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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会走进任何一家精致餐厅（fine dining）的厨房，就会知道什么叫完美的代价。
餐桌上，每道料理都精美细致得叫人屏息以待，缀着美丽红色脉络的甜菜根叶只有指尖大小，小黄瓜绝对吃不到中间的籽，各种颜色的灯笼椒以及每一只虾仁每一块肉都大小一致，碟子上的每件食材都完美得无懈可击。
完美的代价，就是把大部分“不合格”的食材丢掉。
于是，你会在厨房里看到几个学徒埋头工作，从一堆鲜嫩蔬菜里挑出有缺角、有色差、有压损的菜叶，丢进厨余桶里。灯笼椒的形状是不规则的圆形或椭圆形，要切得平平整整，就要把头和尾切掉，只留中间。小黄瓜比较简单，刀子狠狠切进瓜肉里，就可以把籽去除得干干净净，仿佛小黄瓜中间从来没有长过籽似的！
看庄祖宜的《厨房里的人类学家》，她还写过她曾在顶级餐厅的厨房里，把掌心大的甜菜根叶剪成指尖大小的事，我相信她没有夸大，如果送来的甜菜根叶太大，主厨就会命令学徒修剪叶子！
精准和完美
精致料理的要求，就是精准和完美，坐在餐厅里享受美食时除了赞叹还是赞叹，只有走进厨房，看到完美背后的代价时，才会心痛。
也许是看透了完美背后的代价，我最近不常看明星厨师的美食节目了，反而喜欢上星泽幸子──703台《Dosanko Cooking》烹饪节目里那位可爱的日本妈妈。
我喜欢她一边教做菜，一边很自然地分享各种物尽其用的生活小智慧，譬如煮灯笼椒时，一般人都会去除芯，但星泽幸子把切下的芯留着，煎香做成另一道小菜；做姜汁汽水时，她又教大家把姜泥留下来做姜味味噌。
想好再丢弃
周末里，我也跟着星泽幸子做姜汁柠檬汽水，用剩下的姜泥煮了一道姜茸鸡。买了新鲜椰丝，榨取椰汁做摩摩恰恰，留下的椰渣，用捣碎的虾米和峇拉煎炒至干香，当开胃小菜吃。
其中一集，星泽幸子把煮过荞麦面的热水留下来洗碗，这个小动作让我突然觉得很亲切，想起小时候妈妈也常把洗米水留下来洗碗，只是后来我们忘记了，洗碗剂越用越多。
很多东西你都知道，只是没有毅力和动力持之以恒而已，你需要有人适时提醒。政府最近鼓吹“食物银行计划”，事实上，食物银行不必等政府做，每个人也可以在自己家的厨房里实行，每次要把食材丢弃前都可以好好想想，它们是不是还有再次被利用的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