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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鵬:雜亂有章──黃牛之必然

黃子華說,這是他最后一場棟篤笑,我先聽著。我對藝人的承諾像對政客一樣,信一半已嫌多,張國榮封麥復出便是一例。但我完全不排斥張復出,只要他持續交出好作品。我也萬不捨得黃子華“退休”,他是我最欣賞的脫口秀明星。喜歡他的人多得是,看黃牛票炒上數千元便知。

違法中介為什麼叫“黃牛”?據維基說,這說法源自20世紀上海,謂搶票人群如“黃牛群騷亂”,不知可信與否。大多數人覺得黃牛黨可恨,但這種恨意可能分兩種:觀眾恨,本來正常販售的票,價錢被炒高,甚不公平;而演出主辦方或許也恨,原來票價可以定更高、賺更多,結果差價讓黃牛黨賺去了。我倒覺得黃牛的存在是必然的,“不公平”也是必然的。

經濟學說裡有種完美的情況,一件貨品所值多少,由顧客自己決定。比如咖啡,喜歡咖啡的人可能認為十令吉值得,那麼就賣他們十令吉;其他人只願付三令吉,那就賣他們三令吉。現實中這當然不可能發生,本來願意付十令吉的人看別人只付三令吉,當然也不願意付十令吉了。要達到(或接近)這種完美的定價情況,咖啡廳就提供兩種不同的咖啡,比如黑咖啡和摩卡,兩者價錢差整倍,不過成本相差不了幾分錢。咖啡愛好者會追求比較精緻的摩卡,付出更高的價錢;而普通的黑咖啡就用于滿足其他一般消費者。表演的票價不也一樣,所謂的貴賓席就好像上述例子中的摩卡,瞄準有經濟能力的鐵粉。就算價錢不同,因為商品有差異化,沒人會控訴“不公平”。

黃牛黨能存在是因為主辦方的定價不“完美”,熱門表演的門票是“稀有物資”,價錢還有上升空間。黃牛黨也提供了“附加價值”,免了顧客排隊之苦,這價值也包含在差價中。若說買票先到先得,他們的確先到了,這沒有不公平的問題。黃牛黨高價轉賣,消費者大可選擇不買,這也沒有不公平的問題。最大的毛病是消費者需求沒有被滿足,儘管主辦方的確是賣了票、賺了錢,如果黃牛票沒有轉賣成功,表演者面對的是尷尬的空場。(不過我猜想就算黃牛票沒賣成,黃牛自己還是會去觀賞,于是表演者對牛彈琴。)

就算有關當局規定實名制買票,而且限制每人所購票數,黃牛之所以為黨,還是有辦法僱人掃票。真要剷除黃牛現象,或許得從經濟角度下手才有效,比如用拍賣制,黃牛被逼和真正的消費者一起競標,大幅削減他們的盈利空間,無利可圖的事,就沒人願意花力氣了。浮動票價不見得是天方夜譚,像飛機票一向來就是視需求而變動的。


無論如何,表演類活動沒有這樣的賣票傳統,消費者也沒有這樣的購買習慣,就算理論上可行,短期內也不會發生。習慣、傳統是最難改變的,所以黃牛黨不必擔心,草原持續寬廣。

詩人,卻不安分于寫詩,科技創業、魔術舞台均有所涉。雜七雜八,然自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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