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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游自在】婆罗洲女孩与“鳄”的距离

 砂拉越鲁巴河(Batang Lupar)是鳄鱼数量最多的流域,也是鳄鱼传说最多的区域,赋予了这条河的传奇色彩。
 来自此河流域的婆罗洲女孩田欣颖与鳄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不远是因为鳄鱼传说早就深刻了其脑海,鳄鱼禁忌更是渗透了其生活;
 不近是因为她就只能在远处,安静地遥望出现在河岸做日光浴的鳄鱼。
 在无烟硝的病毒战役当前,今年4月22日将进入第50个年头“地球日”,且听田欣颖讲述当地老百姓如何用上经年与鳄鱼约法三章,人鳄互不侵犯,换来常年相对共存的状态。

渡河过江是田欣颖的日常,出自忠于原住民的习俗,也是对鳄鱼的敬畏,她长期坚持不吃鳄鱼肉的习惯。图为她前往巴当艾乌鲁恩加里(Ulu Engkari, Batang Ai)的伊班长屋时摄,她说,这是没什么鳄鱼出没的上游地区。

 

与我国西马隔了一片南中国海的婆罗洲,不但拥有繁茂的热带雨林,还有着纵横交错的江河,不仅是野生动物栖息的天堂,更是鳄鱼匍伏的福地。

尤其砂拉越境内的鳄鱼数量,可说是只有更多,没有最多,“从河岸边到水里,处处皆有鳄影,尤其是中下游一带。”

该州主要有砂拉越河、鲁巴河、拉让江(Batang Rajang)等江河,人跟名字一样甜美的婆罗洲女孩田欣颖,小时候就住在鲁巴河其中一个支流泗里末河(Sungai Saribas)边上城镇。

 

淡水鳄(长嘴鳄)

此乃砂拉越常见的两种鳄鱼,淡水鳄生存在河跟湖泊之地,咸水鳄则是活在河海交界处。据田欣颖说,通常,年轻鳄鱼才会在河畔做日光浴,年长鳄鱼则长年在河里,鲜少露面。

 

咸水鳄(短嘴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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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爱旅行的女孩在古晋出世,木中(Betong)度过童年岁月,她用一种云淡风轻的口吻,讲叙鳄鱼在砂拉越人,尤其是原住民生活里的暗流涌动。

“鲁巴河是全砂鳄鱼最多的流域,也是鳄鱼传说与禁忌最多的区域。”这也产生了鲁巴河是“鳄鱼的家乡”的说法,如此一来,她可说是在鳄鱼神话传说的喂养下长大的。

“不论是长辈或朋友,都会当作茶余饭后的话题。”当地人的寻常生活更是离不开鳄鱼,仅仅是渡江过河这件家常事,里头就存在许多习俗与禁忌。

 

在有“犀鸟之乡”的砂拉越码头、河边,或者是沼泽地带,最频繁见到的是,森林局装置的“小心,有鳄鱼”告示牌。

“倘若要坐船过河或渡江,人们都不会吃鳄鱼肉。”她说,传说吃了鳄鱼肉,除了会引来鳄鱼的攻击之外,鳄鱼的味道更是遗传三代,也就是说,鳄鱼就会回来复仇。

也在坐船过河或渡江之际,她表示原住民最忌讳有人提问“这边有鳄鱼吗?”、“可以看到鳄鱼吗? ”、“遇到鳄鱼该怎么办?”诸如此类的问题。

“假如船夫是原住民,他可能会假装听不见,再不然,就一笑置之。 ”她指出,若是碰到长者的话,他们会直接责骂发问的人了,尤其处在有鳄鱼的中下游时。

“一旦讲了,鳄鱼就会出现啊!”

“若是西马来的朋友或外国游客,还情有可原,换作当地平民百姓,如此提问是无礼的。”一般上,为了避免外州朋友犯下大忌,她都会事先作提醒。

“此外,在河边或是在长舟或木船享用食物之前,我都会自然而然地抓一些米饭,把它洒进河里面,以祭河神或者鳄鱼。”她声称,这是日常生活里的小习俗。

身为砂拉越人,鳄鱼的传说早就深入她的脑海,鳄鱼的禁忌更是渗透她的生活。

 

这是当年白背食人鳄Bujang Senang 遭捕杀的情景。(此图摘自杨氏 鳄鱼园Jong’s Crocodile Farm)

鲁巴河传说武士含恨化成白背鳄

鲁巴河之所以因传说中的鳄鱼神话而闻名,也在现实中鳄鱼大逮捕事故而轰动,“全赖一条名为‘Bujang Senang’的鳄鱼。”

田欣颖指出,这条鳄鱼与其同类不同的地方是,它有一个白背,因此被形容为“白背鳄鱼”,传说中,这条活了有数百年的白背鳄鱼“Bujang Senang”,已经化成鳄鱼精。

“民间甚至盛传,它时不时都会在鲁巴河出现;至于它的神话故事,更是众说纷纭。”

其中最广为流传的版本,源自于一个伊班英雄武士,他的名字叫希玛伦昆(Simalungun),来自鲁巴河的另一个支流上游──士可让河域(Sungai Skrang),“在我家乡附近的一个伊班村落。”

从前,部落与部落之间发生了斗争,敌人把希玛伦昆的妻子掳走到鲁巴河,他紧随而至,并与敌人进行谈判。

结果,敌人假装释放其妻,并趁他放下戒心时,攻其弱点,先后将他与妻子杀死。

据说,这位伊班英雄武士化身为白鳄鱼,名字就叫“Bujang Senang”,“这是伊班人跟大部分人相信的说法。”

