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台湾掀起澎湃的民主思潮,娼妓这个从来被看贱的淫业,曾经藉民主的大义名分,得到一些刻意藉民主名堂,要将旧社会一切根基拔除掉的特定势力支持。娼妓界也掀起过争取成为正业的社会运动,当时,一度活跃过的“性工作者”这个名称,就是要将被贬至最低贱的娼妓这个贱称去掉,而且要求社会接受卖淫是一种正当职业,更名并享有与其他职业平等的社会存在地位,力争正名叫“性工作者”。
当年,我去采访过设在妓寨街“归绥街”一家妓院内的“性工作者”服务中心,有一群一般女性的社会工作者落力推动卖淫争取成正行的运动,甚至派过现职娼妓参政,虽没妓女当选过议员,不过得过相当的选票支持。
九十年代,我访问过争取淫业成正行的妓界首领“官姐”,她当时已入中年,仍在行中活跃,相貌平凡,不过斗志充沛,有不止十项自认是理由充分的理论认为社会既然在暗面接受卖淫的服务性存在,有什么理由不肯不敢堂堂正正接受娼妓为正当职业。
毕竟数千年固定观念锁紧多数人的思维,民主运动只给台湾娼妓一个一时公开讲话的机会,没有争取得到正行的社会地位名分。今天,在残留的娼妓街上,只留下破残的“性工作者”中心的一栋破房子。
———留台的那些年(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