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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文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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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文:给爱孩子都来不及的你

让孩子们拥有快乐的童年,是一场障碍赛。废除考试,只是大步跨过了其中一个栏架;但要冲到终点线,眼前还有最巨大、最难以撼倒的一个障碍物,即孩子的父母本身。

 已为人父母的你也许反驳道:我爱我的孩子都来不及了,怎会不让孩子拥有快乐的童年?

 教育部宣布小学一年级至三年级明年起废除考试,坊间一面倒地表示欢迎。毕竟大家都是过来人,数不清的大考小考期中考期末考夺走了多少童年的美好时光,我们都曾深受其害;我们又是在多少压力下长大的,大家都苦不堪言。

 但想深一层,当我们还是小孩儿的时候,我们害怕的是考试不及格?还是考试不及格而被父母责骂?我们的压力来自于那薄薄的成绩单?还是父母寄予的厚望?抑或以上皆是?

 许多人在生孩子前信誓旦旦地放话说绝不会成为他们所讨厌或不屑的父母,不会给孩子压力,不会逼孩子学这个学那个。


 但生了宝宝后,几乎全变了个样。

勿以爱之名伤害孩子

 是天下父母心,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也是深怕孩子输在起跑点,说好的快乐童年变成了比同龄小孩多学一点、打好基础的“充实”童年。

 我任职的大学附近更是各大补习中心的一级战区,大批身穿学校制服或体育服的小学生,或站在五脚基等着上补习班,或鱼贯成行地从楼梯间走出来,还有五颜六色的书包堆在补习中心外头,已成了社区里见怪不怪的日常景象。

 没了考试,家长就不会再把孩子逼那么紧了吗?爱孩子都来不及的你,准备好调整或改变对孩子的期许,让孩子童年过得轻松些吗?

 倘若有一天,孩子忽然跟你说3天后要演戏,你懂得该如何指导孩子演戏吗?有时间指导孩子吗?若孩子天生个性内向,该鼓励他尝试?还是不该强迫他表演?鼓励与强迫之间那条线,该怎么画才是呢?

 废除了考试,我们的孩子们就会觉得上学是件有趣的事吗?

别拿孩子当白老鼠

 教育改革,我举手举脚赞同;但赶在年底前宣布明年起以讨论、表演、作业、实验、观察、展览、随堂测验等方式来取代考试,未免操之过急。

 短短两个月,老师们连培训、再培训的时间也没有,真懂得该如何采用新的方式来教课,以及公平、客观地评估学生的表现吗?每一班平均三四十个学生,每一位老师通常又得同时教好几个班,老师真有能力与时间去观察每一位学生的学习进度,并给予适当的教导吗?

 另外,尽管教育总监强调上述替代考试的评估方式更为客观,但如果未有从长计议,设计出一套公正、统一、合适的评估方式及评分标准,到最后反而容易因为个别老师的主观意识及判断而变得比考试更不客观,对学生不公平之余,亦徒增老师们的工作量。

 小孩的童年,只有一遍。让他们快乐地学习固然重要,但仓促改革只会把孩子变成白老鼠——教育部究竟是要让孩子们做实验来学习,还是拿孩子们的学习来做实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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