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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甲青少年 散文创作赛优胜奖★郑梅黎★墙上的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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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胜奖★郑梅黎★墙上的涂鸦

 “啊!”正在睡午觉的妹妹突然惊醒。她揉著惺忪的睡眼,惊慌失措地从房间跑出去。她不断地绕著同一个地方跑圈,越跑越快,小嘴带著哭腔嚷嚷著:“啊!”。“咚!”我被这响声吓了一跳,手上握著的钢笔不自觉地掉落,笔墨在纸上留下了印记。我心中警铃大振,步履如飞地循著声音四处寻找著妹妹。心乱如麻的我,顿时失去了方向。此刻心脏就像被无数个铁钩子抓住,无法顺遂从心。

 严闭地心幕,慢慢地被拉开,脑海中闪现出去年的一个影像。宛如按了播放键般,我陷入了昔日种种,久久不能自拔。三岁的妹妹本已到了会说话的年龄,可她却不曾说过一句话。只会“啊!啊!”地表达著情绪。起初,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发育迟缓,慢一点就会说话了。全家人都默认了这个说法。一年过去了,妹妹连最基本的“爸爸”“妈妈”都还发不出音。父母似乎都自我催眠似地,再等等,再等等。我每天都期待著,有一天她能叫我一声“姐姐”。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

 “喂!小妹,你怎么可以画墙壁!我要告诉妈妈!”我怒气冲冲地跑去告状。心想一定要报妹妹偷用我彩色笔的仇。母亲得知后,便把她骂了一顿,我计划得逞,可开心了!母亲走后,我观察著妹妹的神情,她面无表情,彷佛没有喜怒哀乐般,不知所谓地拿起彩色笔,继续画了起来。我愤怒地向前去抢了她的画笔。她突然尖叫了起来,我不知所措地定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喊。为了停止她的尖叫声,我把画笔给回了她。她瞬间安静了,继续画著她的画。我越发觉得妹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不对劲。

 “啊!”妹妹的尖叫声充斥著整个家里。她饿了,会跑去厨房尖叫,想要喝水也会尖叫,想要上厕所也会尖叫。妹妹用尖叫声表现出了她的喜怒哀乐,喜欢与不喜欢。倘若她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她会不停尖叫,甚至嗓子哑了,也不放弃。她不会用言语表达著自己的情绪,我常常去猜著她想要表达什么。呼唤著她的名字,也没反应,心里想著妹妹为什么那么奇怪。隔天,我把这个疑惑向母亲问出了口。母亲神色一变,骂了我一顿,被罚去面壁思过。我看著满是被妹妹涂鸦的墙壁,不服地吐槽著丑死了。


 夜晚,我像只老鼠般偷偷去冰箱里找巧克力吃。路过父母房间时,里头传来了阵阵抽泣声。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讨论著要带妹妹去看医生。我心里嘀咕著:“妹妹是生病了吗?”果不其然,隔天一早,我就找不到妹妹了。母亲回到家后,我发现了她脸上的泪痕。我不断询问著父亲原因。“妹妹被确诊为自闭症。”父亲的这句话,彷佛给妹妹接下来的人生判了死刑……我喃喃自语著:“自闭症,自闭症是什么?”

 我找了好久,在那面充满涂鸦的墙角里发现了她,心头顿时像打翻了调味架,百感交集。她双手抱著膝盖,蹲坐在角落里,像个做错事的小猫咪一样,瞧著委屈极了。她原本红扑扑的小脸蛋,早已吓得苍白了。我抱著她轻轻安慰:“别怕,别怕,没有东西追著你。” 我擦拭著她的眼角,惊讶地发现她居然会哭了。当她晶莹的泪水已擦去,我海水般的眼波中已尽是欢笑。她睁著朦胧,无神的眼睛看我。她的嘴微微在动,似乎想讲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我默默拿起散落在满地的彩色笔,拿起铅笔刨,一圈又圈地帮著她削彩笔。把被她推倒的椅子,放回原位。抬起头望著那面墙,发现有四个小人在上面。我欣喜地询问妹妹这是我们一家人吗?她眨了眨眼,似乎在理解我说的话。我指著其中一个小人又问了一次:“这是我吗?”然后,她点了点头,手指抬了起来,指了指那个小人。嘴巴动了动:“姐,姐姐……”

