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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应台

文学创作

吴鑫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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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现场◢在大武山下执笔 龙应台的乡村故事

台湾著名作家和前文化部长卸任后,于2017年到屏东潮州镇隐居并照顾已经入背之年的母亲。在这段隐居时光,她把她所见所闻所体验的写入《大武山下》一书中。本次访问,不仅介绍了此书的创作历程,还把在乡下生活的种种体会和感触都分享出来。

每年,都会给自己立目标完成一件新事情,当我们问她,来年要完成的目标是什么时?她笑说:“现在,我陪着98岁的妈妈,虽然有想做的事情却不见得能去做。比如说,我想到欧洲或到中国住一年,可是只要妈妈在,我不远游。”因为一片孝心,这些“大事”就做不了了,如今每年做的新事情都是相对之下比较小的事情了。

2014年,卸下文化部长职后,用了两年时间“复原”,十年后的今天,我们眼前的已来到古稀之年。虽然她说自己老了,但在我们面前,她的动作依然矫捷,思维依然清晰且具批判性。2017年,她走进台湾屏东潮州镇开启了和老母亲作伴的生活,也是此间,她更频密的和居住在这块土地、山河、草木以及乡下人接触。

1、遭遗忘的乡下

从纷扰政场回归乡间田野,用《大武山下》为台湾一座南方小镇立传,把她在屏东潮州镇生活三年的乡间故事,走路的故事写了下来。她说:“你可能会问,为什么要为一个小镇、一座小乡立传?或者说为乡下人写传?我的回应是,不管是《大武山下》或者是《走路》,我关注的都是乡下人。”

“你读这两本书时,可以知道我的路走了多远。这一生,我心里确实觉得任何城市里头的人,应该要常回头看自己的村落,记住自己村落里头的人的面貌,当你记得比较深的时候,才不会发生所谓城乡差距的问题。”认为,城乡差距大的原因,绝大部分因素在于做政策、决策和制定办法的人,所掌握的资源、话语权等拥有绝对优势,他们逐渐地无意识忘记了自己的所来之处。

当这群在城市里的人,逐渐忘了村落的时候,结果就是城乡差距将越来越大,这也形成城市里什么都有而乡村里则什么都匮乏的现象。在这样的背景下,以乡下人为主角写了这两本书,她想写的不只是“大武山下”的平淡乡下人,她还想要给他们更多的尊严,赋予“乡下”这件事更多的意义。

2、增广见闻自我提升

写文章,如今的心态是追求“平淡”。受访时,她提到了苏东坡点评侄子辈作品的典故:“苏东坡曾说过,他的侄子辈交上了一篇文章给他读,请他评语。他说的评语我印象深刻。苏东坡说,他看得出你们都在很努力写得平淡。然后他说,文章最难写的就是平淡,故作平淡,不是真的平淡。”

一路以来给人公共知识分子印象的谈起平淡文章,她说:“你开始还是要下真功夫去学最难写的东西,当你真的能够写平淡时,那时候的你就已经达到了平淡境界,才是真平淡。”

风靡华人社会四十年的《野火集》批判意识极强,不论何时重读、从哪一个篇章读起,当年对于华人社会问题的批判依然一针见血。但当她谈起这本经久不衰的《野火集》时,她说:“当年写《野火》时,我33岁,如今的“野火”需要的是今年、现在33岁的人去写。”人生路途已走到70岁,此时此刻,形容她的生命历程已不在河的上游批判现实,而是在河的中游或下游,看事物看生死更透彻,她用自己的书作为比喻“这个阶段的我看到《天长地久》还看到《目送》。”

呼吁当下的我们写文章要有“见识”与“气势”,尤其是在快媒体、网络发言平台不再有传统编辑把关、门槛的时代,身为作者、读者更要为自己所输出和吸收的内容把关,别轻易掉入伪知识假资讯的陷阱。她之所以会有这番看法,原因来自于认为,知识民主化了,任何人都可以取得知识,也因此,认为年轻人吸收、阅读知识的挑战更高了,那是因为你必须做把关者,必须有能力跟智慧去判断真假。她认为,如果我们缺少判断力的话,社会会变成大家都一起盲目的社会。

强调,如果你需要的不只是知识,而是见识和气势的话,如今的我们,变得比以前还更需要有智慧的启蒙者。

3、大武山下故事

读者不难发现,在阅读首部长篇小说《大武山下》的过程中,会读到小说除了语言幽默风趣,在情节铺垫上,也设计了好几个层次,她分享道,第一个层次是它是故事;第二,它是真的有座山,那就是台湾中央山脉的南端北大武山,它高达3092米。除此之外,觉得读者可以读好多遍。因为在小说里,读者可以读植物,里面有一百多种植物。此外,你也可以读动物,另外你也可以把它当少年读物。

“《大武山下》我有相当大的程度是为中学生而写。我非常鼓励中学语文老师还有父母跟孩子一起读小说里头的人事物,因为它有太多可以探讨的事情。”认真且开怀的说:“除了动植物,你还可以看《大武山下》里头的父母亲跟孩子的关系,另外一点就是我们如何对待土地的关系?”

热爱土地对而言是很重要的观念,更是她创作《大武山下》和《走路》的核心。这两本书的主题是连贯的,是作者对于乡下人的思考,对于土地的关怀,对大自然的关爱,希望通过它们表达出她所感知到的这份情感。

《走路》

《走路》是文笔优美且内容幽默的图文集。在《走路》后记里说自己是个科技迷,“好友童子贤知道我爱玩新科技,送我一个“玩具”iPad Pro。把玩的时候偶然撞见了Procreate这个绘画软体,好玩啊,玩玩看,没想到一玩就沉迷了……在“玩”的过程里,一直鼓励我、帮助我的,是王贞懿和黄珈琳。他们使得对画画一向“自卑”的我,认识到一件事:莲蓬头下的随兴唱歌、阳台上牵狗的微醺乱舞,本来就是生活。”

4、小结

在这本散文集里,在断网的日子中,用双脚走过乡村里的每一寸土地,逛市集、看坟墓、到田里、跟动物聊天、在岔路里迷路、养蛋鸡……她说:“这本书我想写给8岁到98岁的人看,并且我用自己的实践告诉你,什么叫做独处。”

认为,独处是一种态度。是一种真正与外界断开连接的自觉。如果,你一个人在房间,可是你的手机网络依然跟外在世界连接,那不能说是独处,那只能是身体与群众与外在环境隔开来,但你的精神世界还是跟全世界连接对话。

独处是一种态度,更是一种自觉。的看法是,就是你在群众之中是可以独处的,因为独处是一个态度,它是一个你如何跟自己对话、共处的心念,跟自己的心在一起,那就叫独处。所以你跟任何人、在任何地方,不管是在群众或者在深山里,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心,然后跟你的心对话。但是如果你只是身体是单独的,你根本不能够跟自己的心相对的话,那不叫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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