想唱的歌,接著進錄音室唱。”第一天等了6小時終於輪到自己試唱,原以為結束了只要回家等結果即可,沒想到導演組陸陸續續又丟了好些歌要她回去練習。自此開始,她廣西、上海兩邊跑。

去年在《中國好聲音》大馬區招募站脫穎而出到中國參賽的張詒博,正式上盲選舞台前飛去上海4次,反反覆覆練習、試音,前後錄了近30首歌。與他同季參賽的李幸倪同樣不好過,第一次去上海的錄音室,從下午2點到凌晨2點,足足待了12小時。“他們說去試音,我準備大概10首歌,進去錄音室就唱。好啦,我以為唱完就可以走了,但我等了很久,怎麼都沒有人送我回去呢?”結果就是,導演組現場給了一堆歌,要她現學現唱。

李佩玲在《中國新歌聲》獲得那英和汪峰轉身,她最開始是在北京試音,通過導演組那關後,檳城和上海來回飛了7、8次。試音過程的嚴謹讓她險些招架不住,“我們在休息室時,與其他學員都很陌生,但我們不能跟對方溝通,也不能互加微信。我是屬於很愛說話的人,一安靜下來就會很累、很想睡覺,只能一直聽歌、錄音。”

李幸倪在參加《中國好聲音》拍攝時,家人也陪著她一起捱通宵。
李幸倪在參加《中國好聲音》拍攝時,家人也陪著她一起捱通宵。

2.造型瞎子摸象

除了漫長的試音過程,學員們完全搞不懂各自導演組的心思,只知道要配合導演組的方式和節奏,不停的練習新歌和錄唱。李幸倪還原錄音過程,“完全是零溝通的。導演組在錄音室跟工作人員說話,我一個人對著四面墻,聽不到也看不到他們。我一直在摸索他們到底要什麼,但我沒主動去問,直到很後期摸懂他們的做事模式,比較會主動提出自己的意見,但也需要一些語言上的技巧,畢竟我是素人,不能有太多的要求。”

“我覺得那個感覺有點像是,它丟給你一堆衣服,可是你在的試衣間是沒有鏡子的,然後你就要穿著那件衣服跟全世界的觀眾見面,那個感覺很不安。”自認有音樂人脾氣的張詒博這么形容的。

試音完畢到確定上盲選舞台,迎來的又是另一重考驗。先從造型、髮型說起,出道6年的李幸倪,在好聲音舞台上的樸素造型,在其歌手生涯可說是難得一見。“每一輪比賽我至少要試30件以上,什麼古靈精怪的顏色、長度、款式全部都要試。當了幾年歌手,我知道我不能穿綠色、橙色,有些顯胖的款式我從來不會選,但導演組的想法會不一樣。”

她還試過有一次,導演組給了她及腰長髮,要她穿白長裙,一身猶如小龍女的造型,仿若回到古代般。“我心想這行不通的,但沒辦法,就試吧!畢竟他們不認識我,我也需要給他們時間和機會去試他們想要試的東西。”

膽大心細的陳永馨則是透過臉部表情抗議,“我是很堅持己見的人,他們讓我試的衣服,每一次都要拍照做記錄,我不喜歡的話就會扁嘴,喜歡就會笑。”李佩玲在比賽期間清一色的白裙裝是導演組的想法,目的是要把她打造成小公主,“我有想過要穿楊美娜(庾澄慶學員之一)那種酷帥的衣服,但都不能,因為我的歌全是抒情的,而且我的年齡也不適合。”

3.長時間錄影累

比賽前幾天臨時被要求換歌,是《中國好聲音》大多學員都經歷過的事情。這方面陳永馨很幸運,能安穩唱完已選定的歌曲,但令她難忘的是,比賽期間被導演叫去辦公室,導演單刀直入指她的狀態不比以前積極、感覺好像不會唱歌了。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導演有此想法?她表示,盲選賽之後,每天只能睡3、4小時,即使太累影響嗓子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其中一場組內淘汰賽,她早上9點多去錄影棚化妝、拍幕後花絮、綵排,一直等到晚上11點多才正式錄影。唱第一首歌《如果雲知道》已是凌晨1點多,第二首歌《我很忙》則在凌晨5點才錄完。

李幸倪經歷的不只是《心痛》被秒播,也面臨換歌的無奈。她在組內考核擂台賽錄影前2天,被要求換唱廣東歌《愛是永恆》。錄影當天從早上8點開始準備,一直到凌晨5點多才結束,過程中身軀的疲憊、精神狀態的恍惚,都只能硬撐下來才過關。

