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文：国际视野◢ 遭捕捉、囚禁、训练动物表演无声悲歌

记者: 黎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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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黎晶莹

人们总以为能够与野生动物亲近互动，是难得的愉快难忘经历，所以都期待观看野生动物表演，并对它们的训练有素、温顺乖巧大笑或赞叹不已。

这些原本应该在野外大地、享有无边际自由的野生动物，却遭捕捉、囚禁、训练、表演，娱乐人类，依照指令做出种种非本性的自然动作，换来人类的鼓掌欢呼赞叹，也为牢牢控制着它们的主人带来巨富。

然而，台下它们遭受种种身心摧残折磨虐待，实际惨况超乎人类观众所能想象。

沦为人类摇钱树或谋生工具的野生动物，绝大部分都是自幼甚至在断奶前就与母亲分离，遭人类豢养、生死任由操纵。

唯有死才能解脱

它们一辈子被囚禁在窄小的空间或铁笼内，或是被铁链栓着，长时间接受训练，直到屈服于人类的淫威、听从人类的所有指令为止，与生俱来的本性若不是被磨光磨灭，也必须好好的隐藏，否则就会招致一番毒打或其他残酷的惩罚，唯有死亡，才能从所有被加诸身心灵的枷锁桎梏中得到解放。

例如，人们为了让熊学会跳舞站立鞠躬，强迫它们用后腿直立，最常用的方法是用铁链拴住黑熊的脖子，挂在墙边，只要它试图用前腿着地，就会被勒窒息。

此外，除了勒脖子，人们还会在没有止痛药的情况下，用圆铁环穿过熊的鼻孔，为的是方便在训练时，可以直接拉着它们往前移动，同时牢牢控制着它们，以免兽性大发伤人。

有森林之王美称的猛兽如老虎狮子等，也被人类用各种残忍手法慑服接受表演训练，包括牙齿被磨平或拔掉、被迫接近火焰等。体型庞大的它们，不仅经常在训练跳火环中受伤，如果违背了驯兽师的意愿，受到的体罚包括鞭打、挨饿、或头被强按入水中等等。

与付费游客合拍或散步的狮子老虎，也大都自幼被注射药物或者实施虐待，直至它们足以温顺的可与游客零距离亲近。

1.6万亚洲象痛苦活着

亚洲乃至世界各地盛行的耍猴表演，幼猴终生被短绳束缚，或被拴在杆子上，或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表演期间，每天被迫在刺耳的音乐中，重复着各种难堪的动作。

许多狝猴在残忍严酷的跳舞、“弹”吉他或者骑脚车等训练中死去。

至于让人骑乘的大象，也是自幼被严酷训练。小象或出生于圈养环境，或出生数月便被强行带离母象。原本应该在母亲及众长辈保护下过合群生活的它们，却遭受孤立、饥饿以及棍棒击打，意志遭完全摧毁，直至完全接受摆布、让人骑坐背上及表演为止。据悉，在全球，至少有1.6万头亚洲象活在痛苦中。

不仅陆地上的动物，就连在海洋中生活的高智商生灵，如海豚鲸鱼也逃不过为人类表演的魔掌。在海洋里，一只海豚一天便可游1000多公里，然而遭捕捉豢养的海豚，却只能生活在空间非常有限的含氯泳池内，与原有的生存环境简直是天壤之别。

海洋哺乳动物短命

海洋哺乳动物本来就通过回声定位来导航和联络，但长期生活在限制的空间中，它们发出的超声波被快速反射回来，使它们倍感痛苦。

在狭小的空间里，驯养员的哨声、观众的掌声欢呼声对它们来说就是噪音，可能让他们感到崩溃、痛苦甚至出现精神紊乱，导致它们比生活在海洋里的同类寿命，缩短将近一半，也因为长期在浅水里生活，加上人类的触摸，接触各种化学用品，海洋动物们也很容易感染皮肤病。

2019年底，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发布了《“微笑”的背后——全球海豚娱乐业研究》报告，报告显示，在全球范围内有3，603只鲸豚类动物，被圈养在58个国家和地区的355家场馆，其中海豚占比超过80%，而且，全球93%的海豚馆，都推出了海豚表演项目。