★评审的话★

 

 ◆邓月璇◆《墙上的涂鸦》描写星星的孩子的喜、怒、哀、乐,这篇很有实感,叙写部分也蛮触人心。

 ◆陈慧凤◆作者构思巧,以惊慌开头,以感动结尾。陪伴自闭症妹妹成长,过程中的辛酸非外人能理解,唯有爱才能战胜种种的挑战。

 ◆陈少敏◆描述与妹妹相处的心情变化,具有可看性。血浓于水,有时候兄弟姐妹间的小冲突,是家庭和谐氛围的小点缀。

 

优胜奖★李泓威★家

 再次回到记忆中的那片稻海。层峦耸翠,嵩峦清浪。云绵风轻,婆娑的稻草穿过指尖,粗糙的稻穗虽不起眼,却吸收了金丝绸的全部温暖。

 这让我想起了外婆的手。

 我放慢脚步,合上双眸,感受著大自然的馈赠。穿过一片片金灿灿的稻田。稻田的尽头,一座青翠的山耸立在云层之中,成为了我拼凑碎片般儿时记忆中最重要的那块拼图。在那座山的最高峰,那曾经是我的家。

 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庭院前的那张躺椅,放在桌上的蒲扇,以及那一摞摞篮子。依旧的摆设与十年前重合,将我拉回时间的旋涡里。

 恍惚间,温暖的阳光倾洒院中,我能看见外婆正踉跄地向我走来。在我的记忆中渐渐模糊地,不仅是承载了我八年岁月的那座山,以及她温柔慈祥的脸庞。但我决不可能忘却的,是她手掌的那股温度。

 “么儿,你回来啦。”

 外婆,我回来看您了。

 每天清晨,天色如同墨汁般昏暗,家里厨房的窗户总会亮起一盏黄灯,砂锅的翻炒声,菜刀的切菜剁肉声此起彼落。待晨丝划破苍穹,公鸡啼鸣,烟囱吐出最后几口浊气,外婆才踉跄地走了出来。脱下她最心爱的花色围裙,用褪色的手帕抹了银丝和额上的薄汗。随后,又拿起家里仅值钱的几个工具,到田里干活去了。每当我张开惺忪的双眼走出卧室,映入眼帘的,一定是一杯热牛奶,再加一大桌的热菜。我每次都会细心地分配好外婆的那份早餐,之后才安心地坐在桌前大快朵颐起来。

 那时的我才五岁,父母长期在外地工作,有时候甚至隔两三个月才打通电话回来,说工作忙,再过些时间会把我接过去。虽说心里沉浸在期待喜悦之情,但一丝忧虑却闪过心头。

 如果我走了,那是不是见不到外婆了?

 外婆不走,我也不走。

 外婆的眼睛不好,再加上几年前发生的一场车祸,导致右大腿肌无力,摔倒磕碰已是家常便饭。每次从农地里回来,她总会笑脸盈盈地看著我:“么儿,外婆养活得起你啦!”但引人注目的,并不是她肩上满满的一箩稻谷,而是她颤抖红肿的手指,以及她那磨破皮的双膝。我赶紧拿来药箱,想替外婆处理伤口,却遭到她的婉拒:“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待会外婆用净水冲洗就行,这些药膏多贵啊。”但在我的坚持下,她妥协了,我拿著棉签,装模做样地擦拭伤口。外婆却不觉得疼似的,一股劲地问我在学校所发生的事情,有没有同学欺负我啊,和老师相处得怎么样啊。

 小孩子嘛,和大人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傍晚时分,待彩霞晕染苍穹,外婆便会在门前的木制躺椅休息,摇著蒲扇,抱著我坐在大腿上,安静地听我说起在学校的大大小小趣事。

 我总是会有许多天马行空的想法,而外婆总是会有令人满意的答案。

 “外婆,为什么云朵不会掉下来?”

 “因为鸟儿撑起云朵,充当云朵的翅膀。“

 “外婆,为什么榴梿是’水果之王‘?”

