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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员文|宋明家:大马学生在课室睡了3.6年!

“在课室睡了3.6年”,是说除了真的“睡觉”之外,与其他“浪费时间”的非学习状况。

 从笔者过去的国中老师岁月,直到现在从其他国中老师们口中所听闻、所眼见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政府学校的课堂上,时常不见老师踪影!

 老师“逃课”了,学生就可以自由发挥;若对睡觉没兴趣的,大可吹水、玩闹、作弄其他同学,稍微好一点的,就有代课老师给一点其他功课,但大多就只是“buat kerja sendiri”。

 这不是无中生有,而是有世界银行今年4月的报告《Bending Bamboo Shoots: Strengthening Foundation Skills》的数据证明:“马来西亚近40%的五年级学生称,他们的老师偶尔或经常缺勤!”。(详见图59,页79)(https://documents.worldbank.org/en/publication/documents-reports/documentdetail/099041724092521963/p50085018195b80ed18e76160218d3ea80a)。


 该报告数据显示,大马18岁学生平均在校学习时间,共有12.5年,但实际学习时间却只有8.9年,相等于浪费了3.6年!

 相比之下,韩国和新加坡学生平均实际学习时间为11.7和12.8年,“浪费”1.9和1.1年,比我国少近一倍以上。

越南好看得多

 就连比大马穷、比大马落后的越南,这个“教育支出”仅为我国一小部分的中低收入国家,平均每个孩子在校学习时间为12.9年,实际学习有10.7年,相等于“浪费”2.2年––这些数据,都远比大马好看得多!

 越南的“老师缺勤”数据,也少于10%。

 有趣的是,虽然马来西亚的教师“待遇优厚”,也接受过包括相关教学培训,并且大多数学生在课堂上遇到的教师,大多拥有积极态度(95.2%)、高昂士气(91%)和自豪感(95%)。相比之下,越南的相应比例,分别只有79.5%、79.2%和80.9%。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解释这些大马老师缺勤的现象?

 有个数据可以解释“为什么老师不来上课”:教师们将近三分之一的工作时间(约29%),用于非教学任务,特别是行政事务和课堂管理。这数据相对于其他国家,高出很多。

 依据笔者亲身经验,学校这些非教学工作过多的情况,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了;那个时候,就时常听到教育专家们不断呼吁教育部正视问题,让老师回归教学专业;但政府高官们喜欢把问题扫入地毯下的习性,还是让它年复一年的日愈严重。

 每一次事情爆发后,就听说教育部“已采取XX措施”,减轻教师的负担,但二十多年来,老师们听了好几十次,结果还是问题依旧。

 这些弊病的其中一个主要源头,来自于各个级别的教育部高官们喜欢做“外强中干”的门面功夫,用种种报告、数据、图表来装饰门面,表面上看起来,在这些官员的带领和管理下,各州、各县、各校的教育水平似乎越办越起色,但实则外表充实强盛,内里却空虚衰弱。

 大马教育习性“门面装饰”的弊病,可说是因为教育部的集权文化:因为中央喜欢看漂亮数据,州、县教育局的官员就顺其所好,做个漂亮报告给上司看;这和中国1957年大跃进时代,地方官员们虚报谷物产量的荒谬情况类似,都是为了得到上司的表扬,然后“袋袋平安”,升官发财。

一贯被动习性

 所以说,马来西亚教育从最高层的教育部,到州、县各级教育局,做事情从来就是一贯的被动的习性––不是为了教育而办事、而改革,而是当问题浮出水面后,才为了应付社会舆论或政治压力,被动的去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从来不会主动为了国家未来主人翁的素质,去追求卓越的教育。

 这一次“世界银行报告”风波过后,我们会不会看到什么新的更动和改革,就看安华的团结政府,愿不愿意得罪大多数的公务员高官们,冒着下一届大选公务员票仓“跑票”的风险,去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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