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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近期因“卖猪仔”事件而举世“闻名”，其实，在半个世纪前，赤柬大屠杀更是举世震惊。今天，我们走访金边杀戮场地，揭开金边抹不去的惨痛历史……
趁着疫情趋缓，各国打开国门，决定旧地重游柬埔寨，想看看因“卖猪仔”事件而频频上报、人人闻之丧胆而退避三舍的国度，到底是不是别人口中散乱无章、贪污腐败、诈者遍布的地方。
都说机场是人们对一个国家初始印象的地方。首都金边机场十分新颖，看起来像才刚翻新不久的样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执勤人员个个勤勤恳恳地检查护照，柜台前还贴着“此处无需付费”的告示牌，令人对这城市的好感度大增。
多亏有了新科技，网上叫车服务明买明卖，少了跟司机周旋讨价还价的场面。从机场叫辆嘟嘟车到琼巴克种族灭绝纪念中心（Choeung Ek Genocidal Centre ），约十多公里，要价6美元（约27令吉），还挺划算。
进场的访客，都会被派一个已包含入门票价的语音导览器，以自己的步伐，参观这个也被称为“杀戮场”的纪念中心。由波博为首的赤柬军队在1975年4月进驻金边，以将人民从美军魔爪解放之名，行屠杀知识分子之实，前前后后历经4年的血腥大屠杀，就是后来世人熟知的红色高棉时期种族灭绝劣迹。
50年惨痛历史道不尽的血腥酷刑
这段距离我们不到50年的惨痛历史，至今无论是平面及网络载体还是影视作品（例如美国影坛女星安芝莲娜祖莉执导的《他们先杀了我父亲：柬埔寨女孩的回忆》），都多有着墨。纪念中心整洁明亮，维护得宜，与游客表露出不安、震惊、忧愁等神情的氛围，大相迳庭。
但这落差之大也算意料中事，因这里的往事，一时间实在令人难以消化。透过语音导览得知，占地24公顷的杀戮场，原本是座华人墓园，赤柬军队从S21监狱（后文提到）载来的所谓“囚犯”，多数是专业及知识分子及其家属，他们手被上铐，蒙着眼被送到这里，进得来出不去，全被各种酷刑致死，然后被丢进乱葬岗了事。
赤柬在1979年被越柬联军降服后，经过挖掘，出土的大大小小集体墓穴竟有129个，其中一个更是埋了450人！透过找到的骸骨，估计死在这里的人多达两万人，要知道，琼巴克杀人场只不过是红色高棉时期300多个行刑地之一，当时每4个柬埔寨人，就有1人被屠杀。
如今杀戮场部分亡魂所长眠的纪念塔，由柬政府于1988年建成，里头有座安放9000个头颅和其余骸骨的17层玻璃柜，这个数字代表的是赤柬杀进金边的日期。每年5月20日，这里都会举办大型的悼念仪式，祈愿亡者安息。
堆斯陵屠杀博物馆两万人仅12人生还
沉重的心情，没有因为踏出纪念中心大门而平复下来，因为接下来要参访的地方，是两万亡魂被囚禁的起点──堆斯陵屠杀博物馆（Tuol Sleng Genocide Museum）。回到金边的嘟嘟车，经过车水马龙的闹市，拐进小巷窄道，很难想像，赤柬时期最恶名昭彰的“监狱”，竟然隐身在生机盎然的小社区内。
博物馆前身，其实是一所中学，又称S-21，是红色高棉恐怖政权众多关押人民的绝密中心之一，估计当年被囚禁在这里的各行业专业人士与他们的家人，多达1万2000人至两万人，历经严刑拷问，饱受各种折磨，如今确认从监狱内逃过死神的只有区区12人。
园内有四栋同样是三层楼高的建筑，教室被打造成审讯房及十分狭窄共两百多间的囚室，S-21博物馆同样提供语音导览，便听着解说边走进A栋教室，只见宽敞的空间中心，置放一个已生锈的铁架床，床的尾端连接着相信是脚铐的铁链，附近摆了一个让受审人大小解的子弹盒，墙上和地板上污渍斑斑，想到有可能是死在这里的人流过的血，顿然不寒而栗。
十四白色坟墓承载2万亡魂
越柬联军后来成功推翻赤柬政权后，在审讯室内发现14具死了不久的遗体，赤柬人员落荒而逃前试图毁尸灭迹，残暴地将他们致死，当时随行的一名摄影师将14人的死状摄入菲林内，如今照片就挂审讯室墙壁上，残酷的真相令人难以直视。
这被称为“最后14人”的无名死者，后来被安葬在A栋旁的空地，14座纯白色的坟墓，却承载着将近2万人的亡魂。单是审讯室已令人极度不安，难怪语音导览不时提醒：“如果您觉得无法走下去，请找一个地方坐下，仔细聆听接下来的故事，再继续参访。”
审讯室内的遗照及铁架床，并不是唯一见证历史的遗物，在其他建筑展出的物件，同样是令人更贴近这段血腥历史的印迹，像是各种酷刑的设备、囚犯们刚抵达密室时所拍下大量的黑白人头照片、出土的死者骸骨、一名画家幸存者被囚禁时画下人们受苦的真实景象等等，都是弥足珍贵的赤柬犯罪证据。
2003年，联合国与柬埔寨王国签署协议，成立红色高棉特别法庭，对犯下种族灭族、战争及危害人类等罪行的赤柬领袖审判，当中多数人被判终生监禁，或在审讯期间逝世，算是为死去的人及他们的家人带来迟来的正义。
后记：亲走一趟真实体验
当然金边不止只有这两座博物馆，还有不少景点值得一游。转了一圈，发现当地城市设计及基础设施改善许多，整洁有序，当地人及商家也非常友善，没有遇诈，整个旅途体验十分良好，看来尽信书不如无书，对柬埔寨仍存有偏见的人们，应该走出去，才能真正看看这个世界长什么样子。
文／图：白鸽空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