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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征月薪4000打字员 她被绑到柬埔寨

(金边13日综合电)柬埔寨西港汇集着多家大型赌场,地下也蔓延着许多非法网路赌博公司,它们把基地设在当地的“园区”。园区就像自给自足的小型社会,被高墙、电网、打手围住,成为滋生犯罪的温床。每隔一段时间,媒体上都有逃出来的年轻人自述经历。他们被,遭遇、囚禁,被迫从事。直到有一天,他们被当地义工队解救出来,送往一个名叫“长城宾馆”的地方。

据陆媒《极昼》报导,中午12点,西港泰康医院门口,车流拥挤。18岁的小蝶(化名,下同)昏昏沉沉,19岁的小迪扶着她,同时反覆确认手机上的照片和车牌号。就在过去的24小时里,小蝶吞下30多粒安眠药,被老板和同事送往医院抢救。醒来后,病房里只剩小迪,他和小蝶是老乡,平素跟主管关系好,被留下来照应。走廊的楼梯上,监视他们的保镖正在打嗑睡。

示意图/123RF
示意图/123RF

这是唯一的逃生机会。用公司发放的、做业务的手机,小蝶立即联系上义工队。不到30分钟,义工队派来的车到达医院门口。小蝶拔掉身上的导尿管和输液针,和小迪藏进厕所,趁着保镖走开的间隙,溜出医院。

因体内药物残留的缘故,小蝶陷入昏睡。小迪的警惕还没卸下,司机是柬埔寨人,语言不通,他不识路,只能一直盯着手机导航,眼睛都没敢闭上。他说,“被骗了一次,所以害怕有第二次。”晚上8点多,经过七八个小时的奔波,在距离金边国际机场大概6公里的地方,车子停了下来。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长城宾馆。

从外表看,长城宾馆只是一栋不起眼的5层建筑,外墙被漆成淡黄色,和接待游客的地方没什么两样。26间客房几乎住满了人,很多来到这里的人都说,“很温馨干净。”


逃出来的人也几乎受伤严重。
逃出来的人也几乎受伤严重。

抵达宾馆的第一晚,小蝶迷迷糊糊地说,“能不能给我一个房间,我想睡觉。”她被安排到5层的客房,直接睡到第二天清晨。小迪住进4层,那一夜他辗转反侧,既有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也有逃离之后的害怕。

小蝶已经很久没拥有过这样安稳的睡眠了。长城宾馆的夜晚静谧,只是有时也会被女生的尖叫和摔打东西的声音惊扰,她后来慢慢习惯了,是1层有个精神失常的女孩,20来岁,被义工解救出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长城宾馆的内部。经常在厨房帮忙的刘明栋,是小蝶的贵州老乡,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她后来才知道,那是逃离时留下的伤。去年6月29日凌晨,趁着公司聚会喝酒,刘明栋和同伴从园区2楼跳下,结果屁股着地,下半身失去知觉。

她还认识了25岁的江西人小赖。去金边机场的路上,小赖被一辆黑色车辆截停,2个中国男人直接拿刀顶住他的腰,把他绑进园区。小赖曾被关小黑屋,连续3天不吃喝,被电击、鞭打。直到现在,腿上还留有伤痕。可小赖还算幸运,在长城宾馆的1层,躺着一个30多岁的年轻人,广西人,因为不愿意配合,从6楼跳下,手脚都断了,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大小便不能自理。

住在宾馆1层的大多是行动不便、精神失常需要照料的人。最久的住客是一个山东男孩。每天醒来,嘴里就叫嚷着,“老子要回国,谁也管不着。”小蝶不知道他的具体遭遇,唯一确认的是,人在园区被打得精神错乱。现在,情况虽有好转,也总是健忘,吃饭喊他拿碗,一转头给忘了。

