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挥兵侵略乌克兰于2月24日即将满一年,俄罗斯总统普汀在决定对乌克兰发动战争的时候,犯下严重错误;现年70岁的普汀也越来越被孤立,面临着来自各方的压力。
随着俄乌战争的持续,俄国许多企业高管和官员私下认为,这场战争是一个错误。但是一些强硬的民族主义者也批评俄罗斯军官,要求他们急剧升级战事,粉碎乌克兰的抵抗。
美国哈佛大学国际关系教授沃尔特于2月15日在《外交政策》杂志上发表文章指出,普汀高估俄军的勇气和实力,同时又低估乌克兰民族主义,在保卫其领土时武装部队的能力,尽管他们的数量很少。
普汀也完全低估了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把他当作喜剧演员,滑稽小丑。普汀当初本准备数日之内攻克基辅,扶持傀儡政府,实质吞并乌克兰。然而这名前喜剧演员转变为战争领袖,受到西方敬佩。
普汀还误判西方国家之间的团结,以及北约组织等其他国家迅速向基辅伸出援手的意愿,还有能源进口国对俄罗斯实施制裁,并停止依赖俄罗斯能源的能力。
普汀的错误,还包括高估一些国家在战争期间向他提供支持的意愿。例如,中印大量购买俄罗斯石油和天然气,但却没有向它提供明确的外交支持或者宝贵的军事援助。
沃尔特说,美国总统拜登政府希望通过威胁对俄罗斯实施“前所未有的制裁”,而阻止普汀发动这场战争,并相信这些制裁将成功扼杀普汀的战争机器,并激起俄罗斯民众对他的不满,进而迫使他退缩。
最近的民调显示,俄罗斯国内对继续作战的支持率不断下降,西方分析家估计,这场战争已造成数万名俄国士兵死亡,并使该国出现历史性的人口外流。
战争如何结束仍未知
普汀永远不会认输
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攻势,是打算以“闪电战”完成的,然而却陷入僵局。在俄乌冲突近一年后,战争可能是以什么样子结束的问题仍未解决。目前而言,专家们预计冲突会卷土重来。
美国智库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的专家乔恩·奥尔特曼指出,战争“当然没有接近结束的迹象”,“双方都觉得时机对他们有利,觉得现在放下武器是一个错误”。
俄罗斯方面,近期在顿巴斯取得了一些胜利的俄罗斯军队,可能会在春季发动大规模攻势。乌克兰方面,重新收复失地的意愿仍然没有动摇,而美国和欧盟国家的支持目前也是坚定不移的。
美国智库外交学会的专家利安娜·菲克斯,既不相信今年俄罗斯会取得胜利,也不相信乌克兰今年会有“全面的胜利”。
她指出,充实俄罗斯军队的“大规模”动员意味着对训练、装备、食物的巨大需求,莫斯科“到目前为止”在这一方面是失败的。这不是数量而是质量的问题。她预计乌克兰军队会实现“一些进展”,但怀疑其是否会有“全面的胜利”,因为普汀永远不会认输。
也有分析称,最有可能的情况,将会是当地局部战斗的持续。乌克兰由此可能会成为“没有核武器的又一个以色列”。
在这种情况下,冲突的总体平衡将很少或不会改变。俄罗斯将一直控制着克里米亚,乌克兰将继续抵抗。
单靠制裁
无法决定冲突结果
尽管制裁的长期影响,可能会对俄罗斯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但普汀评估,在可预见的未来,单靠制裁无法决定这场冲突的结果。
普汀预测,俄罗斯人民将会承担这场战争的沉重代价,而且在乌克兰遭遇的军事挫折,不会导致他的统治被推翻。
俄军损失惨重,但莫斯科当局仍设法在战场上保留大量军队,并且没有影响普汀加强其对权力的控制。
普汀意识到,其他国家将会寻求实现自身的利益,而不会对他的行为提出广泛的谴责。
也许在利益和动机上的这种根本性的分歧,正是美国、德国和其他大多数北约成员国,不得不谨慎调整其反应的原因所在,而且也是拜登从这场战争一开始,就排除向乌克兰派遣美军的可能性的原因所在。
对乌克兰人而言
俄平民一样有罪
德资报纸《政客》在乌克兰记者梅尔科泽罗娃说,尽管普汀发起并正在指挥对乌克兰的入侵,但她认为,俄罗斯普通民众也对这场战争负有同样的责任。
梅尔科泽罗娃说,“大多数人都支持普汀——那些不支持普汀的人与他的政府达成了一项协议,‘我们还有天然气和石油,我们还有很多钱,所以,不要碰我们,我们不会反抗’,” 指的是一份不成文的社会契约,当局据此向俄罗斯公民承诺稳定,以换取他们的沉默。
随着战争一周年的临近,许多乌克兰人都有同感,并提出一个关键问题:“为什么俄罗斯人不采取更多措施来阻止战争?”
稳定换取沉默
研究俄罗斯在欧洲影响力的维也纳大学乌克兰政治学家安东·舍霍夫佐夫说,近年来,尽管普汀加强对权力的控制,但反对普汀威权主义的抗议活动有所减少,这种不言而喻的俄罗斯契约变得更加明显。
舍霍夫佐夫说,自战争开始以来,乌克兰人,尤其是那些在俄罗斯有朋友和家人否认乌克兰发生的事情的人,感到非常失望。
“人们当然很生气,”舍霍夫佐夫说,许多俄罗斯人正在建立心理防御机制,“有很多方法可以看到和了解真相,但他们就是拒绝这样做”。
去年8月,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一项论坛上发表讲话说,那些“朝平民后脑勺开枪”和“按下按钮以打击乌克兰城市的俄罗斯导弹”的人是有罪的,但“那些看到这一切却保持沉默选择什么都不做的人——不抗议,不战斗——即使他们在欧洲国家是完全安全的,他们也是有罪的。”
处理与战争有关的虚假信息,并为乌克兰军方筹集资金的乌克兰DAO组织,其创始人舍甫琴科说:“俄罗斯人,我们会恨他们,我孙子的曾孙也会讨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