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導：鍾梅珍
攝影：黃健偉

市議會清潔工友20年經歷
以微薄力量服務人群

◆孫鳳蓮（78歲‧已退休清潔工友）
◆服務單位：芙蓉市議會
◆資歷：20年
◆家庭背景：與已故丈夫育有7名兒女

“也許我一個人，不能成就一番大事業，但我盡力貢獻自己微薄的力量……”

《小人物的心聲》這首歌，正正道出孫鳳蓮在年輕時，從事市議會清潔工友20年的甜酸苦辣。

孫鳳蓮年輕時曾做過泥水工、廠工等，隨后在哥哥鼓勵下，以35歲高齡申請進入芙蓉市議會工作，並分配到拉杭地區當清潔工友，並在滿一年后轉為“清道夫”，跟著垃圾車到各花園住宅區倒垃圾。

華裔女性進入市議會當公務員，當年十分罕見，作為跟垃圾車的女性“清道夫”，更是少之又少。

孫鳳蓮（78歲）接受《中國報》訪問時，娓娓道出那20年來當“清道夫”的苦與樂，還有如何與各族同僚分工合作，在最短時間內完成工作的點滴。

自豪養活7子女

原來，她于1976年加入芙蓉市議會，1996年退休，過后因為服務表現良好，上司讓她續約一年才退休。

在那20年中，孫鳳蓮不曾調職，跟著垃圾車到處收集垃圾，並載送到位于芙蓉小甘密王成就村的垃圾場。

雖然“清道夫”讓人覺得工作卑微，但讓她自豪的是，這份工作讓她與丈夫養活7名子女。5年后，丈夫也加入市議會當起“清道夫”，但兩人的工作範圍不同。

“雖是清道夫，但收入穩定，讓我及丈夫把子女撫養成人及供書教學。我們這間住家，也是當清道夫時，獲得市議會貸款興建。”

孫鳳蓮任職期間，每天都會把每戶的垃圾處理好，讓周遭環境清潔衛生，也就是她能為這片國土作出的貢獻。

曾從垃圾車斗上掉下昏迷

“清道夫”工作也有一定的危險，孫鳳蓮曾從垃圾車斗上掉下昏迷！

孫鳳蓮想起多年前垃圾車在過路拱時，因高速行駛，導致她一時不慎從車斗掉下路旁草地昏迷，嚇壞3名同僚及司機。

她說，3名同僚不斷呼喚她的名字，並檢查她身體哪處受傷，過后她才慢慢甦醒。

另一次倒垃圾時，她不慎被玻璃割傷腳部，流了很多血，嚇得同僚趕緊把她送院急救。

“雖然我是唯一的女性，但同僚從未看不起我，他們時常擔心我使不上力，很多時候都會從旁幫我。”

雖已退休23年，孫鳳蓮在家含飴弄孫時，也會趁空閒時把家人拿回來的紙張分類，並把外頭拾回來的紙皮收集好，等待資源回收商上門回收，賺取一些家用，為環保獻力。

報導：李嘉麗

把公廁當自己家
兩度榮獲傑出清潔工友獎

◆仁嘉沙米（59歲‧公廁清潔工友）
◆服務單位：檳島市政廳城市服務組
◆年資：30年
◆家庭背景：已婚，育有6名孩子，擁4名孫子

“我把公廁，當成自己的家！”

曾在2007年及2011年，兩度榮獲檳島市政廳傑出清潔工友獎，而獲1000令吉現金獎勵的檳島市政廳城市服務組清潔工友仁嘉沙米（59歲），受詢及何來此幹勁時，這么指出。

他說，不論哪一種族，也不論男女，都會特別愛護自己的家園，會好好照顧與呵護，只要抱著這心態，就有一股幹勁推動你去做。

“得獎則是額外獎勵，畢竟，這筆相等于當年約一個月薪酬的獎金，對我這個需負擔一家八口生計來說，很好用。”

仁嘉沙米與妻子育有6名孩子，5男1女，目前除了22歲的小女兒在雪州莎阿南一所高等學府深造，其他孩子皆自立更生，當中3人更已娶妻生子，為他生下4名孫子，長孫女今年就讀二年級。

