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侄孙拍拍脑袋惊呼道：“老天爷，这就是我叔公所说，千斤变四两轻功哪！”

学员们又惊又喜，亲眼见证了将来自己也会如此这般飞腾，于是满怀兴奋，卵变奇葩，为期不远矣！

牛千斤平稳落地，衣袍没一点凌乱，开口就说：“想当年，在下就是经常弓着腰，从街市以扁担挑货到钟灵山上聚鬼园给毒姑姑，渐渐也对她有些认识。她为人如何，在下不想在此多话，她一个子儿也没有欠我！”

叹了口气，他又说道：“武功如何厉害，总有破绽，鸡蛋怎么细密，也有气孔，若有人死了，秘不发丧，除非他们家早已备好棺材是不是？坟地上也总有仵作佬对不对？任何细微之处，也是事情泄露之时。”

学员们听出苗头来，轻声问道：“听说那些仇家都躲了起来，至今三个月都找不到人，郡阁也太没面子了，毒姑姑岂不是死不瞑目？”

牛千斤冷哼道：“虽说武功如何厉害总有破绽，然而，你要会得隐藏，对方就破不了你破绽！烟波湖那件事，到现在人们还不知道全貌呢！”

学员群中有一把声音说道：“我也听说好像有件大事，发生在烟波湖那里，不少江湖好汉都出现了呢！本来在颁发奖状，画舫游船却忽然发生大火，大家匆忙逃命，死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另一个嘘了一声，“你别强出头，人云亦云，江湖中人最忌讳这个，让牛师父自个出风头吧！”

接着面带虔诚，两手合十，高声道：“师父师父，我们受教良多，今日真是个黄道吉日呢！”

牛师父远远白了他一眼，板着脸道：“少来。”

然后他目光向北方望去，沉重说道：“我听到毒姑姑死去时，已是她下葬三日之后，凭着过去宾主交情，我也到她家聚鬼园去了。可是她管家与佣工们守口如瓶，没事一样，我想事不简单，蜨姑也不在。”

学员们都不吭声，牛千斤自顾自说下去：“你们这些小娃们，可能都不知道蜨姑是谁，她就是毒姑姑徒弟啦，当年也有些名气，只是如今老了。话说在下为了要查明毒姑姑命案，还跑到伊无诗家里去了。”

他停顿一下，对着那些茫然面孔，失笑起来，耐心道：“唉，你们大概都没听过四大高手这些赫赫姓名！毕竟几十年过去了，只有咱们这些老骨头，还记住那些时光。”

谢家侄孙忍不住插口道：“我叔公告诉过我，当时中土四大高手辅佐郡阁，名重四方呢！他们是秦乙仕，商常在，邢如灰和伊无诗！”说了又怕被师父嫌弃，脸上有些难堪。

牛千斤不但没有斥责他，反而给了一个称许眼色，想起谢阿古从前给过自己不少帮忙，虽然明知道他对待自己有些刻薄，处处想占自己便宜，然而自己不怕吃亏，咬牙苦学挑担技巧与讲古本事，后来还自学了千斤变四两轻功。

如今自己还想跟谢阿古话当年呢，兴衰有往复，燕子有归时，正因为江湖已经不再是那个旧时江湖，虽不至大厦倾颓，风雨如磐，却是世风善变，人心轻浮，不少人物已经故去！年轻一辈对自己已经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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