被換過一次歌的李佩玲則樂觀面對此挑戰,“就算不會唱還是要學到會為止,因為不止我一個人這樣。跟我同一組(那英組)的楊搏也是今天比賽,前兩天才拿到歌,我們就拚命的練、拚命的背歌詞。”

陳永馨
陳永馨

4.選曲身不由己

即使沒有面對臨時被換歌的考驗,選曲往往也非學員們所能控制的。不過,導演組仍會依據各學員的音質、特色、定位、形象等來選擇合適的歌曲。陳永馨在盲選時唱的《你不知道的事》,並不是她心目中的首選,但導演讓她聽先前在錄音室試唱的版本,建議她選唱這首歌后,果真4位導師都轉身了,間接證明導演的獨到眼光。

以《心有獨鐘》晉級的李佩玲,該歌曲也是由導演組負責選的;而被形容為改歌路的《Fight Song》,則是她主動提議並獲得導演組認同的關鍵歌曲。不過,總決賽的《Let It Go》則沒那般順利。“唱中文是導演組的決定,我自己是想用英文唱完整首,但他們覺得還是得加中文詞在裡面。”

導演組在張詒博上盲選舞台前兩天才確定曲目為林宥嘉的《傻子》,而這首歌的編曲,一直到他上台綵排時才聽到,這樣的情況讓他相當崩潰。“我最不舒服的一件事是,人家幫我決定什麼樣的音樂套在自己身上。我有問可不可以重新討論選曲,他們說:“沒關係,不需要了。”我還是有極力爭取,但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

5.等10小時拍3秒

再來的無止境等待,在在考驗學員的心力、體力、耐力和精神。電視上播出的幕後花絮,例如走紅地毯這看似簡單的過程,陳永馨與爸爸一起錄了近60次;張詒博與哥哥則是在早上7、8點完成妝髮後,一直等到傍晚5、6點才上場。

李幸倪部分更是慘痛,“這節目的很多片段,比如紅地毯、在後台很緊張的畫面,前後拍了一個多月,拍完又補拍,補拍完又再拍,連我家人也跟著我一起辛苦了一個月。他們試過晚上11、12點準備睡覺的時候,收到導演組的電話說還有一些東西要拍,當下愣住了,但還是換衣、化妝、弄頭髮就去拍。”

另一次突然被叫去拍攝的經驗,則是發生在李幸倪身上。跟家人一起用餐的她,才吃了一口就接到電話,放下餐具趕緊回去做妝髮,當時已是晚上8點多,但她卻要等到隔天早上6點才拍。“等了近10個小時,就只是補拍了一個表情和一個反應,僅僅3秒的畫面。”

同樣在半夜1點多收到導演組電話,被通知要拍攝後台等待、練歌畫面的李佩玲,一度生起悶氣,導演組要她習慣和克服這類身不由己的情況,她也設身處地站在工作人員那方想一想後,自我安慰說:“就算累也不能講,因為拍攝的工作人員、導演比我們還累和辛苦,他們待的時間比我們更長,至少我們還有時間休息、睡覺。”

張詒博
張詒博

專業歌手才有選歌權

相比《中國好聲音》和《中國新歌聲》的無力和無奈,《我是歌手》因牽涉到專業歌手的參與,自主權自然落在歌手手上。2014年參加《我是歌手2》的茜拉(Shila Amzah),雖經歷過試音階段,但也只是讓製作單位驗收她的中文程度,後期選唱的歌曲,全由自己決定。唯獨在突圍賽那次,她被說服換歌,“當時我練了《青藏高原》,但他們擔心我唱不好,想要我改唱《Rolling In The Deep》,結果那次的比賽我拿了第一名,也許他們的考量是對的。”

李幸倪後來去了另一個音樂競技真人秀《中國之星》,因這也是專業歌手之間的對決,無需再經歷試音過程,與《我是歌手》一樣直接選歌參賽。“製作單位還是會嘗試操控,間中提議“不然你換這首歌吧?我覺得這首歌比較適合你”,或者“你的編曲可能可以怎樣”,但我們還是可以有自己的堅持。加上我跟林憶蓮(節目推薦人)會有一些溝通,如果我們都覺得行得通的話,林憶蓮也會幫我爭取和捍衛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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