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
搜索
简
APP 下载APP

入微

亚萝夏

文 文 文

亚萝夏:我与罗冠樵的…

青年时代到学生周报编辑部去,时时见到白垚老师,承他教诲不少,其中之一就是:取题目很重要。起得好,就能起画龙点睛之效,令一篇文章顿时生色不少。他把一首改了题的现代诗给我看,果真是。

也是这十年的事吧,那时订阅明报月刊还附送一本《小明月》,有不多的版位供各方投稿。若数不自量力,我肯定是其中佼佼者,就想写一篇稿去试试,若幸运刊登,我就是出了一个“风头”。

小人物如我喜欢攻心计,是生存天性,就想写一个人,最好是文化界名人,还要明报编辑也“久仰大名”者为佳。很容易敲定昔年《儿童乐园》的罗冠樵老师。

70年代初时我在友联出版社编辑部见到罗冠樵老师,他曾经短暂到这儿指导绘画教科书插图。大概是在是年五六月时分,午休时总见到友联要员与罗老师出现,是特地到外边吃饭。冷眼旁观下就发现吃饭的主角是罗冠樵,因为其他人有变,罗老师一定在其中谈笑风生,是主角气势。原来罗老师要回香港了。

有那么巧,罗老师那时住在八打灵东南亚花园的屋子退租了,我刚巧就是新房客之一。罗老师要求多住几天,房东与姚拓先生是老相识,当然一口答应。

我就想写这件事投稿给《小明周》,希望藉罗老师的盛名,拙文有幸刊出。我能写出什么好文章?就想到白垚老师所教:一个吸睛的出格题目。

想到了,就是:《我与罗冠樵的最后一夜》。哎呀,这个题目充满了多种想像。即使罗老师在世时,恐怕也会压抑怒气,先看一下再说:什么人在胡说八道。

不过,我真的是能写罗冠樵老师在吉隆坡(正确说法是八打灵,反正原本也是一区)的最后一夜。详情是“我们”与罗老师在吉隆坡同一间屋子最后一夜。 我们是我与几位刚刚一齐搬入的年轻同事。

…最后一个晚上

那一晚罗老师在楼梯角摆了一个简单的大画案,赶着还画债,也写字。他明天天亮前就要到机场回香港了,是住在几间屋子距离外的白垚老师当司机。

罗老师很瘦,长身玉立似的,一对灵魂之窗的大眼睛充满灵气。觉得罗老师长得好看,有风流名士的气质。他与我们谈笑风生,并没有客气的说他要工作,请我们不要阻碍他,他一边作画一边与我们谈笑风生。

他抽烟抽得很凶,难怪那么瘦,从没见过别人抽烟一支一支像在接力赛。

罗老师起初与我们说华语,知道我们会说广东话,他就不再说华语了。他笑说:我说广东话比较自在。他就这样与我们谈话,大约一个多小时,我们也上楼去了。留下他赶画赶字,竟然没想到叫他签名。他知道我们是看《儿童乐园》长大的一代。

他一直画到天亮。我们醒来,罗冠樵老师不在了,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他回香港了,从此没有再来过。

如果那时真的写好稿寄到《小明月》,还会再提一件罗老师的生活琐事,是白垚老师第二次从美国“返”吉隆坡时告诉我的。罗冠樵在南洋的短暂时光,晚饭在白垚那儿吃,都是香港人,说道地广东话。晚饭好了,白垚老师的儿子亚狄或者亚夷会到“隔离”通知罗老师吃饭了。

罗老师吃饭有一个奇特的“习惯”,他是挖一煲饭藏在中间的白饭吃,白垚老师笑称是“饭心”。严三湄一次作弄他,把白饭先翻动了,“饭天饭心饭地”再也分不出了。罗冠樵老师登时“失落”,那时才把先取出的“饭心”递给罗老师,让他重展笑颜。

高兴
高兴
惊讶
惊讶
愤怒
愤怒
悲伤
悲伤
爱心
爱心

入微

亚萝夏

相关文章

亚萝夏:学报的长篇

亚萝夏:现代诗文艺专题

亚萝夏:初读学生周报

亚萝夏:看钟情旧片

亚萝夏:老少配

亚萝夏:长寿与歌唱片

mywhee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