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

槟城．戴意洁

朋友回砂拉越，托我养鱼。一条红色的，另一条则是黄色的。

我把它们倒入鱼缸中。望着鱼儿们在鱼缸中游来游去，实在很疗愈。

心中不禁对鱼儿同情起来：鱼儿们好惨啊，它们的世界离不开水，给它多少水，它们只能在那样的水量中活动。而人就不同了，整个地球可以让人类玩透透。

我望着水中的鱼儿，它们不断地向鱼缸边缘贴近，是想要挣脱鱼缸，去看看世界吗？可惜啊，鱼儿们，你们做不到，因为你们离不开水。你们只能活在鱼缸里，我喂你们吃什么，你们就要吃什么；我不给你们清理鱼缸，你们将一直活在恶劣的水质中，直到死去，你们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中。

难怪人类爱养宠物，除了宠物们能够疗愈人心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它们完全听从于人类。无论是猫，乌龟，会叫的，和不会叫的，它们都完全在人类的掌握之中，无法逃脱。

人类才不去管宠物们在想什么呢！人类为宠物购买的物品，不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吗？人类完全把宠物当附属品，宠物们需要背负着主人们无法在现实生活中展露的喜好，傻乎乎地，任主人尽情地在它们身上为所欲为。

鱼儿啊，你们对我说说话吧！我想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还喜欢鱼缸里的水吗？晚上睡觉要不要帮你们关灯呢？需要我陪你们聊聊天吗？我希望你们能依据自己的喜好活着，而不是单凭我对于你们的推测。

鱼儿们在鱼缸里快乐地游来游去，哦不，我不能光凭自己的主观意识，认为鱼儿们此刻是快乐的。也许鱼儿们此刻是愤怒的呢？

我只好这么写：「鱼儿们在鱼缸里游来游去。」我的心也随着它们的游动，浮浮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