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搜频道◢群体免疫不实际 打不完的病毒战

陈忠登是本地著名脑神经学家。20年前，他曾与团队研究发现立百病毒，而制止此病毒蔓延。

　切断新冠肺炎大流行，“群体免疫”是否可行？

　对此，陈忠登说，“群体免疫（Herd Immunity）是指一个感染病在某个群体中，当约60%人口都有抗体时，此病就不会在该群体中继续感染了。不过，这一般是靠疫苗的注射。新冠状症还不会那么快有疫苗。”

　“现在，群体免疫在此是指让此病在某群体中自然的传染，等到多数人口都因为曾经受感染而该病就不再流传。不过既然此病的死亡率有约2%，即是说一个3000万人口的国家，就会有数十万人患病而死亡，因此，这是不实际的方法。”

喉鼻肺病毒易传染

　谈到新冠肺炎，他说：“中国的统计，多数病人，80%病情相当轻微。医学上所谓的潜伏期，就是病菌或病毒就在身体里头繁殖，繁殖时候，一般不会传染，他或她也没有发病。等到繁殖到一个程度，微菌或病毒集中在肺、肝或肠，就引起不同的病症。最后集中在脑，可能会昏迷。”

　病菌或病毒集中在脑，就不传染；集中在肺，病人咳嗽，病菌或病毒就会传染开去；集中在喉咙和鼻孔的话，打喷嚏就会开始传染。

　“新冠肺炎疾病，不是打喷嚏，而只是发烧和咳嗽。从肺引发咳嗽，咳嗽飞沫就会传染。

　当然，已被感染人士，也是会打小喷嚏。”

　陈忠登表示，“新冠肺炎新发现的病毒，做研究也不容易。一般知识，是用SARS病毒做根据，来教人怎么处理，不过，虽然也是冠状的病，但却不是SARS。做研究，实验室要很安全，不然科学家会生病；接下来，研究病菌或病毒在什么环境下会活多久，都要花时间。”

吃药人士风险高

　迄今，新冠肺炎还没有研发出疫苗或药物，只能够防疫，即是一旦确诊，找出病源，隔离治疗。

　“高龄人士，以及有其他患病人士，使用药物降低了体内白血球，抵抗力差，面对新冠肺炎时风险便比一般人高。一旦有超级传播者，就会突然间广传。如果能够找到所有病人，马上隔离，就有办法控制。隔离病人，是老方法，但相当有效！”他强调。

　至于病毒变种，陈忠登说：“这在自然界是很正常现象。变种不一定说会引起什么事情，多数没事，未必变成超级病毒。”

骨痛热症更广泛

“大马公共卫生，整体来说还算不错。”陈忠登说：“不过，大马还是有很多疾病未能控制，比如骨痛热症，发生这么久以来，还是没法控制，且越来越严重。”

　“面对危机，需要平衡。每年，因为车祸去世的大马人高达数千人，其中大多数是年轻人，已是相当严重的文明病。此外，骨痛热症不算杀伤力强，多数人患上了会康复，大家比较不理。实际上，骨痛热症，广泛度比新冠肺炎更高。”

　再说疯狗症。大马最后一宗疯狗症病例结束于1992年。没想到，前几年卷土重来。

　“若狗打了预防针，就不怕疯狗症，可是有很多狗主不带狗去打预防针，或者，狗从邻国跑进来，没有打预防针，都是造成疯狗症发生的原因。东马砂拉越通报这么多疯狗症案列，这是很可惜的事情，毕竟，这个病一旦感染，没有立刻治疗，100%死亡！”

动物病毒宿主是蝙蝠

说起来，立百病毒、SARS和COVID-19的共同点便是，病毒的动物宿主都是蝙蝠。

　把蝙蝠杀光，不就切断病毒感染？

　“这不可能。你去砂拉越的姆鲁洞，几百万只蝙蝠从山洞飞出来，晚上就到处飞，到不同地方，传播花粉，全部杀光，生态失衡，农耕业又出问题。”

　实际上，一大群蝙蝠飞过身边，人类都无需恐慌。

　“我们做过研究，刁曼岛的一些乡村，有很多蝙蝠，就检验地方上的工人，没有被感染病毒；检验原住民，发现10%的人有立百抗体，说明他们以前有被感染。”

　“一般来说，高热烹煮已杀死病毒，吃的人没事。有事的人，都是在抓，屠宰过程中感染到动物的病毒。因此，禁止吃野味是正确的。”

　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列出有25个科的病毒能够感染脊椎动物，其中有10个科的病毒与蝙蝠有关，只不过，蝙蝠超强的DNA修复能力让其免疫系统变得神奇，以致病毒从未发作；而蝙蝠超高密度的亲密群居习性，让病毒能够快速地传播。

　遗憾的是，蝙蝠已经长得不像美食，还是有人要抓来吃！

　陈忠登说：“你吃野味，你就鼓励别人去捕捉屠宰，制造更高风险！”

同一疫情不同途径传染

同一种疫情，也有不同传染途径。

　陈忠登说：“大马第一个发现立百病毒。但是，印度、菲律宾、孟加拉的立百疫情，和大马无关，而是当地蝙蝠传给当地居民，也不是大马的蝙蝠飞过去招致。”