 “因为它有尖刺,其他水果都怕它。”

 “外婆,为什么爸爸妈妈还不回来?”

 “他们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给你住很大很大的房子啊。”

 “那我要和外婆一起住。”

 “傻孩子,等到外婆死了,只需要一个小盒子就够了。”

 这样一问一答的环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那双温暖的臂膀环绕著自己的那种安全感,或许这就是家的温度吧。

 十年。

 今天,是外婆走的第十年。

 我在门外踌躇了许久,手里捧著外婆的遗照。最后,我决定踏入那熟悉的家门口,意外瞥见门框扭扭捏捏地刻著“刘明和王翠花”。

 那是我和外婆的名字。一阵寂寞伤感的情绪莫名涌上我心头,化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外婆是个文盲,不识字。因此,她经常读不懂一些老朋友寄来的信。这把她给懊恼的呀。于是,年仅五岁的我充当起了外婆的小老师。我戴起外婆的老花眼镜,说到:“那我们就先从名字开始学起吧!”就这样,一小带著一老,经过几个小时的训练后,外婆似懂非懂地用铅笔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王翠花。完成后的喜悦和成就感深深地刻在了她充满细纹的梨涡里。这时,我灵机一动,跑到家门,在门框前捣鼓了起来。外婆好奇地跟了上来。我用著铅笔将我的名字艰难地刻在了门框上。

 “这样我迷路的时候,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外婆露出了欣慰的笑,摸了摸我的头:“我的孙子真是聪明。这样,外婆也把名字刻上去,这样的话不论是你还是外婆迷路的时候,都能找到家的方向。”

 我用袖子擦去泪水,望向一览无际的天空。

 “外婆,您放心,您的孙子现在能养活自己了。”

 “外婆,相信您已经找到回家的路了吧。”

 “外婆,我好想您。”

 有外婆的地方,才是家。

★评审的话★

 ◆邓月璇◆发生在普通人身上的祖孙情故事。喜欢那些温馨的祖孙对话,有点被打动。过渡自然细腻,最后还带有余味。

 ◆陈慧凤◆开篇像一部微电影画面,一幕幕往事浮现眼前,祖孙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有趣的对话,蕴涵人生哲理,结语几字,感触深深。

 ◆陈少敏◆开段文字形容外婆的手,经过岁月淬炼,用词与文字形象化且引人入胜,与后面描写回忆的文字相映成趣。如此运用文字对应式的写作方式,尝试之余且是亮眼之处。

 

优胜奖★苏艺★六吨的回忆

 由于父母工作繁忙,小时候的我被迫和弟弟们分开,被单独寄养到爷爷奶奶家里。因此不管是在任何成长阶段,“家”的定义对我而言似乎都与同龄人有些不同。

 印象中,奶奶一直都扮演者“慈母”的角色,而爷爷则完美复刻了课本里的“严父”形象:有著同样厚实的背、壮硕的手臂,也如出一辙的不善言辞、铁汉柔情。不同于奶奶和父母的直白,爷爷从不轻易言爱,隐晦的表达方式也远远超出了我当时感知爱的能力。

 他年轻时曾当过教师,退休后就一心投入园艺和打高尔夫球。但唯一不变的日常是准时接送我上学放学,然后到市中心打包饭菜,偶尔路过杂货店时瞒著奶奶给我买一支冰激凌。

 说来还要拜这位老人家所赐,若是用一个词来评价儿时的我,那必然和“小财迷”脱不了关系。由于爷爷的零钱总是无处安放,于是干脆让我把那些硬币存起来,说存到了一定程度就让我父母把它们存到银行里去。硬币第一次落在扑满里发出叮当脆响时,我的财迷也属性从此开始暴露无遗。

 对于“一定程度”是多少,爷爷心里似乎也没个杆秤。只是确认了我喜欢那些奇形怪状的扑满后,思忖片刻,再伸出手指比划,说:“好,反正钱这辈子是存不完的,我最多给你买六个扑满存钱,够不够?”

 没见过世面的我惊诧不已:六个铺满对于六岁的我来说,堪比六吨的金山银山,怎么可能不够!

