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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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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善:一个永存的钱包

在2016年迁入史丹顿岛定居时,每天清晨和黄昏时段,经常可看到一名白人老先生驾驶一部一尘不染的旧款保时捷轿车在住家附近街道经过,车上载着一名和他年龄相若的老太太,每次经过身边一定挥手致意,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比尔夫妇,居住在我们家附近街道一住宅。

清晨带着爱犬叛逆跑步,不时经过比尔住家,偶尔见到夫妇俩在住家前剪草浇花,就停步和他寒暄几句,他开始时不多说话,后来才知道他是退休牙医,居住在附近邻舍很多都曾是他的顾客。

比尔送的钱包。
比尔送的钱包。

妻子亡故

数年后发现比尔先生开车出门只剩他一人,原来他太太数周前去世了,一天见到比尔的住家前停泊着一部货车,见到有工程人员在比尔的家内安装不良于行者上下楼使用室内升降机,原来比尔先生的双腿已渐渐失去功能,屋内上下楼需使用升降机。

一个周日的黄昏在比尔家前走过,见到他独自在屋前便停步和他聊天,这次他热情地邀请我进入屋内,只见屋内墙壁上挂着无数的山水画。比尔先生说,这些画作都是他的作品。他说,现在很少再动笔了,这些作品都是早年闲来和太太到附近园林,或到纽约上州Hudson River旁一间度假屋度假时完成的作品。

比尔居住的街道,市清洁局每逢周五上午清理住家垃圾,街道上居民每逢周四傍晚将垃圾桶摆放在住家前,以便垃圾车翌日清理,比尔先生双脚越来越无力,到后来只能以拐杖代步,他的住家前是个斜坡,我就每天周四午后到他家,帮他将垃圾桶摆放在住家前,还将手机电话给了他,叫他必要时可随时联络。

2012年的圣诞节,我们到巴黎过节,离开一周特别安排了隔壁邻居青年帮忙比尔处理垃圾。一周后回来的第一天正好是周四,到比尔家却不见有垃圾桶摆在住家门前,连续数日敲门都没人应门,后来到隔壁邻居查问下,才知道比尔先生在圣诞前夕去世了。世事难料,抱憾自己没有机会和他说再见。

最后的祝福

比尔先生去世约一个月后手机铃声响,显示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接听后一名男子问:“你是James吗?我是比尔的儿子,我在我爸的衣柜内找到一个圣诞礼物,我想是我爸要送给你!”我听后感慨万千。

比尔先生的儿子说:“我爸是在圣诞期间的一个早晨去世的,我和胞兄在爸去世一个月后才到他旧居收拾,结果在柜子里发现这个礼物,礼物外写着For James,我在我爸的手机上找到你的联络电话,我想应该是我爸要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那是个Hammacher Schlemmer牌的褐色钱包,是比尔为我准备的圣诞礼物,却遗憾没有机会亲手给我。我打开后有一张纸条,他写着:“To James Lim,From Bill Golterman and Family.”

数年后的今天,这个钱包仍收藏着,那是比尔留下的永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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