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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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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肯:啃日子──投票前夕有感

其實不常有機會來台灣。這一趟台灣之旅是受兒女邀請,純度假。

長年旅居中國的兒女與友人從上海出發,我家兩老從吉隆坡登機,我們提前先到台北。

踏出機場,迎接我們的,是一個美麗天色,氣爽風輕非常舒適外出的季節時分。

出了桃園機場,兩旁滿山桐花,像為大地一片綠鋪上層層白綿綿的雪花。

路經圓山大飯店,車道路上車輛開始擁擠,101大樓在望,計程車緩緩駛進午后的台北市。


登記住入酒店,擱下行李,微風中,我們兩手空空輕輕鬆鬆逛上大街。

一路上便利店、一些料理店、商店的廣播傳來各種各類播報:新聞、歌曲、商業資訊,閩南語、普通話,陣陣熟悉鄉音柔軟如棉花般貼耳輕撫,親切溫暖。

隨便走進一間不起眼的便當餐廳,老闆和掌櫃禮貌問候我們的來處和下一站、細心推介店裡種種類類,我們點了牛肉炒麵、雞腿炒麵,再一碟蔬菜加控肉。

控肉味香肉滑、蔬菜鮮甜清淡、雞腿滋美脆爽、牛肉火候到位,那簡單的一餐,讓人滿足中回味相伴。

風繼續吹,路上行人匆匆、街上摩哆、計程車、大大小小車輛絡繹不絕。

慢慢的日色闌珊,華燈閃爍初上,是下班時刻了。

一剎那,突然間人潮激增,人行道上行人卡擦卡擦,腳踩腳車偶爾滴滴答答穿插,車行道上車排長龍轟隆隆,鳴笛聲、引擎踩油聲嗚啊嗚啊喧嘩沖天。

交通燈下,斑馬線路上,人群如紀律嚴謹的軍團,紅綠之間向前或停步,快慢有序。

整個都會像是被吵醒一般的舒展蠕動起來。

然后,夜色籠罩,霓虹燈爭先恐后登場,樸實無華的台北市轉眼就濃妝艷抹起來了。

漫步月光霓虹燈下台北市的街頭巷尾,感覺與上海的拐彎抹角無異,都是生氣勃勃、節奏爽朗,不同的是,上海好像比較年輕,律動感更強烈;台北市看起來較為沉穩篤定;上海新,明目光彩,台北市舊,有一點風塵僕僕;台北市慢慢的已經走入細膩精緻的人文提升,上海則正在組建優雅知性的品味氛圍。

站在人潮熙攘往來繁華的台北市竟然想起對岸的上海,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啊?

中華文化流長淵遠,底蘊與厚度深而廣的傳承,節氣雋永,中華民族幾千年顛沛流離不屈不撓動盪中的一路烈日驕陽風霜雨雪,更是千錘百煉萬世流芳,這一片我們海外華人祖籍的國土,在自家烽火連天的歲月裡,在外來異國欺辱連綿的滄海桑田悲歡離合中,卻持著永不變遷的萬里雲月,挺起胸膛,並肩扶持來到了今天。

而我卻在這一個時刻、這一季時空、這一個點上,陷入一片追問和思考。

突然耳邊就響起了我為詩人小曼的詩譜曲的《兩岸》:傳說最美的距離是兩岸//兩岸的距離最美//因為兩岸//才有相望的眼 相待的心/相思的夢//傳說最美的距離是兩岸//兩岸的距離最美//因為兩岸//才有相逢的激情/想送的無奈 回憶的倒影//時光的長河//因為兩岸/因為兩岸//心和心之間/恆有一座//不墜的橋

新山人,自由文字工作者,現居吉隆坡。生命太短,樂子太多,立志玩到最后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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