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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廷杰:从油站杀人案谈举证的责任与标准

3年前轰动全国的新山油站杀人案以无罪释放告终。根据警方调查,涉案人士一共有8个,然而至今只有3个嫌犯被逮捕并提控。2020年9月6日,新山第二刑事高庭宣判3个被告无罪并当庭释放。当天几乎所有新闻社交网站都被网民留言灌爆并调侃马来西亚的司法制度。

 由于马来西亚继承英国的普通法(common law)体制并强调法治精神与无罪推断原则,所以举证的责任(burden of proof)通常就在提出控诉的一方(注)。

 根据1950年证据法令第101条文,任何做出指控的一方都必须证明其指责存在。举例,在民事法求偿案件里,如果原告向被告提出诉讼,那么原告必须承担举证的责任,并透过证据指出被告的疏忽以说服法官。民事案件里的证明标准(standard of proof)是可能性平衡(balance of probabilities),简单来说既是以50对50的几率来看,这项指控的可能性到底能不能超过50%。如果超过,那么原告将会胜诉,否则不然。

 同样的,在刑事案件里检察官也承担着举证的责任,来协助法庭判断是否有任何表罪成立的可能。需注意的是,由于刑事案件对基本人权影响极大,因此在刑事案件里检察官则承担了更高的证明标准,即排除所有合理疑点(beyond reasonable doubt)。检察官必须跨过极高的门槛来证明所有的指控的可能性超过90%,才能够证明表罪与定罪。

要定罪非易事

 依稀记得案发当日身边所有人都收到了WhatsApp视频并看傻了眼。可想而知,公众自然无法接受高庭法官所给出的“闭路电视画面不清楚”为释放所有嫌犯的理由。除此之外,高庭法官也指出控方无法证明3人为共谋、无人认出被告等其他因素。


 公众必须知道在刑事案件里,被告只需要挑起任何合理疑点,法庭就必须将所有疑点利益归于被告。举例,在还有其他嫌犯逍遥法外的情况下,被告确实有较高的机会把责任推到其他人身上。如果控方无法提出有力的理由反驳,那么这个案件就出现了合理疑点。

 除此之外,要成功定罪并非易事。马来西亚的司法制度奉行程序正义法则,因此严谨地遵守所有程序对控方非常重要。如果在警方搜证和调查阶段当中有警员办案不力,比方说用某些极端或非法的手段来取得罪证,那么此类证据将不被法庭接纳。除此之外,普通法体系当中的一个特点就是法官扮演的角色属于对抗制并非究问制,前者并没有主导权去进行案件的调查,且必须依赖控辩双方的呈堂供证来查证案发经过并作出判决。

 在这种备受瞩目的案件下,检察官不仅要背负家属期望以及社会舆论压力来进行检控,更多时候也会被警员抽后退。当然,就算警方完美地完成任务,检察官的疏忽以及证人的反覆证词也会导致检控失败。无论如何,上诉途径还没有耗尽,总检察署还可以针对高庭的判决做出上诉。

 (注:在法律假定条文成立的情况下,举证的责任将转移到被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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