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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小說‧俠盜

文:雅蒙

 相信匪徒觀察已久,還知道米綿是新職員,她對內部保安防範措施空白陌生,就直撲她的櫃檯。5名匪徒顯然是慣匪,極有默契,因為這天是發薪日,銀行特別多備現款,匪徒7分鐘內就掠奪了800萬現款。他們要揚長而去的時候,辦公廳經理偷偷按了警鈴,匪徒大怒,在大廳開槍威嚇后,一名有點凶暴的匪徒強拉米綿出來,押為人質一起逃跑……

 會有人認為米綿很女性,因為她相信“你愛的人在哪裡,哪裡就是天堂。”因為如此,米綿從五百里外的家鄉城市申請到更繁華的大都會總行任職。米綿是銀行職員。

 幾百里的遷徙,米綿並沒有帶太多雜物,幾乎不必為住宿傷腦筋,她直接搬入親密男友秦驤的住宅。基本上,她默認這將是她的新婚居所,所以秦驤一年前搬入時,米綿時時來監督裝修工程,這將是他們小兩口的愛巢。米綿雖然還未與秦驤舉行婚禮,但兩人已經正式註冊結婚,法律上是夫妻了,住在一起無可厚非。

 秦驤是警方偵察隊隊長,精明幹練屢破大案,所以很受上層重視。米綿順利調職到總行,男友的上司也出了不少力,要不然秦驤遲早會申請回家鄉。

 米綿外表似綿花柔順,實則性格堅忍,有原則如米。她大方樂觀,喜歡參與公益活動。她初來乍到就打聽大都會有什麼公益活動,適合自己參與盡一分力量。她原本想盡早加入公益組織,結果事與願違,延遲了近半個月,因為發生一起沒預料到的事。米綿才在總行上班一個星期,就出事了。


 米綿在總行是新人,上司不喜歡她,因為他原本想調任自己的親戚,卻因為米綿有后台,把這份空缺搶了去,所以故意安排她在櫃檯任出納員。米綿是中級職員,上司是大材小用,卻美其名為觀察工作能力。米綿無所謂,覺得櫃檯工作輕鬆,可以觀察眾生相,只要小心錢銀出入就行。

 她才上班一個星期,就遇到總行從沒發生過的搶劫案。保安專家事后分析,就是相安無事太久,總行掉以輕心,疏忽保安防衛,被匪徒看到弱點。雖然大都會人潮洶湧,但人人多數冷漠,即使看到了猜疑是搶劫,也只是閃避不會多事。

 相信匪徒觀察已久,還知道米綿是新職員,她對內部保安防範措施空白陌生,就直撲她的櫃檯。5名匪徒顯然是慣匪,極有默契,因為這天是發薪日,銀行特別多備現款,匪徒7分鐘內就掠奪了800萬現款。他們要揚長而去的時候,辦公廳經理偷偷按了警鈴,匪徒大怒,在大廳開槍威嚇后,一名有點凶暴的匪徒強拉米綿出來,押為人質一起逃跑。

 匪徒很有心計,一出來就製造交通意外令警車受阻。剛好是秦驤承辦這起搶劫案,他趕到時,匪徒已逃走最少10分鐘。他知道米綿是在此處上班,一知悉她竟然被匪徒押為人質帶走,更氣怒攻心,公私兩方面他都與這幫匪徒扛上了。幸好半小時后,就有警方巡邏隊報告,在通往衛星市公路一個巴士站,發現米綿被匪徒棄置,她雙手被綁嘴巴也被塞布。

 秦驤來不及安慰女友,就安排副手向她錄取口供。

 有看到匪徒的面貌嗎?沒有。

 相信也是沒有,不然他們不會放你走。能估計大概有多少名匪徒嗎?大概有5人,是從他們的說話聲音估計出人數。應該正確,我對聲音相當敏感。(秦驤以耳機告訴副手,她的確對聲音敏感。)匪徒在說什麼?那個顯然是頭子的匪徒痛罵擄我走的匪徒,最后頭子下令在一個車站放我下車,他們繼續逃跑。

 最后副手向米綿道歉,說因為時間是破案的關鍵,才急著問話,然后安排兩名警員護送她到醫院檢查,強調一定要。米綿后來也明白副手是要讓秦驤安心,女友沒有受到匪徒任何侵犯。

 米綿剛剛完成所有檢查,秦驤趕到,自然對女友百般呵護,一邊憤怒說:“擄我的老婆為人質,簡直是在太歲頭上拍蒼蠅!”然后,秦驤與米綿回家,他以熱情與柔情為女友壓驚,也發洩自己的怒氣與壓力。

