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知道豆腐有南北之分?所谓的南北之分,并不是指来源还是地域性,而是豆腐制作工艺与口感的差别。北豆腐用盐卤(晒盐后的产物)作凝固剂制成;南豆腐则用石膏粉,两者的分别是一个含有钙质,一个含镁,这两种矿物质都对骨头密度起着重要作用。
很多人担心“石膏”为工业原料,食用会造成重金属中毒,这是否属实?今天,我们除了邀请拥有12年担任营养师经验的专业营养师刘怀友,分享有关豆腐的营养知识外,也带领读者一窥拥有超过30年历史家庭式手工传统豆腐的制作过程。
举办超过100场营养讲座的刘怀友指出,不能食用的是工业级石膏,而食品级食用石膏一一硫酸钙(Gypsum)其实是天然矿物质,除了肾脏病人要多注意以外,一般健康民众摄取石膏是没问题的。本地主要以南豆腐为主,因为我们的祖先大部分来自南方(广东、福建一带)这只是传承的问题,当然,最早的做法是卤水豆腐。豆腐别称黎祁,相传为汉武帝前元十六年(前164年),由亲弟淮南王刘安所发明。刘安在八公山上烧药炼丹时,偶然以两卤水点豆汁,从而发明豆腐。
刘怀友介绍,石膏是一种营养添加剂,所以理论上来说,吃1公斤豆腐都没问题,但有人会吃这么多吗?成年人每天建议摄取1000mg钙质,豆腐即便是用石膏来做,每100克最多是100mg钙质,要吃到1公斤传统豆腐(南豆腐)才有1000mg钙质,因此,南豆腐只可以说是其中一个钙质的来源。
有些人认为有尿酸问题的人不能吃豆,他纠正,尿酸要戒的是含有高嘌呤的食物,也就是动物内脏和红肉等。黄豆和黑豆制成品属于中等嘌呤,水豆腐、日本豆腐适量吃一些还是可以,要注意的是豆浆、粉泡的豆浆、硬豆腐、豆干、豆皮等,因为它们的密度高,嘌呤浓度也比较高。但也要看浸泡黄豆的时间,浸泡的时间越久嘌呤越低。他认为,最重要的还是要多喝水,多吃蔬菜水果多运动,这才是根本。
靠经验制香滑豆腐
邹生在吉隆坡华联花园巴刹28~29号摊档卖豆腐超过30年,很多老顾客老街坊都叫他们“OUG Tofu”或“华联豆腐”(如今改名为“Bean_豆”)。他可说是华联巴刹唯一出售自制豆腐的摊位。邹生只制作传统豆腐,但他的传统豆腐分两种:软的和硬的,他的传统豆腐即使是硬的,质感也非常软滑,他觉得太硬的那种豆腐(豆干)口感很粗糙,他宁愿不卖也不做。从他学做豆腐开始,他的师傅就已经是这么教他做了。
来自雪州适耕庄的邹生,回想起自己的来时路笑说,他读书成绩不好,家境也不好,当时刚好认识一个朋友是卖豆腐的,便去跟朋友学做豆腐。当时他只跟朋友学了1个月,就在吉隆坡做豆腐来卖,一卖就卖了三十多年。刚开始卖豆腐时,他还做豆浆、豆卜来卖,当时他还年轻,一天只睡3小时,这样做了很多年后,有一次实在太累,开车开到睡着,差点发生车祸,之后就放弃做豆卜,专心做豆腐。
平日只有邹生一个人和工人做豆腐,他的3个女儿皆从事别的行业,妻子则负责经营早市的摊位,如今其中一个女儿的男友跟他学做豆腐,豆腐店终于有人接手。他每天凌晨三四点就起来做豆腐,五六点出去巴刹摊档,9点回家继续做豆腐,一直到傍晚五六点才结束,几十年风雨不改。有人叫他教做豆腐,他说不要,他不想害人,因为太辛苦!他自己做豆腐,只要做到很美就很开心,就不会感觉到辛苦,所以心态很重要。很多顾客叫他不能退休,怕以后找不到这么好吃的豆腐,每当听到客人说豆腐很好吃,他就心满意足。
外表分辨不出好坏