仁嘉沙米受教育不高，唸完中三即出來社會，26歲成親，與妻育有3名孩子，卻一直打散工，偶爾當園丁。

30歲即1987年，才找到一份較穩定，且被視為公務員的職業──倒糞工友。后來這部門不存在，他于2006年調任清潔工友，打理市政廳管轄的公廁衛生。

仁嘉沙米指明年已屆退休年齡，但會向市政廳申請續任，因擔心退休后變懶，健康問題也會出現。

工作全年無休

仁嘉沙米過去30年來，全年無休都在工作，從清晨6時30分開始上班，至下午3時41分下班后，又從下午4時加班至晚上11時，因此鮮少有其他節目，或到外地旅行。

他指出，早年曾到過吉蘭丹，而他在2007年首次奪獎的柑仔園路布朗草場公廁管理概念，就是從吉蘭丹公廁偷師得來。

他引用的概念是：準備拖鞋，讓上廁者換鞋后才進入廁所，保持廁所清潔。

他坦言，雖不嫌棄工作性質骯髒，卻發現這份工作相當受氣，一些公眾發現沒水、或抽水桶有問題，或地面略滑，即會對著他破口大罵，他往往裝聾扮啞，不作回應。

“有時，公廁清洗乾淨不及半小時，竟然四處垃圾和留下髒水，唯有再清洗。”

提及國慶日，仁嘉沙米說，國慶日前夕，當地會有一些慶祝盛會，人群多工作就繁重，有時還會有嘔吐穢物，因這是當地唯一的公廁，雖然晚上11時即可下班，但他不計較，打掃乾淨后才走，有時延至12時才離去。

報導/攝影：劉峻賓

有工作是上蒼的恩賜
當收費員不覺大材小用

◆諾娜迪雅（23歲‧收費站加額員）
◆服務單位：北海外環公路峇眼亞占收費站
◆年資：2年
◆家庭背景：單身

職業不分貴賤，巫裔學院女生不認為當大道收費站加額員，有何不妥。起碼，那是一份安穩的工作。

諾娜迪雅（23歲）畢業于人力資源管理學文憑課程，她原本只抱著兼職心態應征，沒想到當大道收費員，一做就兩年了。

如今，朋友和同學紛紛問起她，學院生為何不去爭取更高薪水，更專業的職業，而選擇躲在收費站收錢？

禮貌應對無理顧客

諾娜迪雅的回應很正面：“有工作做，已是上蒼給我最好的恩賜，其它的無所求。”

諾娜迪雅在三個兄弟姐妹當中，排行第二，來自吉打笨筒。由于家鄉的工作機會少，學院畢業后嘗試到檳城找工，結果2015年找到這份工作。

她說，工作上遇到林林種種的道路使用者，尤其是近一年推行電子付費措施，客戶一時未能適應，所以首當其衝被罵的對象，肯定是收費站加額員。

“我被人罵過Babi（豬），甚至被更粗俗的髒話辱罵。坦白說，是有點委屈，但我明白顧客永遠是對的道理，最后忍氣吞聲，有時還得禮貌應對。”

“這個社會什么人都有，有人蠻橫、耍賴，但總要有人退讓包容，這與我們在這片多元種族的國土的生活相處之道，是一樣的。”

詢及值夜班會否常精神不振或打瞌睡，諾娜迪雅說，其實只要平時生活有規律，晚間值班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反而，比較擔心的是夜間有醉漢鬧事。

“不過還好，這兩年值夜班期間沒有不愉快事情發生，更沒有所謂的鬧鬼事件，一切平安無事。”

戴手套防“揩油”

大道收費站加額員為何要戴手套？原來，真的有人會趁機“揩油”！

諾娜迪雅說，其實公司並未強制員工戴手套，但為了減少皮膚的接觸（一是宗教原因，二是防止皮膚病傳染），女性加額員通常會戴手套。

她說，之前現金收費時，真的有人趁機摸她的手，甚至拉扯，但幸好當時戴手套；來到電子付費年代，面對面找錢情況少了，類似狀況也少了。

面對工作上的各種狀況，諾娜迪雅從容面對，她說，每份工作都有好有壞，最重要的是同事之間相處愉快，公司營造的環境舒適，薪水再微薄也足以安慰。

報導/攝影：鄭素瑾

朝九晚五太過沉悶
前國手樂在當郵差

◆祖基菲莫哈末（49歲‧郵差）
◆服務單位：甲郵政總局
◆年資：21年
◆家庭背景：與妻子育有3名孩子，國家籐球隊前國手

早在30、40年前，通訊及資訊不發達，人與人之間互相聯絡的橋樑，就是靠郵差，而“木匠兄妹”樂團曾在1970年代的《Please Mr. Postman》（拜託了！郵差先生）裡的歌詞，唱出女子每天等待男友情信，截住郵差先生，要翻找郵袋裡是否有她的情信。

