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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家:《红楼梦》贾府和大马公务部门的“人浮于事”◤会员文◢

几年前和某政府高级主管聊天,谈到公务部门的许多高阶主管,每人都被安排多个高级助理和助手,令他们感到头疼,不晓得要给他们什么事做;结果没事干的助理就一大堆,浪费纳税人的血汗钱。

谈到公务员的“160万”人数,定时缴交税收的乖乖平民百姓都一直耿耿于怀;根据2016年8月彭博新闻社报道,这数目是亚太地区公务员比例的两倍。更大的问题是“数目庞大”和“办事效率”不成正比,“人浮于事”更是常见状况。讽刺的是,许多公务部门领导都老宣称“人手不足”。

这也是为什么上周首相安华承诺政府会“检讨及调整公务员薪资”时,大多数纳税人的反应多是负面的。
其中一个主要因素,是因为我国公务员薪酬和退休金,随着员工和退休公务员的逐年增长而不断节节攀升,引致国库庞大压力。例如,2010年发给公务员的薪资和退休金,占年度财政预算“营业支出”的29.2%和7.2%,十年后的2020年,其百分比却已大幅度增至36.9%和12.2%(https://budget.theedgemarkets.com/2023/budget/index.html )。

公务员人数增加,薪资和退休金固然会随着增长,这本来是自然不过的事;问题是,世界银行数据告诉我们,大马“税收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百分比”从2012年的15.6%开始,就一路下滑至2021年的
11.2%(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GC.TAX.TOTL.GD.ZS?locations=MY )。


这导致国家的“营业支出”拨款在过去十余年内的增长速度(88%),赶不上公务员薪资和退休金的增长速度(98%)。

还有其他种种数据,都在警告大马政府:若不解决公务员薪资和退休金的逐年愈发膨胀,以及公务部门“人浮于事”的问题,国家就会在慢慢朝“入不敷出”的陷阱里钻。

重新训练公务员

《红楼梦》的宁荣两府,从过去的富贵荣华,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其中主要因素,就是“入不敷出”,而“入不敷出”问题源自“人浮于事”。

比如贾母用餐时,媳妇和丫鬟等人站在旁边,捧饭的、安箸的、进羹的、烫酒的、执拂尘的、拿漱盂的、递巾帕的、奉茶的等等等数十人侍候,似乎就是硬给每个人安上一个职分和任务。

不说贾母、王熙凤这些“高层主管”等人,就连贾宝玉、林黛玉这些小少爷、小姐们,也都是一大群大丫鬟、小丫头、婆子、下人、跑腿的围成一团,举凡餐饮煮食、盥沐妆扮、烧茶炉子、洒扫房屋、市场采购的大小事,每人都有几十个人服侍。

单数贾宝玉一人,大小丫鬟就有晴雯、袭人、媚人、麝月、茜雪、秋纹、蕙香、绮霰、檀云、春燕、碧浪等等十余人,奶妈和女仆就有李嬷嬷、赵奶妈、张奶妈这些人,加上男仆十余人等,浩浩荡荡的就有数十人服侍贾宝玉。一个人就只干那么一丁点事,但月钱(薪水)还是每个月照同样规格发放;贾府排场奢华浮夸的作风,长年一直没有改善,像极了大马许多公务部门“160万”的景况。

大马政府过去视公务员为大选票仓的态度和立场,过度纵容的结果就是这种“160万”的“人浮于事”窘境。
当务之急,是要解除这颗计时炸弹;除了设法逐步废除退休金制度,以类似EPF的模式来缓和公务员的不满,安华的昌明政府面对的最大挑战,是逐步缩减公务员人数、简化目前过度繁文缛节的公家程序、以及关闭和整合多余的部门。

更重要的,还是重新训练公务员,改变公务员心态,立法让公务员对自己的工作负责,也对所服务的大众负责,而不是对执政党的政治人物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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