 米綿沒告訴秦驤自己接受盤查時,隱瞞一件事,就是她感激那名頭子亞甲,他保住了米綿的清白。擄她的那個匪徒亞丙,之前喬裝顧客在銀行櫃檯前見過她,打過交道,對米綿的美色有點垂涎。如果不是亞甲拆穿他的意圖,其他匪徒也責備他,可能米綿會遭他污辱。亞甲下令放米綿走,亞丙也不敢不從。

 如果米綿受辱,到醫院檢查一定會被發現。雖然秦驤強調愛她,但她明白秦驤的性格,他一輩子不能忘記這件事。她也明白,如果秦驤有不能忘記的陰影,肯定會影響兩人的愛情與感情。她深愛秦驤,希望一輩子與他相愛。亞甲是保全了她的愛情幸福,她感激亞甲。

 為此,她也隱瞞了警方一件事。她沒有告訴盤問的副手,匪徒沒有蒙她的眼睛,是因為他們一直戴著面罩,但她沒有說。如果日后巧遇匪徒首領亞甲,即使她沒看到他的容貌,她應該能認出他。

 秦驤那晚特地回來安慰米綿與她纏綿,是因為他理解接下來的日子,他會沒日沒夜地忙。高層限令此案必須日內偵破,這批匪徒也太大膽了,他們搶劫的銀行幕后老闆都是顯赫者。秦驤也算體貼,安排米綿參與公益工作,就不會計較他無暇陪伴。

 隊友通知米綿,有一個慈善小團體找人協助幫忙派發新春濟貧金。米綿一口答應,難得有這樣關心貧苦的好心人。隊友讚揚說,這位叫方厚的青年,不時會派發救濟金。他們說,方厚大概家裡留有財產,而且他自己笑說:“我很會找人捐獻慈善金,那些人呀,看到我就怕了,哈哈哈。”

 這一天下午,派發貧苦救濟金告一個段落,方厚知道有一個新成員協助,就來道謝,他的握手很有力,說話也坦白熱誠。米綿欣賞他,對他很有好感,但是她心裡掙扎著,要不要告訴秦驤呢?

 不不,米綿雖然對方厚很有好感,但這不是愛情。她在矛盾,方厚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米綿當日沒有告訴偵查組的副手,如果她看到匪徒領袖亞甲的手,她能認出亞甲。匪徒那天都穿著長袖衣服,在車中亞甲責備亞丙時,因怒氣而感到身體發熱,他下意識地捲起袖子,米綿看到他左手下臂有胎記──三個排成一行列的小紅點,這麼特殊,米綿記在心裡。

意識到這是重要線索

 這天傍晚,秦驤卻回來一起晚餐,心情顯然愉快,他說:“我們可能找到一名嫌疑犯,都是妳的功勞。”是因為米綿那天告訴盤問的副手,“因為我對聲音敏感,那天我覺得那個擄綁我的亞丙,聲音是近幾天聽過的;應該是在銀行櫃檯與他打過照面,他與我說過話。”

 精明的秦驤馬上意識到這是重要線索,下令查看銀行大堂的錄像紀錄,他說:“不會麻煩,只要看這個星期的,米綿也才上班一個星期。”秦驤這組調查員果然查看到嫌疑犯亞丙,前后三天出現在銀行大堂,顯然是查看逃走路線,亞丙也三次在米綿的櫃檯出現。所以米綿說聽過他的聲音,是可靠的線索。

 秦驤興奮地說:“我們今晚深夜就會包抄亞丙,從他的口裡,一定能夠問出他的同夥。我們調查過他了,貪婪、貪生怕死。他為求生,一定會當污點證人供出夥伴。”

 秦驤吃了飯就走了。米綿在掙扎,從左手臂胎記、聲音,她很肯定方厚就是搶劫銀行的首領亞甲。但方厚把搶劫到的錢用來救助不幸的貧苦人士,他算是現代俠盜,但也是強盜。深夜了,米綿知道事不宜遲,她手中有方厚剛才給她的名片,不能再遲疑了,她撥電話給方厚:“方先生,我想你剛才就認出我了,是吧?你大概沒想到我也認出你。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我沒資格批判,我只是要告訴你,那天擄走我的亞丙,現在應該被警方逮捕了,你趕快走吧。”

 第二晚深夜,秦驤回來。他歎息:“5名匪徒抓到4個,可是頭子卻逃了,但總算破案了,找回4個人的錢,也算大功一件,上司說我會升級。”又笑說:“上司放我一個月假期,不如我們提前度蜜月去,日后行婚禮時恐怕沒時間去。”

 半年后,米綿與秦驤舉行婚禮,婚宴盛大熱鬧。秦驤連升三級,許多燒熱灶的社會賢達都出席。新娘收到一份神秘禮物──整套名貴鑲鑽翡翠玉飾,內附一張字條:美人如玉,大恩不言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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