如今科技發達，書信來往肯定銳減，但世上仍需郵差的服務，即每天不怕日曬雨淋，替人們送信。

祖基菲莫哈末畢業后，曾在政府部門工作，但朝九晚五的沉悶工作並不適合他。當朋友告知郵政局欲聘請郵差，他馬上應徵，因是運動員出身，當時只有他被錄取，第2天即上班。

當郵差21年，他每天的工作是上午8時進入郵政局，將信函排好，約上午11時載著約1000封信函，到安排的地區派信。

20年前，一大疊信函中，可看到很多藍紅邊框信封的私人信件或情信，現在私人信件剩下5%，但一般上郵差每天派約1000封信，大多數是銀行、律師等函件。

不怕沒門牌怕被狗追

祖基菲打趣說，郵差不怕沒有門牌的地址，反而最怕被狗追及遇到水災。有些同事不管下多大的雨，都會冒險把信函送上門。

他說，郵差若多次在同一個地區，因狗無法完成任務，郵政局就會發出“通知信”給狗主人。

“資深職員會向每位新入行者傳授知識，例如依據地區分類信件、如何記地方名，約兩週就會上手。若拿到沒門牌的地址，就必須挨家挨戶找人，久而久之就知道收信人住哪裡。”

最令他難忘的是1996年至1998年，我國同時慶祝農曆新年及開齋節的“雙佳節”，最高峰每天分發3000封賀年卡。

為當郵差拒絕升職

由于太熱愛郵差工作，祖基菲拒絕4次升職機會，寧願當郵差到退休！

以往，公司裡有各族同事，如今華印裔同事分別退休或升職，剩下的都是巫裔同事。

他坦承，新加入郵差只有1000余令吉薪金，很難吸引年輕人。他在這行20多年，薪水也不高，卻太喜歡自由的工作時間。

他說，多年前，鄉村小鎮有“郵政代理”、郵筒，隨著時代改變，越來越多小型郵政局設立，郵政代理及郵筒幾乎“滅絕”，尤其是設在路旁的郵筒遭破壞或信件遭偷竊，郵筒已少之又少。

當郵差多年，祖基菲不靠全球衛星定位系統（GPS），反而認為用腦最靠譜，他也自嘲說：“POS就是PAKAI OTAK SENDIRI的簡寫啊！”

報導：劉美嬌

15歲跟隨父親派報紙
享受工作也擴大朋友圈

◆何聰明（63歲‧派報員）
◆年資：48年
◆家庭背景：與妻子育有4名兒子

40多年來，何聰明每天一大清早騎著摩哆，載著一大疊報紙，給讀者送上最新鮮的新聞資訊，享受派報之樂。

何聰明（63歲）笑言自己並不聰明，也不愛讀書，中學讀了一年后就輟學，15歲那年就跟隨父親到處派報紙。

從踩腳車送《馬來亞通報》的年代，到如今以摩哆派送各語文報章，他從來不曾覺得派報是苦差，反而因為這份工作，擴大朋友圈子，也讓身體變得強健。

何聰明說，每次派報完畢，或送報紙到飲食店檔，都會停下歇息，並與顧客及老朋友喝茶聊天。

“閒話家常之余，我們討論當天報紙報導的新聞，無所不談，建立感情。”

他每天清晨就起身，到代理處取報紙，從清晨6時至早上9時在麻坡巴口新村一帶，挨家逐戶派送報紙。

何聰明不否認派報工作有一定的風險，曾遭遇跌摩哆、被狗猛追，甚至日曬雨淋。

砸壞東西認錯道歉

“即使365天都得派報紙，我也無所謂，因為從年少到現今，早已習慣了，反之每逢報業假期沒報紙可派時，心裡有點不自在。”

何氏說，派報員最重要不可生病，否則訂戶等不到報紙，而他從不擔心這問題，因為派丟報紙入屋，不僅是技巧，也是很好的運動。

他不怕使力派報后換來滿身臭汗，而是擔心有時報紙太厚，一時錯手砸中訂戶住家的玻玻窗或門，還有摩哆車牌。

“我遇到這種事從來不逃跑，跟顧客道歉后也會賠償，但若有惡犬追出來，就得快速扭油飛馳而去……。

小地方人情味濃

小地方人情味最濃，何聰明與友族顧客變好朋友，關係密切。

他透露，母親以前曾在巴口新村附近的巴力辛割橡膠，后期父親也到那一帶派送報紙，因此幾乎認識整個甘榜的巫裔住戶。

“我也經常到那派報喝茶，那些顧客有許多從小就認識，且他們包括印裔同胞在慶祝佳節時，會特別送上糕點，及邀請出席婚宴，而我會以紅包回禮。”

何聰明說，或許是小地方的人情味比較濃，各民族能和諧愉快相處，而他一直很珍惜這樣的融洽關係。

他指出，兒子們都往外發展，但一心希望有兒子願意回鄉繼續這份老行業，因為仍有許多顧客需要這項服務。

報導：張翠瑩
攝影：黃敬疄

從羅厘改駕機場長巴
年邁也可自力更生

◆黃亞康（65歲‧机場長巴司机）
◆年資：9年
◆家庭背景：與妻子育有1子1女

“無論身在什么位置，最重要是腳踏實地，凡事都不能一步登天！”