　有些地方，比如孟加拉，那里的蝙蝠爱吃一种棕榈树的果实。

　晚上，棕榈树的树干会流一些汁出来，当地居民会装罐收集，第二天就发酵成变成枣棕榈饮品。罐子里的棕榈树汁，吸引蝙蝠过来享用，蝙蝠可能留下体液，包括在唾液中释放出病毒，撒尿到树汁中，污染了棕榈汁，居民隔天收集。

　直至2016年，孟加拉爆发致命立百病毒后，科研团队用红外摄像机摄录到蝙蝠（立百病毒携带者）在舔舐棕榈汁液，发现立百病毒从蝙蝠身上转到棕榈树汁然后被人喝入。

　因此，孟加拉等国都禁止了棕榈饮品的销售。

　“在菲律宾，蝙蝠吃了果子，就将一半果子丢掉，马吃了就中病，人靠近马就被感染。”

　“不同蝙蝠传染的病毒，结构上，有些一样，有些不一样，这些国家也有利用已研发出来的疫苗和药物，还没有证明。”

研制疫苗需有科研能力经费

SARS、MERS和COVID-19，同一个家族，都是冠状病毒疾病。

　“在科学界，可能有人开始制造疫苗。以SARS为例，没法证明有效，因为爆发之后，至今没再爆发，没有机会来证明有效。”

　陈忠登说：“制造疫苗，需要科研的能力，还要经费。像71型肠道病毒（EV71），1997年期发生在诗巫，然后蔓延至西马，很多小孩子突然去世，确诊发现死者身上带有EV 71。”

　EV 71和柯沙奇病毒，

是最常见引起手足口症的病毒。过后，在亚洲不同国家都有发生。

　“据我所知，新加坡想要制造疫苗，花了整亿。研制疫苗，科学家要有能力，国家必须有钱。接下来，你有什么药，你要用在一个国家，你要注册，一般上，注册要花半年，病发的时候，哪还有时间注册，这就是实际面对的问题。”

冠病杀伤力较小传染快

SARS蔓延时代，大马通报零确诊，实在令人好奇。

　“大马零个案，这跟病毒的杀伤力有关系。因为SARS杀伤力严重，只要10个人生病，就有1人去世，那么，有人一生病，大家就会注意，所以很快被遏止，没有蔓延到我国。”

　新冠肺炎杀伤力不大，免疫力好的多数人只是轻微生病，就会到处跑，又会传染给别人。

　“新冠肺炎杀伤力不大，但看起来更严重，我想，这主要是和全球化、交通变得很方便，以及城市化有关。”

　“我们要小心预防，但是有时候过分反应，造成别人不舒服。”

动物传人人传人爆发疫情

1970年代，东南亚的骨痛热症广为流行；1976年，美国爆发猪瘟型流感；1981年，爱滋病最先于美国被发现；1997年，香港爆发禽流感；2003年，香港爆发严重急性呼吸道症候？（沙斯，SARS）；2012年，沙地阿拉伯首次发现西亚呼吸综合征（MERS）；2013年，非洲西部爆发伊波拉疫情，这是是最大型也是最严重的一次。

　2020年，全球新冠肺炎（COVID-19）大流行。

　陈忠登说，“上述疫情，病毒本来是在动物的，后来，动物传给人，人传人，才爆发疫情。人传回给动物，如果密切接触，原则上和理论上是可能，但要看病毒的基因是否可以附着动物细胞。从人的观点，当然是人传给人比较重要。”

立百致死率高传染炼速切断

“1999年，森美兰朱湖区爆发可怕的立百病毒灾情，有约400人受到感染，夺走双溪立百新村和武吉不兰律105条人命，这场疫情，使到国家开始重视处理灾病。”

　陈忠登说：“从某个观点看，立百病毒死亡率高很多，从经济角度，新冠肺炎破坏力更大！”

　以印度、孟加拉爆发的立百疫情为例，杀伤力高达70%，即是，10个患者中，有人7人丧命。

　“因为杀伤力高，当局一下子就会去控制，加上这些国家的流动性不强，不像新冠肺炎广传，较易控制。”

　20年前，立百疫情爆发后，大马医疗团队就发现：这是新的病毒。只不过，他们不能确定病毒是属于哪个分类，因为电子显微镜正好坏了，病毒只能送去美国检验病毒形状。

　“大马’维修文化’众所周知。当时，如果电子显微镜没坏，病毒就无需送去美国检验。”

　追踪后发现：原来，蝙蝠身上的立百病毒先传给其它动物，最终，怡保的猪受感染，外移到森美兰，造成立百新村猪只受感染，爆发致命疫情。

　“当时，猪传人，也有人传人。但人传人并不瞩目，因为猪传人，狗传人，各种交叉感染发生，无法肯定哪个个案是人传人。但在孟加拉，很明显是蝙蝠传人，之后就是人传人，因为当地没有猪传人课题，人传人就变得明显。”

　立百致死率高，政府很快切断传染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