邹生认为,要做出好豆腐,首要条件就是豆一定要好,浸泡黄豆的时间也要拿捏得准,很多人以为黄豆要泡过夜,但泡过夜的豆其实已经坏了,黄豆泡四五个小时就可以了,泡太久会没有豆味,豆腐还会做不成形。他做豆腐三十多年,一直都跟供应商说要最好最贵的黄豆,因为只有品质好的黄豆,才能做滑嫩且香味浓郁的豆腐。他用的是加拿大非基因改造黄豆,跟一般黄豆比,价钱贵多50令吉(30公斤)。非基因改造的黄豆蛋白质比较高,蛋白质低的黄豆做出来的豆腐没有弹性,也不那么滑和香。邹生感叹,如今黄豆起价到很离谱,MC0后黄豆起价50%,但是他的豆腐才起10仙。
邹生透露,黄豆一年才收成一次,收成后就保存起来卖一整年,存放到最后才卖的黄豆,营养成分全部已经改变,这时就必须根据经验去调整水分。做豆腐最重要的是经验,最难的部分就是怕遇到不好的豆,做出来的豆腐就会粗和硬,而黄豆的好坏看外表是分辨不出来的,要做时才能知道。我们可以检测豆的糖分,糖分越高的黄豆,搅出来的豆浆就越浓郁,但并不是越浓郁的豆浆,做出来的豆腐就越好,因为豆浆太浓,做出来的豆花会很硬,要将豆花打碎制成豆腐就很难。
豆花影响豆腐质感
制作豆腐和豆花到底有何关联?其实无论是软还是硬的传统豆腐,都是用豆花制成,两者的分别是,软豆腐挤压出水分的时间短,约二十多分钟就可以了,豆腐里面保留较多水分,所以比较水嫩,而硬豆腐挤压的时间比较长,所以豆腐里保留的水分也较少,质感也因此较扎实和硬。邹生分享,制作软豆腐时,是将大块大块的豆花放入豆腐模具中,挤压成软豆腐,而制作硬豆腐时,则是将搅碎的豆花放入模具中,搅碎的豆花在挤压时,水分比较容易也比较快流出来,且挤压的时间比较长,因此,做出来的豆腐比较扎实,但却会有细小的空隙。相反的,软豆腐用大块的豆花挤压而成,水分较难排出,豆腐之间的空隙少,口感就比较软滑水嫩。
邹生强调,豆腐滑不滑,主要是看豆花做得好不好,豆花不滑,做出来的豆腐也就不滑。豆腐质感硬,有可能是石膏粉放太多,石膏粉放得多,豆腐比较硬,就比较好处理,因为不用怕豆腐会碎掉,能减少损失。此外,挤压豆腐时水分也会流失得比较快,原本需挤压30分钟,可能10分钟就可以了,这样就可以增加生产量。要制作豆花,当然就要先有豆浆,邹生指出,做豆腐用的豆花是用比较浓郁的豆浆制成,而卖豆花的人做的豆浆,则水分加得比较多,这样做出来的豆花口感才会更松软。如果用卖豆花的那种豆花来做豆腐,豆腐就会不成形,因为质感太软,所以做豆腐不是说加多一点水就能做多一点豆腐。
很多人都以为豆腐越白越好,其实带一点淡黄色的豆腐才是新鲜的豆腐。黄豆本身就是奶白色的而不是白色,做出来的豆腐当然也不会是雪白色。豆腐会越放越白,所以越白的豆腐反而不新鲜,还有就是味道酸的豆腐就是坏掉的豆腐,千万不要吃。邹生出售的豆腐可以存放四五天,建议浸泡在盐水中,豆腐浸泡在水中,水分才不会流失,口感才能保持滑嫩,加少许盐在中水更好,因为盐可以杀菌。
传统豆腐制作程序
1)浸泡好的黄豆,放入磨豆机中,加水一起磨成豆浆。
2)将豆浆水抽入煮豆浆机中煮熟(采用蒸汽煮,不会烧焦),边煮边捞起浮在豆浆上的泡沫。
3)准备石膏粉,加水稀释,煮好的豆浆倒出来的时候,同时倒入石膏粉水。
4)静置至豆浆凝结成豆花,撇去豆花表面的浮沫。
5)取出一大片豆花,放在豆腐模具上,重复动作直到铺满摸具。
6)稍微弄碎表面的豆花,然后用事先放在模具中的布,将豆花包裹起来,压上木板,再用机器施压。
7)挤压出足够的水分后,将整个豆腐模具翻面,取出豆腐模具,再取出布,即可将豆腐切块。
8)豆腐稍微冷却后,浸泡在水中,待完全冷却后,即可转移入冷房存放,隔天一早送去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