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一只没有羽毛的大雁》
Borka:The Adventures of a Goose With No Feathers
文、图:约翰伯宁罕
译:宋佩
出版社:河北教育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春天里,宝儿诞生于英格兰一片空旷的沼泽地带,与她一同出世的,还有其他五只雁宝宝。她之所以成为今天故事的主角,因为她是一只没有羽毛的雁儿。
为了补救这个天生缺陷,雁妈妈听取医生的叮嘱,为她编织一些羽毛,好让它披在身上。可当她开心地穿上背心时,却遭到其他雁宝宝的嘲笑。
她感到无以伦比的自卑与难过,不愿跟其他雁宝宝一起学飞翔和游泳,独自学习,却因为背心湿了要等很久才干,这都导致学习进度缓慢,让她心生放弃。
春去夏至,秋亦不远矣,成了大雁的她们,即将有一趟避冬的例常远行。
在寒冷的一天,一只经验丰富的老雁领着大队起飞时,不会起飞的宝儿独留下来,没有谁发觉她没跟上来,大家只想着奔向未知的前程。
不知何去何从的宝儿只能自己找落脚处,好让自己避过寒冷的冬天。她走呀走的,走到一艘船上,首先遇到一只善良的狗,误打误撞之下,她居然跟着这艘船出发去了。
为了让她留下,心生善意的船长让她干些活儿,以挣取旅费。她后来用自己长长的喙干了好些活儿,每天都很努力活着,以为她换来好吃的食物、好住的地方。
当船只停泊在英国伦敦时,船长决定把宝儿留在皇家植物园(Royal Botanic Gardens),在那里,有来自不同地方的大雁,大家都不介意宝儿长成什么样子。宝儿自此过上快乐与自在的生活。
反道而行未必不好
读了宝儿的故事,曾经一味埋怨自己的你,是否有当头棒喝的感觉?
毫无疑问,我们都活在一个凡事墨守成规的社会里,就像书中前文描绘的所有例常,春来秋去的远走高飞是必行,哪时在哪里做哪些事更是必然,仿佛一切都成了生活中不变的定律。
直至宝儿的出现,把这些定律都一一打破了。
你的前程未必就是我的前路,当大家都一窝蜂追逐同一件事时,反道而行是与众不同,但未必就是不对或是不好的事。
既然人活在世上的方法有千百种,一旦选择了普遍化的活法,就顺理成章活成大众化的模样;倘若另辟蹊径,则有可能活出自我、真我。老话一句,你的抉择决定了你的未来。
宝儿因为长得不一样,反而给她提供找到自己的路的机会,所以,长成什么样子并不重要,重点是,得找出自己存在的价值,始终笃信天生我才必有用。
若然找到了我才、我存在的意义,这都还不够,努力才是活好的金钟罩。像宝儿在船上的表现,她以一己之长加上勤奋,方赢得船长的赞赏。
或许这些话语于大人读者而言,皆老生常谈,但是,人总是走着、走着就迷糊,走到后来更是迷失了,偶有的提醒可以视之为一种唤醒。
对小读者而言,宝儿的经历是大部分孩子的经验,不管他是取笑或被取笑的那个当局者,都应该及早理解,这是一个大同世界,也是一个大容世界。
以书里书外的皇家植物园为例,它正是因着数以万计的原生植物面貌,让人叹为观止,连飞鸟都来了。书中特别提到这些鸟儿的多样性,一言道出异中求同、同中求异的生活面貌。
得奖作品保证是好书
不说不知,这个故事已经55岁了,逾半世纪前的故事,却依然让人读得津津有味,读出一个所以然来,这就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好绘本。
《宝儿:一只没有羽毛的大雁》是英国作家与儿童文学插画家,尤以绘本创作而闻名于世的约翰伯宁罕(John Burningham)的绘本处女作,那一年是1963年。
他的首本绘本创作旋即获得英国绘本最高奖项--凯特格林威尔大奖(Kate Greenaway Award)的青睐,从此奠定国际绘本家的地位,自此以创作绘本为生活中心。
在我的绘本藏书当中,约翰伯宁罕的绘本是我初涉绘本时,最早也最常买的书籍之一,原因很简单,在那个对绘本处于一知半解的情况下,涉猎得奖作品便是保证猎到好书的安全做法之一。
诚然,得奖作品和作家未必一定是采购绘本的最终标准,但它至少起着关键的参考作用,而被喻为永远长不大、与孩子同一国的约翰伯宁罕绘本,就这样陪我走过从模糊到渐入佳境的阅历。
大师离去留下经典
可惜的是,踏入新一年的第四天,远方却传来约翰伯宁罕辞世的消息,令全球喜欢约翰伯宁罕的绘本迷都心碎了。
台湾绘本亲子共读运动推手林真美老师,在面子书上发布了她的心情Status,她写道:
“他与莫里斯桑达克齐名,是自1960年以来,引领英、美及全世界绘本的两位‘龙头’作家。”纵使再不愿意,两段生命、一个时代终将远去,她写下“生命终有枯竭,时代总要结束”这段文字,看了让人鼻酸。
人走了,但我们都知道,约翰伯宁罕在82年人生岁月里,为绘本迷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创作,包括:
再次让他获得凯特格林威尔大奖的《和甘伯伯去游河》(Mr Gumpy’s Outing,1965年),还有《莎莉,离水远一点》(Come Away from the Water, Shirley,1977年)、《迟到大王》(John Patrick Norman McHennessy:The Boy Who Was Always Late,1987年)、《外公》(Grandpa,1984年)、《艾德华--世界上最恐怖的男孩》(Edwardo:The horriblest boy in the world,2006年),以及《我的秘密朋友阿德》(Aldo,1997年)等,这都是他留给我们的遗产。
在林真美老师的心目中,大师作品具有很强的原创性,同时又贴近孩子们。林老师同时透露,不久前才译好他的两本书--《Picnic》和《Motor Miles》,“正期待中文版问世。”可惜,约翰伯宁罕等不到那一天。
生命是无常,但我们可以把阅读成为有常,而纪念一个作家的最好方式,就是阅读他的书,把它读成寻常,读到永垂不朽。
特约: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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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焦点:约翰伯宁罕(John Burningh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