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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宁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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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以勒:無心之失或刻意歧視?

一年一度的中國央視春晚,在今年的一段演出小品中,中國女演員塗黑臉龐、刻意把臀部弄大扮演黑人,而另一名真正的黑人演員卻飾演猴子角色。這段表演被抨擊為歧視非洲人,而且是“國家級的歧視”。

 也是在不久的早前,國際服裝品牌H&M在其英國官網上刊登一張廣告照片,照片裡是一個黑人小孩,身上的衣服印著“森林裡最酷的猴子”幾個字。H&M的這則廣告也被炮轟歧視黑人,在網絡上引起一片撻伐。H&M最后撤下廣告並道歉,但還是無法平息人們的怒火。

 猴子是眾所周知的針對黑人的種族誹謗詞語,這是再簡單不過的基本常識,稍微有點正常思想能力的人都知道。用黑人演員演猴子、把黑人小孩標籤為猴子,這是再明顯不過的公然歧視。央視作為中國官方首屈一指、享譽國際的電視台,H&M則是歷史悠久、緊追潮流風向的國際服飾大廠,兩家機構在行銷人才、公關運作、品牌策略等方面的完善和成熟程度,放諸世界都算居于前沿,為何偏偏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原因只會有兩個,要么是無心之失,要么是刻意的歧視。但再認真想想,這兩種原因似乎也是難以成立。

這是傲慢的疏忽


 說是無心之失,如此明顯的錯誤,如此敏感的議題,怎么可能允許如此不小心的事情發生?而且,無論是H&M的廣告或央視春晚節目,從構思、設計到拍板、放送,中間必定經過重重的製作和審核程序,即使其中有一、兩個負責人員或部門一時不慎,但絕不可能整個程序中每個負責人員或部門皆同時犯錯。

 以H&M為例,在製作廣告圖的過程中,公司需得到兒童模特家長的同意、專業美工審核,再經過創意總監遴選和修改廣告圖底稿。央視的製作和審核程序之繁雜和精細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既然不大可能是無心之失,那就是刻意歧視嗎?這也幾乎絕無可能。央視和H&M都是國際知名機構,品牌的形象就是品牌的生命,品牌形象大于一切。一旦被指責種族歧視,品牌形象隨時崩毀。兩家機構裡面的相關人員或部門即使心裡多么歧視黑人(若有),也絕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歧視,拿自己的飯碗來開玩笑。

 既不是無心,又不是有意,那只能是第三種原因,也就是介于“無心”和“有意”之間的“傲慢的疏忽”。

 他們知道用猴子標籤黑人會有問題,但他們同時也覺得即使有問題,也不是什么天大的問題,跟歧視扯不上關係。他們也沒有想要歧視黑人,因為他們打從心裡就不覺得這種表達方式是一種歧視,或會構成歧視的意思。所以,說他們無心也不對,說他們刻意也不正確,這是一種疏忽,而且是出于傲慢、自以為是的疏忽。

 世上多少糾紛,就是因為傲慢的疏忽而起的——都以為沒什么大不了,都以為是小問題或沒問題,但墨菲定律告訴我們:會出錯的事總會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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