促成非法野生动物交易链

观众不仅看不到动物表演背后所承受的身心巨痛，也不知觉地，促成了非法的野生动物交易链。

由于动物表演有利可图，动物园、海洋馆、马戏团甚至个人要圈养原本生活在广袤大自然里的狮子、老虎、黑熊、猴子甚至鲸鱼等等，就必须通过非法买卖的方式。

在俄罗斯远东地区就曾有一座“鲸鱼监狱”，那里囚禁了90头白鲸和11头虎鲸（Killer Whate），均未成年，其中13头白鲸不足1岁，很多国家海洋馆中用来表演的鲸鱼，就从这里购买。

据悉，一头虎鲸在出口生意中，能够卖出100万美元（约412.2万令吉）的价格，海洋馆引入后的收益则将远高于此。

此外，高等进化的猿类，也是动物表演中最常见的受害者。中国曾被指控是黑猩猩非法贸易的最大进口国，几乎所有在动物园表演的黑猩猩，都涉嫌非法贸易。这些黑猩猩幼崽来自野外盗猎，而后经过手续造假，摇身变为合法的人工繁育个体。

国际刑警组织早年曾揭露，几乎所有被走私的黑猩猩都是幼仔，因为黑猩猩幼仔更容易捉到，运送简单。但捕捉幼年黑猩猩的代价是惨痛的，每1只幼年黑猩猩被捉，代表着至少有10只成年黑猩猩因为保护孩子被杀死。

痛极对人类的反扑

人类对动物残忍的虐待，最终引发了动物的反抗。一头曾经红极一时的虎鲸明星提利库姆 (Tilikum)，一生之中咬死了3个人，包括2名训练员和1名观众。

虎鲸是海洋生物之王，处于海洋生物链的最顶端，但极少发生野生虎鲸杀人事件；此外，一般野生虎鲸有50岁，最老的可以超过100岁，但提利库姆只活了35年，从2岁起便离开了海洋和母亲，余生在窄小的水槽度过。

2014年在夏威夷的马戏团，也曾发生过一起“杀人象”事件。一只名为泰克（Tyke）雌象在马戏团被囚禁、虐待长达20年，驯兽师在训练时和表演时，会戳击泰克最敏感的部位，包括它的耳朵、脚趾、膝盖后窝、肛门周围。

身中86枪

后来，泰克在一场马戏表演中突然发狂，杀死训练师之后冲上街头，再致伤另外13人。最终，泰克身中86枪，倒毙在路边的一辆汽车旁。

此外，中国有马戏团的黑熊发怒、扑向驯兽师撕咬3分钟；乌克兰马戏团表演时，狮子突然发狂咬住驯兽师的手臂，甚至咬出几道血痕；埃及也曾有一个马戏团表演时，一只进入发情期狮子突然发狂，猛咬驯兽师，后者头骨破裂，胸骨折断，面、颈、胸都受伤，最后伤重不治；意大利也曾有马戏团驯兽师在铁笼中，与4只老虎进行例行训练时遭围攻伤重不治。

随着近年来动保意识的提升，全世界已有超过30个国家、380个城市全面禁止或限制动物表演，当中包括玻利维亚、希腊、保加利亚、巴拿马、克罗地亚等；英国、美国、德国、法国等数十个国家，也有上100个城市禁止马戏团从事野生动物表演。此外，欧盟已有多个国家明令禁止饲养鲸豚，美国、加拿大和澳洲等国，家也已禁止活捕及进出口鲸鱼。

虚拟机器动物
代替活体表演

德国一个成立于1976年的卡里马戏团（Circus Roncalli），为了保护动物，打造虚拟动物代替活体动物来为观众进行表演，成为世界上第一个使用全息投影技术的马戏团，其做法广受赞誉。

卡里马戏团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已逐步停止使用动物进行马戏表演，或采取相关安全措施保护动物，包括取消了马、大象甚至金鱼的灯光表演，更在2018年，开始投入使用动物全息图的表演形式，投资了50万欧元（约251万令吉），将3D动物全息图展示在长32公尺、宽5公尺的舞台上，配以巧妙的特效，为全场观众献上一场奇特的马戏表演，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大的灯光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