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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John Chin】
我和老香水的邂逅是一场意外。在过去近200年的近代香水发展史里，以荃香为代表的香水，琳琅满目，入得了香水封神榜的，香奈儿5号固然是经典中的经典。另一款在热闹喧嚣时代1959年，由高订时装屋Madame Gres所推出的Cabochard，也是许多优秀老香水里的超凡老香。
在火锅店和老闺蜜吃火锅时，我们讨论起这款香水。3个月前她生日时，我送她从美国远渡重洋来到马来西亚的Cabochard。我询问她对这款香水的评价时，她形容道：“很上个世纪的时代感，脂粉味特重，奇特的地方在于她的花香并不是那种很女性的花香，而是有皮革和木质调的花香。”老闺蜜不爱这款香水，她说：“这是老女人的味道！”
只有老女人才能体会到的韵味，老闺蜜却没有体会到。正如张爱玲的老去，才能把看人间散文写得透彻，看万物不再惘然，对庞大落魄的贵族家族有了慈悲的同情，才有了以旧照片整理新记忆和看破炎凉的勇气。因此，我认为会穿上Cabochard的人，是有勇气并且是倔强的。这种勇气和倔强的迷人，要经历岁月打磨才能有这种丰富表现。她是庞大的，可惜的是，此时此刻，我们追求的是小清新、小可爱、小奶狗，根本不能体会什么是繁复的华美，什么是复杂情感中的举重若轻。
Cabochard是Madame Gres印度之旅回来后，灵感迸发而创造出来的香水。她的包装设计语言是简约而现代主义。这种简约和她的复杂气味成为对比，香水气味出来，仿佛可驾驭一切的大女主从远处款款走来。如果要用一个女艺人来形容她，大概就是徐小凤。
我和老闺蜜开玩笑说，你穿上Cabochard就会成为徐小凤了！她娇嗔的说：“我有那么七老八十吗？”当然没有。只不过，这款香水的调香师Bernard Chant倒是可以谈一谈。
只能凭记忆模拟
Bernard Chant是上个世纪调制出最多让人心仪香水的调香师，雅诗兰黛的Beautiful、倩碧的不老药、Halston的Halston Classic、Aramis的雅男士，都出自他的手笔。在每一款由Bernard Chant设计的香水里，你都能找到他借用了文学互文理论技巧，将各种香水身影相互黏贴在他所服务的不同品牌香水气味中，好比你能在不老药中，找到Aramis雅男士的身影，在侯斯顿的同名经典中，找到Cabochard的似曾相似。
时尚是轮回，服饰和美妆过去的经典，总在又一个10年或20年后，被人们借鉴和挪用。唯独香水不为其他调香师所抄袭。这是由于香水配方除了调香师和所属香精香料公司能持有，其他人只能凭藉记忆，模拟出那些经典香水的边边角角，加上有些原材料因为种种因素不能取得或消失，这也使得过去的老香水一旦停产便就此向人间说Bye-bye，好比我最爱的Jean Patou的Joy。一旦停产，那百年前曾让一众男女痴迷的气味，就此消散人间名利场，想想就有点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