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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乌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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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玲:叶家乌贼——长筒袜里的礼物

牵着我的手,走向商场底楼一家便利店,他说:“走,陪我去拿东西。”

“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他笑看着我说:“你的生日礼物。”那时候距离我的生日还有三天。因为是网购物品,得到便利店拿取,也因为接下来三天他工作非常忙碌,没有闲暇到商场,所以提前拉我同去。周末到商场喝一杯下午茶,静看玻璃窗外流动的风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什么,是我俩周末的日常。于是那天在下午茶之前,我们去了便利店。

他给店家看了收据,取来黑色包裹,握在手中。这非常引诱我。我就像一名孩子,明明见到圣诞老人从大烟囱下来,在长筒袜里塞进礼物,却不许我打开;又像把鲜黄肉厚的猫山王装在透明袋子,挂在脖颈前,嗅着,不许我品尝一样;我努努嘴,伸手摸了又摸。

“猜一猜,是什么?”不记得我给了哪些答案,他告诉我那是吴念真的书。“吴念真的书(《念念时光真味》)我不是已经买了?”

“吴念真并不是只有一本书呀!”


接下来的日子,我揣想着那究竟是吴念真的哪一本书呢?吴念真说故事精彩好看,不管哪一本,我都会喜欢吧!说起来,开启读吴念真的作品,始自多年前他送我的《那些人、那些事》,充满人间味,不卖弄文采,正适合我的读书品味。

可有那么一刹那,我的脑海又涌现“啊,说不定不是书呢”的念头。就是那种守候的心情吧?有点像男女之间在暧昧时期的感受:几分喜欢,几分忐忑,几分猜想,让人七上八下的。我们不是新婚,伴侣愿意创建度蜜月一样的甜美,把我乐死了。

我的心都开满花了

拆开礼物,在生日那天。我原本打算在家好好预备丰盛一餐,他却提前下班。他回来,踏进门槛,把皮鞋脱下,我蹦跳,扑进他怀中。午时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外边停车场上,工人用手推车拖拉货物“喀拉喀拉”;巴士在候车亭停下后,踩油门加速“呜”地驶过;晚起的鸟儿,不知抗议些什么,唧唧唧唧,繁繁忙忙发着响的校园,在我耳朵里不存在了。

“等下我们去吃你喜欢的蛋糕!”他说。喜滋滋地,我先要来我的礼物。礼物的包装纸粘得很紧很紧,令人想一把撕破它。“小心……”他按住礼物,怕敲破似地交代。我感觉那不是书了。

花了好些工夫,装着数码画板的小盒子出现眼前。咦,那不是过去我好想拥有的电子产品吗?上班后,工资固定,把数码画板带回家试用,却三心两意。追求奢侈品,一直以来我态度谨慎。开源不了也要尽量节流,以免将来皮干骨头硬,成不了仙,医药费却庞大,要给人家洗碗、刷锅(做我最讨厌的事),也未必有人雇请(机械时代席卷而来啊)。

数码画板可以草绘、可以插画、可以设计,任天马行空发挥创意。他抓住我的手说:“喜欢吧!”我说:“不喜欢。”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呢!我的心都开满花了。

外号乌贼,爱书墨,不善言辞,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快乐似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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