來自怡保的黃亞康，20余歲開始就當羅厘司机，直到約10年前有感年事已高，精神及体力皆不及壯年，因此轉當机場長巴司机，雖然待遇較低，但總算自食其力。

黃亞康的學歷不高，40年前為了在謀生，就考取羅厘駕照，自此投身司机行業，養活一家大小。但約10年前，經朋友介紹下，就轉當机場長巴司机。

“由于駕駛机場巴士路途較駕羅厘短，而且不用搬運貨物，所以可應付自如。不過，基于年齡大了，所以向雇主要求一週只開工4天，並獲得雇主的諒解。”

工作時間與常人顛倒

黃亞康說，一般人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司机生活與常人顛倒，開工時間就是別人休息的深夜。由于多年來皆如此，所以也覺得沒什么問題，唯一注重的就是飲用大量的水，以免身子過于燥熱。

詢及這么多年以來，是否遇到什么問題而想轉行或退休時，黃亞康說，每人都會遇到生活瓶頸或情緒低落時，但生活還是要過，覺得累了，就許自己休息的空間，待充電后重新投入工作。

“人生縱使有許多不如意事，但日子還是要過，我從來不認為自有多偉大或委屈，總之靠著正當職業，養活自己與家人就已足矣。”

各族互相尊重乃相處之道

黃亞康說，大馬是多元种族的國家，無論是在工作或生活上，都會接觸到不同种族人士，但一直以來與各族人士相處愉快。

他說，人與人之間，必須相互尊重，談得來的就多談几句；談不來的點頭問好就夠，最重要勿打擾到別人。

在休息的日子，黃亞康通常約朋友喝茶談天，或與朋友前往唱歌消遣，從中舒緩壓力。

黃亞康也說，辛苦了數十年，孩子也長大成人，如今持續工作，除了為了讓自己平日有几個錢花，不用向孩子討，最大原因是可為社會貢獻。

“至于繼續工作到几歲，就要看雇主愿意聘用我到什么時候，只要還有力氣，我都會繼續工作。”

報導：呂嘉敏
攝影：李玉珍

印裔警察也一視同仁
與各族同僚合作愉快

◆山德蘭斯加蘭（40歲‧助理警監）
◆服務單位：雪州警方刑事調查組
◆年資：從警15年
◆家庭背景：與妻子育有10歲及6歲兒子

警隊體現“一個馬來西亞”精神，人人機會平等，各族人民團結一致保家衛國！

從小立志當警察的山德蘭斯加蘭助理警監指出，身為印裔警察，他不曾遭受不公平對待，多年來與各族同僚合作愉快，聯手偵破巴生谷地區多宗重大案件。

他受訪時說，畢業后首份工作是到法庭擔任通譯員，因工作需求經常與警方接觸，才發現從小對警隊的憧憬，並未因年齡增長而減退。

山德蘭斯加蘭于2002年加入警隊，從吉隆坡蕉賴警區到新古毛警區，再被調往雪州刑事調查組，一直離不開刑事案。他也曾參與轟動全 球的朝鮮領導人金正恩兄長金正男刺殺案的調查工作。

2007年淨選盟大集會后，警隊遭人權委員會抨擊，讓警隊受盡千夫所指，擁有法律知識的他，在集會后受委為專案小組一員。

他說，15年警隊生涯讓他透過兇殺命案，體會人心醜惡，導致他嫉惡如仇，誓要為枉死者討回公道。

“雖說並非每宗罪案都能完美結案，但我認為逝者已矣，讓在世者堅強活下去才是首要。因此，我會以朋友身分向死者親友提供援助。”

他說，讓雪州達成零罪案率談何容易，他能做的就是到健身室鍛煉體魄，將最好的自己，獻給警隊及受害者。

“身為大馬皇家警察一員，我非常驕傲，警隊雖稱不上全球頂級部隊，但也從未讓國人身陷大災害。”

被調往他州險結不了婚

為了成為警察，山德蘭斯加蘭險些結不了婚！

他憶起多年前與岳父母提親時，兩老以警察隨時被調往他州，無暇照顧兒女為由，拒絕讓他迎娶妻子。

山德蘭斯加蘭說，當時為娶得美嬌妻，不惜“三顧茅廬”，終以真誠勸服岳父母。婚后，儘管他不時抽出時間陪伴6歲及10歲孩子，但也因經常在家處理公事，讓兩人稍有微言。

他說，妻子理解他的工作需要，從沒有怨言，並為他打理家中大小事務，讓他在外打拚無后顧之憂。

“很多同僚為了這份工，被逼與家人分隔兩地，我很慶幸自己不曾被調派至遠離家人的州屬值勤。”

山德蘭斯加蘭說，只有熱愛當差工作，才會為其賣命，若被名利蒙蔽雙眼，不僅會增添同僚負擔，還有可能危害人民安全。

“使命感讓我堅持15年，我在此以過來人身分，呼吁印裔同胞加入警隊，與我一同消滅罪案，為國家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