 于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爱不释手地抱著那些崭新的扑满满载而归:有蓝色的绵羊、红色电话亭、戴博士帽的小青蛙、黑色小猪……突然觉得严肃的爷爷从那天起变得和蔼许多。奶奶见状,忍不住调侃我迟早变成大屁股电视里大腹便便的富商,一股铜臭味儿。

 每个人会用不同的方式抚平岁月带来的褶皱。有人选择让猫咪的舔舐伤口,有人选择花园里盛开的花朵,有人选择针线与老式缝纫机,有人选择厨房里的炉灶,甚至早上七点送上门的报纸。而六岁的我抱著六个沉甸甸的扑满,期待见证它们在存折上变成一串顺眼的数字。

 怎奈世事难料,七岁时我迷迷糊糊地跟著父母办了转学手续,被接回去住的那天根本来不及亲自收拾行李,自然也没来得及带走那六个扑满。那天我坐在车后座里失声痛哭,一度以为自己把儿时的眼泪几乎流干了,因为在那之后我便很少再哭——直到2018年7月爷爷病故。

 在手指头数不过来的家产面前,我意识到自己那不翼而飞的六个扑满对大人而言,不过只是六个扑满而已。一直到它们的存在在数年后的一次家庭聚会上被提及时,我居然在众人面前禁不住失了态,怒气冲冲地咬定那些钱早就被大人私吞了。

 许是爷爷在天之灵不忍心看他们含冤,奇迹发生了。就在事发隔天,那六个扑满居然奇迹般地被大伯打扫老家时被发现完好无损地存放在主卧的衣柜上层。多年来无人问津,至今才物归原主。

 大晚上的,我忍不住把它们拿出来数,数到一半又放弃。听著满地的硬币叮叮当当地诉说著、叫嚣著,我绞尽脑汁回想每一枚硬币来历,想像爷爷把它们一口气搬到高处时狼狈的身影,我最终还是没忍住躲在被窝里哭得歇斯底里。

 恍惚间,我回想起那不苟言笑的爷爷,看著他驼背的身影慢慢从记忆里被滚滚洪流冲淡,变成一团打散的柔光,懵懂间好像窥见了什么——老歌星的词曲里,人生短如一个录音带的时长,所以如火一般热烈,又像雪花一样羸弱。而在爷爷奶奶陪伴我的那段童年时光里,人生是一个吃饱喝足的午后,爷爷在花园弯曲著膝盖清除野草,奶奶边喝著热腾腾的黑咖啡边盯著报纸上刊登的讣告,喟叹世事无常。这些,都为我心中的“家”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不得不感叹零零后真是个神奇的“跨时代物种”。我们有过车遥马慢的童年,相信老一辈人说的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也见证了网络的崛起,目睹世界的脊椎从山峰被替换成钢骨水泥。电子设备上的支付软件没有重量,所以那些硬币我打算永远留著,让那六吨的回忆请客。

★评审的话★

 ◆邓月璇◆情境铺陈蛮老练的,读著读著竟有点伤感。题目很吸引人,但结尾太直接了,缺少散文语言的美感。

 ◆陈慧凤◆本文语言虽不华丽,细节却真实,祖孙情深,堪比6吨金山银,结语的感受就如硬币叮叮当当的掷地有声。

 ◆陈少敏◆标点符号有几处用得不大恰当,不过在描述儿时岁月用词方面敢试敢用且是亮点之处,这方面值得鼓励。

(注意:是扑满非舖满)

 

优胜奖★杨于萱★成长二三事

 “外婆,跑慢点!” 四岁时的我顶著圆圆的脑袋,紧追在外婆的后方,外婆脚下像生了风似的,跑进了家门。门口站满了来请外婆缝衣的顾客,外婆熟练地开始一单接著一单。外婆开了个家庭式的缝衣店,我每天都搬个小板凳在院子里听那些顾客和外婆聊天。对面家的庄叔来报喜,说他儿子拿到大学的通知;来送报纸的琴珍姨,她习惯性地趴在外婆家门口的铁栅,聊起她儿子在幼儿园家庭日拿到赛跑100米冠军的那件事。