中国今年年初爆出的血奴案,最后却被柬国警方声称是造假,一度引发外界质疑。
中国今年年初爆出的血奴案,最后却被柬国警方声称是造假,一度引发外界质疑。

每一个住在长城宾馆的人,都有一部沉重的海外流落史,他们身上最大的共同点就是:从网投园区逃离。

在柬埔寨,网投园区实际上是网路赌博、电信的窝点聚集地,其中西港的密度最高。2016年,西港成为继金边、波贝、木牌之后第四个开放线下赌博业的城市。当年,柬埔寨政府签发了163张赌场牌照,其中91家在西港。当地还有不计其数的非法博彩公司,专门做网路赌博。博彩产业影响下,西港逐渐变成枪杀、毒品、性剥削的犯罪聚集地。今年2月,一名中国男子被绑架,另一名中国男子则被当街枪杀。当地华文媒体上隔几天就会出现类似的消息。

在西港,白沙一期、二期、旧山顶、中国城都是规模较大的网投园区,里面有几十上百家网投公司,人数可能多达上万,那是名副其实的“罪恶之城”。2019年11月,一个19岁男孩从中国城高楼坠下,他的大腿上,用黑笔写着四个字:冤枉被害。今年2月,一名福建男子也在西港一网投园区坠楼身亡。

身陷其中的人竭力呼救,幸运者如小蝶、小迪这些长城宾馆的寄居者,及时得到帮助,逃离魔窟。不到半年,近百个逃离者在长城宾馆流转和栖息过。现在,长城宾馆还住着50多个人,他们来自湖北、湖南、广西、贵州等地,年龄最小的只有14岁,最大50多岁,80%是20-30岁的年轻人。

小蝶是贵州人,2021年3月,老家一个朋友请她到广西做打字员,每个月6000元人民币(约3954令吉)。想都没多想,小蝶和好友小花、小花的堂姐就去了,她们都需要一份工作。话术都是相似的,客服、销售、游戏推广是最常见的“工作”,月薪在6000至上万人民币,下同。多名受骗者表示,受疫情影响,他们失业很久了。

这趟旅途的起点,就充满着意味不明的冒险。3个女孩从南宁坐车到边境,在深夜翻越一座山,意识到不对时,她们哭嚷着要回家,蛇头并没有给机会,一路恐吓硬拉,直到到达柬埔寨金边,手机卡直接被没收了。

残酷的生活刚刚开始。在第一个园区,小蝶经常被挨打,后来都麻木了,“也就是被打了几巴掌”。跟后面的经历比起来,她和小花都觉得,“(第一个园区)其实还算好的。”几个月后,她们被卖往西港。在那里,电棍变成常事。有一回,主管以为她偷懒,抄起电棍往她身上打。小蝶形容那种疼,就像“小时候被火钳打”,她不敢哭,“就怕越哭他打得越厉害。”

最让她感到煎熬的是体罚,表现不好,就必须在所有人面前做难堪的事,“脸也不要了。”具体是什么惩罚?小蝶说,“很多事情也很难想起来了。”在新的园区,她们认识了贵州老乡小迪。小迪曾见过,逃跑的人被抓回来后,关进一个笼子里,被打得半死,也不给吃喝。湖南人小唐,见过从小黑屋里抬出来的人,被拔掉指甲,指尖还被插进牙签,浑身血淋淋。

被压抑、恐惧、绝望的情绪包围,小蝶失眠了,她找药店老板买安眠药。2021年11月的一天,喝下一杯白酒,小蝶偷偷翻找出两个姐妹的安眠药,一口气吞了三板,她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反正也出不去了。”再次睁开眼,小蝶已经在西港泰康医院了。

现在,小蝶已经离开了长城宾馆,在义工团队的介绍下,到金边一家华人餐厅帮忙,每个月能拿300美元(约1333令吉)。她小心翼翼,出门吃饭,也只敢找餐厅旁边的店,一心等着被安排回国。而小迪、小赖、小唐,更多的人选择留在长城宾馆,他们害怕出去后再次被绑架。至于行动不便的人,只能在这里栖身。几乎每个晚上,1层都会坐着那个精神失常、从会所救出来的女孩,一个人憨憨地笑,直到天亮。

文 综合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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