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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

写意写

赵德和

钢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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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和:写意写——花火钢琴家

新生代的琴艺进化是铁一般的事实,后浪推前浪,著名兼教育家Gary Graffman在评论爱徒王羽佳和郎朗时,他首提两者惊人的学习能力,无论从储备曲目的速度,到作品内容的领悟和掌握,都比老一辈快上好几倍,纯熟技巧好像已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是所有有志向的系学生必须越过的最低门槛,过后还得经过更严苛的条件,将他们分隔开来,单就技术“好”已不够好了。

曾经,俄国作曲家Balakirev的Islamey(东方幻想曲)艰难得让Scriabin把手都练伤了,和Scarbo,拉威尔为了超越Islamey的技巧难度而有意为之的作品(于Gaspard de la nuit组曲中),当年刁难、折磨了多少?但这些都是历史了,今天甚至(曾)被誉为钢琴文献里的珠穆朗玛峰:拉赫玛尼诺夫第三协奏曲,几乎都成了钢琴系学生的必修功课,是珠穆朗玛峰融化不少了呢?还是攀峰者多了,登峰的可能性也就提升了呢?

但钢琴“达人”辈出,人才济济,实在不足为奇,只是中国所生产出的就一大箩筐,能轻易填满世上所有厅档期,即使如此,像往日的钢琴大家傅聪,这般饱读诗书,有深厚文化修养的,是几乎不存在了,但我又想,这是否有别呢?

我记得N年前,李云迪和指挥家小泽合作录了一套非常出色的普罗科菲耶夫第二钢琴协奏曲,口碑与商业上都取得空前成功,在接受留声机Gramophone杂志访问时,他坦承,当初决定演奏它,纯粹是被该作品的难度所吸引,没什么高尚动机。

技巧出众的

亚图鲁宾斯坦当年听了Dimitris Sgouros的演奏后,欣慰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听见如此出色的演奏。他也不只一次在访谈里坦言,当时的年轻,仿佛把钢琴弹得不能够更好似的——大家得知道,他说这句话时已是半世纪前的事了,今天即使重复这话,还是靠谱的但历史对Sgouros这位希腊神童却相当残酷,乐评批评他仍像“神童”般演奏钢琴,没有成长成为一名“家”,即使他还在弹,但几乎没人会提起他,像一掠而过的火光,燃烧后的灰烬,散落在一些著作角落里,成为简略的名字。

说到火光,不少乐评人会用“烟火造术”(Pyrotechnics)来形容技巧出众的家演出,他们也常被诟病模糊了艺术(art)与技术(artifice)的界线。关于琴、杂技与艺术,技匠和艺术家的差别,我想也许就仅此而已和不仅如此之间的拉锯吧?烟火表演到底是艺术,或纯粹哗众取宠?难说,其实又是否有别?毕竟华丽绚烂后,我们还是得面对漆黑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