至于现实中的事故,她把时间倒带到上世纪80年代,白背鳄鱼曾经以一条令人闻风丧胆的食人巨鳄出现在鲁巴河,期间,吞噬逾二十条人命,轰动一时。

当年,当局总动员全力追缉这条凶猛食人巨鳄的下落, “过程中,不仅出动了原住民祭师,甚至还动员野战部队、搜寻队、水警、神枪手、炸弹专家等。”

可惜,一直都徒劳无功,整个追捕过程历时约10年,直至1992年,在一次袭击过程中,这条被当地人称之为“Bujang Senang”的食人巨鳄的性命,才被终结掉。
“如今,它的骸骨存放在古晋的杨氏鳄鱼园。”

她如是说道。

 

初生儿河洗礼 砂拉越人的寻常生活离不开鳄鱼,好比图中所见到的婴儿河流洗礼举动,目的就是向诸河神,以及鳄鱼秉报村内新生儿的到来,祈求诸神给予后者保佑。

长屋做客不吃也要做做样子

在伊班人的传统信仰里头,有至高无上的Petara神,以及其他神灵,“传说中,众神原本是住在属于‘天界’的Tembawai。”

然而,众神却因着一棵果树而发生纠纷,最终演变成众神分道扬镳的地步,当中,鳄鱼之父Ribai就带着伊班族远走一个可以耕种的地方,开始过上农耕的生活。

“后来,即产生了一个说法,伊班人是被鳄鱼之父带到人们当今落脚的伊班聚落。”她指出,这理应是最原本的鳄鱼神话传说的版本。

“由于敬畏‘鳄鱼之父’,伊班部落仍维持一个习俗,那就是人们到长屋做客,当伊班朋友以食物作招待,即使吃饱了,也要捏一丁点往嘴里放。”

“要是真吃不下的话,则用食指跟中指轻碰盘子,以示吃过了。”她解释,这么做除了是尊敬主人家,也是珍惜食物。

“若是不吃的话,原住民会认为,那是对主人家和神灵的不敬,可能会惹来咀咒,坐船离开时,说不准就会遇上鳄鱼。”她披露,这种想法在年长者社群里,仍根深柢固。

“哪怕鳄鱼仍暗藏难于违抗的生命威胁,但是,沿河而居、靠河维生、依江出入的原住民,仍然对鳄鱼抱着敬奉之心,同时又抱持敬畏之态。”

也因为这样,他们不捕杀,也不食用鳄鱼肉,并且延伸出鳄鱼祭的习俗。

 

古币祭鳄习俗

 

鳄鱼祭进行后,村民在天黑前必须离开鳄鱼土雕遗址范围,并且三天不可进行农务工作。图为在甘榜勒勃进行的鳄鱼祭,田欣颖说,过去原住民把贵重物件作为供奉,于是有了祭古币的习俗,如今则有令吉。

 

 

怀敬畏之心与鳄约法三章

每一年,伊班人都会在河边或是稻田举行鳄鱼祭(Malik Umai),一般上,他们会堆出两只鳄角土雕(baya tanah) ,分别是一雌一雄,体积介于4公尺到6公尺之间。

鳄鱼祭进行的季节是落在收割后、插秧前,估计是每年6月至8月之间,“鳄鱼土雕的头部会朝着河的方向,祭司会祈佑稻谷丰收,避开蝗虫鼠咬。”

田欣颖披露,目前,仅有在鲁巴河流域的小村落,才会进行年度鳄鱼祭,“有些村落则是碰到收成不好、诸事不顺,或者是夜里梦到时,才会请祭司进行鳄鱼祭。”

而她,曾经到过甘榜勒勃(Kampung Lebor)目睹另一种形式的鳄鱼祭,此村位于古晋约两小时车程以外的小镇西连(Serian),“那是一个惹姆伊班(Remun Iban)村落。”

此地鳄鱼祭是在浅坑里堆砌一座鳄鱼土雕,其背后则存在一则精彩故事,“追溯回十五六世纪,当时,砂拉越是由汶莱管理,汶莱苏丹都会派收税官员,到不同地区收税。”

“有一回,当地伊班武士杀了一位残暴的收税官员,为了避免被惩治,惹姆伊班英雄不得不坐船前往汶莱一趟,向苏丹秉报真相。”

“最终,该英雄通过比武较劲,赢了汶莱的武士,事件才告落幕。”在赢得比赛后,汶莱苏丹赐予一扇木门、一支长矛、一把马来剑、一个瓮,“这都是非常珍贵的物品。”

此外,有说汶莱苏丹赐给他们圣土,也有说惹姆伊班英雄临走前,抓了一把泥土回去。

回到村落后,英雄把所有物件置放在屋内,殊料,随后几天,天上乌云密布,继而风雨交加。某个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此梦告诉他,圣土必须归回大地。

翌日,该英雄跟族人马上在农耕地堆起了鳄鱼土雕,并以圣土制成鳄鱼的心脏。至于为何是鳄鱼土雕,则无从考究。

她说,但凡鳄鱼祭进行时,也有禁忌必须遵守,“当中,包括孕妇不能参与,女人与小孩则不能进入坑里,只能旁观;另外,祭祀不可祭猪肉,且祈愿时不可求财。”

除了伊班人,其他部落比达友(Bidayuh)、马兰诺(Melanau)皆有各自的鳄鱼神话传说,原住民笃信鳄鱼是神灵和英雄的化身,也存在人鳄之间的协议,“虽是故事怪诞离奇,却有象征意义。”

不论是神话传说抑或禁忌,她认为,正是这些用上经年与鳄鱼的约法三章,人鳄才互不侵犯,换来常年相对共生共存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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