 家庭日对于我是陌生的,妈妈忙于工作,很少过问我学校的活动,爸爸则长年在外地工作。我像是流浪在外的小猫,恰好被个好心婆婆收留,才不必到处流浪。直至我上小学,我和家人才从小县城搬到了城市。爸爸因我需要上学而遇到的载送麻烦,才差遣回到马六甲。只不过,我上的那所小学却从未办过家庭日,但是我认为我们每个周末能一起聚餐已是快乐不过的事。

 时间往前走,我们家迎来了个新生命,在那段日子里,我依旧爱看童话故事,其中一个故事说到个叫梦拉的公主,因为自己是城堡中最小的公主而备受所有人宠爱,但是某天,王后生了个小王子,梦拉却突然不快乐了……读到这里,我把书合上,母亲问我为什么不读了,我只是摇摇头。爸爸站在门口喊我,“都几岁了,还要妈妈陪你说睡前故事。”门关上了,我恍惚听见爸爸在逗妈妈肚子里的小生命,有说有笑。当门关上的那刻,我想我的童年似乎永远留在了那扇门后。

 后来的故事并不像书里那样演,妹妹的出生对我来说不算件坏事。从此,我们家经常上演哪吒大闹天宫的戏码,连续几个星期的夜晚,我不时会突然从梦中醒来,然后朦胧中听见婴儿的哭叫声。我突然感慨自己被安排到另一间卧室去睡,还我耳根清净了些。我听那些老人家说,孩子都是一眨眼就长大了。事实好像如此,妹妹很快就学会走路,到处玩闹,我的书桌三天两头地被打乱。

 我上一秒在喊:“别碰我东西哇!走开!。”下一秒,却被父亲犀利的眼神吓得默默收拾残局。真是没想到,我原本以为我的生活会继续平静地过,却因妹妹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好像涂上了五彩斑斓的色彩。其实我还托了她的福呢,她五岁那年向妈妈要求个生日礼物,没想到还有我的份。妹妹拉著妈妈的衣袖问:“为什么我生日,姐姐也有礼物?”妈妈告诉她,就当作是姐姐迟来的生日礼物。我看著那毛茸茸的熊玩偶在对著我笑,我竟然有点想哭。

 我将那玩偶放在我衣柜旁的小桌子,这样一放便是四年。我蹲下身子摸摸玩偶熊身上的毛耳朵,却越揉越黑,才发觉我好几个月没拿去洗了。时间带走很多东西,可尘埃却抹不掉,回忆也是如此无法被遗忘的。妈妈站在门后喊我:“还记得明天你舅舅安排我们去拍全家福吗?记得挑件好看的衣服呀。”我敲了敲我的脑袋,学校的活动忙的我忘东忘西。我的家庭已经很久没拍正式的家庭照了,上一次还是外公六十岁大寿的日子。

 我从衣柜里翻出了件桃红色的长裙,当天正好我们都不约而同地穿上了红色系衣服。长辈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外公外婆坐在长凳上最中间的位置,爸爸妈妈和舅舅舅母则站在长凳后方。我和表哥却从坐在长凳上挪到了站在后方,年纪较小的表弟和妹妹代替了我们的座位。“三,二,一!”卡嚓一声,照片定格我们美好的瞬间,照片里的人越来越多,却依然能塞进小小的相框里。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我总是离不开“家”这个字,它代表著我遮风挡雨的那个住所,也包含了成为我坚强的后盾的家人们。“家”因为住在里头的人而变得热闹,有欢声笑语也有悲欢离合的每个时刻都发生在“家”。

★评审的话★

 ◆邓月璇◆这是一篇平实的散文,打开记忆匣娓娓道来与外婆以及自己的生命故事。缺少父母陪伴的童年总是难以弥补。结尾显得匆促。部分遣词有些不到位。

 ◆陈慧凤◆从字里行间感受到淡淡惆怅,童话美好的幻灭,在父严母慈的环境下,欲言又止的心情,只有自己知道。家终究是青春期最强的堡垒,快乐哀愁却是变幻莫测的。

 ◆陈少敏◆因为缘分成为一家人,因为烟火气息让家的氛围营造出温馨与热闹,只是笔锋稍微规矩了点,如果多一点激发火花的描述会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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