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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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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玲:智慧牙拉锯战

当牙医拿着拔牙钳,在我的嘴里自左往右,由上转下,摇动、扭转、持续来回,牵引不断,并吩咐助手道:“换大的钳来……”转而告诉我:“必须小心慢慢拔,不然牙根断在里面,我就惨了……”你可想而知,我的心里有多慌!


“深呼吸、深呼吸……”牙医也许觉察了我的不安,便试图让我镇惊。助手轻拍我的肩,温柔安抚。深呼吸,会向我们的大脑传递并没有危险的事件即将发生,于是乎,紧绷的肌肉便渐渐松懈。牙医继续在我口中努力、奋斗。

“拔萝卜拔萝卜,嘿哟嘿哟拔萝卜,嘿哟嘿哟拔不动……”我的脑里,哼哼播起了这首儿歌。我嘴里长了一个大萝卜,哦不,——我感觉那更像是一棵树。摇动、扭转、持续来回,牵引不断,我的脸颊和头颅,也被拔牙钳带着往左又往右,朝西又向东,神经线牵连着,啊,疼!

全身肿胀

“不是有麻醉吗?我以前拔智慧牙是完全没感觉到的呀。”朋友说。

大概是因为我曾有过对药物过敏的反应:全身肿胀,眼睛像被拳头挥打,嘴唇像油爆香肠,牙医替我进行局部麻醉时,分了三次注射麻醉药,每一次,都停下问我:“有没有头晕,有没有呼吸困难……”尽管我说没有,但麻醉剂注射后,依然可以感知嘴里正发生着什么事,拔牙进行到哪个阶段。是神经也过敏的缘故吗?还是牙医担心我对局部麻醉的药物过敏,而降低了剂量?

拔萝卜拔萝卜,嘿哟嘿哟拔萝卜。

滴答、滴答、滴答、滴……一分一秒过去,十几二十分钟过去……牙医停歇了好几次,让我喘口气,哦不,也许是让她自己也喘口气吧!“有点松了,可是,你看,还是拔不出来。”牙医向我报告进度。“它有点顽固,”牙医又说:“我很好奇你的牙根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嘴里,长的不是大萝卜,那是一棵大树,它茁壮的根呀,向着四面八方伸展,无可遏制,紧紧地、牢牢地,牵住了土地。嘿哟嘿哟拔不动。终于,在拉锯了3600秒之后,齿间的腥气,变得浓重。牙医从我口中抽出一根牙齿,它不大,除了一个填补过的部位,牙齿看起来美美的,牙釉质也没受损。牙医指着半轮弯月似的牙根告诉我:“喏,这里勾住了牙骨。”

体力活儿

松一口气的不只是我,牙医亦然。她给我咬一块止血纱布,止血纱布在伤口中,被血染成了红色,宛若一朵红玫瑰在绽放。“要咬半小时……”牙医交代。

听说我拔牙一小时,姐姐笑问:“跟你拔牙的是不是女医生?她力气不够吧!”姐姐表示,之前男医生替她拔智慧牙,一下就搞定。伴侣拔智慧牙的经历,前后也不到十五分钟,同样由男医生负责。除了牙齿状况和牙根长相,拔牙的力道,难道也是关键之一?哎呀呀,牙医的工作,竟然包括体力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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