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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任平|现代词的前世今生:从时雨到薛振坤

“现代词”这个文类概念,笔者在早期的文章用过。嗣后《戴着帽子思想》(吉隆坡大将·2007),收入〈现代词两阕〉,两首短诗,刊载于89年代末的《蕉风月刊》,这是“现代词”的前世。〈现代词两阕〉如后:

楼太高了不许他回首
浊酒解决不了你的乡愁
你在城里等着握他手
他在城外找不到渡头 〈楼头〉
挑起灯笼
三尺以外的世界是一片朦胧
我是灯笼里的蜡烛
为天昏地暗而泪垂
为人去楼空而垂泪
〈灯笼〉

四行绝句,用上押韵,不循一三五分明的规格,它不是唐诗绝句,亦非“长短调”的宋词。“现代词”这名词,70年代的余光中在论述提过,是哪篇文章?寻找费时费力。自己的电脑技术不好,眼力又差,这儿作个交代是要让大家知道“现代词”的前世。我绝不能躐等居功。

返顾今生今世的当下新人:台湾桃园时雨的〈小雪时分满庭桂花落〉(下称〈小雪〉)的现代词:

“一行归雁,慢慢隐入夕照余晖/不知是雁在云中,还是云在雁上//
一袭风来,最末的桂花抖落/八月的风华,暗香淡在
空庭向晚//
镜里花黄,旧绸缎袄/皱起一叠旧事,迟暮还是一曲悲凉//
不望春秋,老茶一醅/儒雅驮负经纶,叹小雪起早/不忍凭栏//
滔滔逝去怎只是/一江春水”


时雨的〈小雪〉是一首现代诗吗?不像。是宋词,没有词牌?它是“新古典主义”吗?迄今为止,只有余光中的〈莲的联想〉组诗,被大家“公认”(虽然没有投票表决)为台湾新古典主义代表作,但〈莲的联想〉仍非“现代词”。

我完全不晓得时雨的背景。上期短论冒昧称邱慧娟为诗坛新人,后来获悉邱是副教授,硕博生导师,自觉孟浪。时雨〈小寒〉浪漫、抒情,语感控制得妥贴,末节二行“滔滔逝去怎只是/一江春水”介于喟叹与修辞问句(rhetorical question) 之间,歧义产生,令人惊喜。

非常时事诗

大马新山薛振坤的〈永遇乐:拿破仑战场怀古〉:“喜来登阁,慕敏夜袭,狼居胥山,禅于姑衍,踝蠃蛰利螟蛉缚廉颇。簖断布城,黄袍披身,戢面时动击虚,烽火台,人去楼空,荀彧计取袁绍。

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狼狈仓皇坠马。三十九年,唯我独尊,万户膏血穷。武侯祠庙,不堪回首,世溷浊而不清。谁梦醒?圣赫勒拿,为尔浩叹。”

薛振坤的〈永遇乐〉是非常时事诗,用古典衬出当代的道德危机。2020年大马政局纷乱,政客跳槽,夺得政权。〈永遇乐〉没紧跟词牌平仄押韵,却把丑陋的政治行为暴露出来。至于某政客,乾坤独断39年的恶行,稍微关心大马政治的人,无人不晓。

时雨与薛振坤的现代词,内容反映的是两个面向,写景抒情,“让景说出自己”;薛振坤反映政治无道义,只有权力与利益的输送。人神共愤,惊人的是,人人皆噤若寒蝉。

现代词正如现代诗,可以处理海量的题材,绝不囿限于桂花、夕照、空庭,正如永遇乐不可能只写喜来登,布城的黄袍加身。

2023年12月3日,我从新文类的角度重提“现代词”。比如说,词牌留还是不留?当另撰文详论,欢迎方家学者提供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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