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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德政:搞政治要会吹水 ◤会员文◢

 

英国学者菲利普塞吉安特在著作《当政客都在说故事》指出,会说故事的政治人物具有强大的说服力,迷惑选民的是激情,而不是理性,而操弄情感最强大的工具之一,就是说故事。

他分析,希拉里败给特朗普,以及英国脱欧公投中的反对者,他们失败之处就是一直讲事实,这根本行不通,因为在“后真相时代”,以事实为诉求的竞选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是情感。


他引述美国前总统奥巴马的话:“执政者的本质是向人民讲述一个故事,给他们一种团结、有目标和乐观的感觉,尤其是在艰难时期。”

正面故事赢马来选票

历史上我国有很多说故事高手。马华创党人陈祯禄早年提出“马来亚人的马来亚”,在冷战年代解决了棘手的马来亚华人政治认同问题。这套故事版本颠覆了孙中山号召海外华人支持中国革命的故事,说服绝大部分华人放弃中国国籍来取得马来亚公民权。


陈祯禄外甥吴庆瑞从马六甲到新加坡辅佐李光耀,成为人民行动党的重要创党人和理论家。陈祯禄的故事版本流传到李光耀手中就成为“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马新分家后被民主行动党继承下来,从此成为马华的长期劲敌。

1969年513事件后,马华的李三春提出“五大计划”,这个故事版本成功让马华走出政治低潮,1982年大选重新回到政治高峰。1986年合作社风暴之后,马华基本上失去了政治论述能力,在华社的政治认受度一直远落后于行动党。

1990年大选,在野党以“政治两线制”重挫马华和国阵,马哈迪因此回应而出台“2020年宏愿”。在当时经济一片大好的形势下,国民集体思潮由1980年代的忧患意识转变为对国家的祝福意识,“政治两线制”无人问津,在野党一败涂地。马哈迪的“2020年宏愿”是一种“文化霸权”大战略,用以收编和碾平华人的反政府意识,在当时取得巨大成功。

1999年大选前,连接爆发东亚金融风暴、印尼排华、烈火莫熄示威,华人选民普遍有怕乱的心态,马华的“三回战术”(回教党、回教国、回教法)奏效,怕乱票冲散赌懒票,行动党再次大败。513鬼故事也是故事,能拿票就是好故事。

2004年大选,国阵因阿都拉的“新首相”故事而“回光返照”,再次缔造大胜。但随着贪污腐败和种族议题连接爆发,“改变”口号响彻云天,国阵霸权到2008年大选终于被动摇。2013年大选,国阵以“一个马来西亚”正面故事赢得大部分马来中间选民的支持,巫统拿下大部分马来议席而继续执政,反观当时马华却和对手纠缠“换政府”负面故事而惨败。

“希望”和“恐惧”

2018年大选前一马公司丑闻爆发,“一个马来西亚”声势一落千丈,直接冲击国阵的基本盘,希盟以“救国论述”实现了马来西亚第一次政权轮替,上台后就废除一切有关“一个马来西亚”的标语。接下来马哈迪和慕尤丁执政期间,再也没有新故事版本出现,一直到新首相依斯迈提出“大马一家”。

从历届选战可以得知,只有两种故事可以拿票,那就是“希望”和“恐惧”。无论政客提出什么论述、战略、愿景、阴谋等字眼,本质上还是在说故事。

如今,在野党提出“大帐篷”的统一战线故事;国阵要赢下大选,就要说好“大马一家”的故事。那些想要领导我们国家的人,必须讲述关于我们的身分、过去和未来的故事,谁描绘的远景能激发集体想像,谁就拥有话语权和执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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