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人写生活的故事,听歌人听音符里的心事。在有歌的路上,有没有一首歌唱进你的心里、有没有一把声音驻留你心中?
不论答案是与否,在831国庆日当天引爆的《稻海音乐节》,30组大马中文音乐路上领航者与生力军,持续9天不断为你而歌。
走一趟雪州适耕庄(Sekinchan),找一首让你走心的歌,出发前,且先听听率先棸首在“鱼米之乡”的南、中、北马歌者/乐手,说一段写唱音乐路上这一首歌里的这一个故事。
率先登场的是,从以前三个人的“另类音乐人”到现在两个人的“大费周张”,周金亮和张盛德堪称为本地中文流行音乐的中流砥柱。
他们一个来自霹雳太平,另一个来自雪兰莪巴生;一个六十而耳顺,另一个则是五十知天命。两个人早到了知道自己该唱什么、在做什么的生命阶段。
近年来,他们选择马不停蹄走遍大马半岛大城小镇,为生命而唱,也为稻海而歌;演出的地方不仅上山还下海,站在屋顶也站进巷口,唱出乐心,也声入人心。
大声高歌无疆界
“爱”让人无法自拔且死心蹋地,活到此年此月此日,周金亮与张盛德对唱歌这件事始终爱不完,“站在舞台,唱歌也好,做其他事也罢,会让我们的能量爆发,肾上腺素上升,促进血液循环呀。”
盛德说,这是不会让人感觉到累的,尤其是当他看到观众们的即场反映出内心的快乐与感动,回去以后,再在网上写出好评,同时亦不忘支持他们的音乐产品,“这是一种享受。”
“重点是,我们什么样的场合都可以去。”他以采访前一天的演出为例,“早上的观众可以是一大群初中学生,下午则是一群资深生活者。”为了做到老少皆宜,他俩选择不限唱自己的歌。
“‘大费周张’应该是无疆界的,它不分新旧、不分中西,也不分语言,只要我们觉得具有正能量且适合场合的歌曲,就行了。”歌之海何其大,不同场合、不同听众,他们都有一首可以唱给大家听的歌。
“在学校,我们唱《一颗种子》(诗:傅承得/曲:周金亮),让校长、老师和同学同在一起聆听与合唱,看见大家开心的模样就感动。”
这首歌里有意境,也有意义,“除了要大家不要放弃母语,也提醒人要有梦想,字里行间的正面讯息,以快乐的方式传播出来。”
相反的,面对七八十岁的长者,“唱自己的歌未必有共鸣。”但有阅历且走过生活的千山万水的两个人,还是有让老人家听到心头去的创作。
“他唱《三代》,老人家会泪流满脸;我唱《自作自Show》,则让坐在轮椅上的(我的)妈妈泪如雨下。”金亮如是说道。
《三代》唱出华人先辈飘洋过海到这土地安生立命且开枝散叶的过程,当中,有泪水、思念、等待与期待的动情脉络,曾经努力过的长者怎会不哭呢?
《自作自Show》则说一个志在四方的男孩,不看以往、不问明天,哪怕闯荡得灰头灰脸,也要唱到掌声响起为止,在歌里听见孩子终日奔波,有哪个妈妈能不流泪呢?
费尽心力不言累
“小时候,看到一个音乐会叫胡士托音乐节(The Woodstock Festival),那是有史以来最令人震撼的音乐节,他们反对越南战争,海报是成千上万人在雨水、泥浆里打滚的画面。”
“当时,我就知道,音乐会不只是在光鲜亮丽的灯光下进行。”长大后,不管表演场地、不论什么时候,金亮都不会有任何陌生感或抗拒感。
为此,我们可以看到他跟盛德在没有音响的教室里,撕心裂肺地唱,也在音响不好的地方,卖力地表演,对他们而言,如斯地方、如此靠近人群,赋予音乐生命力,也带给两人踏实感。
回望众多演唱场合,最难忘的是,爬到屋顶上开唱,“未曾有过这种经验。”当时参加雪兰莪巴生港口五条巷《美丽生活节》的情境,历历在目。
“早上七、八点,站在屋顶往下望向观众,大家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直至旭日东升,尽管晨雨后的地面有些滑,还要爬楼梯上屋顶,他俩义无反顾开唱。“大家马上嗨起来了!”刹那间,他们强烈感觉到,音乐是属于大地的,“而我们是在唱歌给海听啊。”
在彭亨金马仑参与《天空音乐节》时,类似感觉也有过,当时他俩在学校操场上演出,“我们就像回到最初,拿着吉打在湖边、溪旁、山下、丛林里,看着辽阔无边地大声唱。”
因此,近年来,总见他俩背着吉打与行囊,不分昼夜,顶着烈日,背着月亮,在南北大道、乡镇小路、雨林山径当个赶路人。走在喜欢的路上,无怨无悔亦无累,这是一种浪漫的力量。
周而复始这一路
记得那一年,张盛德与激荡点火人林金城合力创作了一首对本地创作很重要的歌─《心情丰收》,写的、唱的是他们往梦想的地方出发的心情,而金亮与盛德的情谊也从激荡开始。
后来,与女歌手友弟组成另类音乐人,打响名堂,建立江湖地位;再后来,3人各自单飞发展。15个年头匆匆而过,如今,两人又走在一起,再次以歌手身分出发。
这一路走过来,凭的是什么能耐?如果“这一路”是一首歌,它会是怎么唱?懂歌的人幸福,会写歌的人更幸福,可以把说不出口的唱出来。
金亮还真把他走过的路写成了《这一路》,亲自操刀词曲,这源于《稻海音乐节》导演要拍一支短片,需要一首歌,他接下任务,动笔前,简单地问自己:“这一路走来,我做了什么?”
“自己一直在做”是他自给的答案,“风吹雨打,我唱;烈日当空,我也唱;哪怕开心失落都在唱,就算累到不行,也拿起吉打写歌。”这就是他的一路走来,走到今时今日。
他用《这一路》简而有力的歌,坦坦荡荡、开开心心唱出,他的路如何走、歌如何唱、生活如何过,并告诉天下人,“做音乐就是要快乐。”而这种快乐是可以周而复始地轮回着。
至于盛德,他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音乐路,过往发生的起伏来到此时此刻,他把它设定为一条喜新念旧的路,“过去好坏经历,用它们来成就现在的音乐,再不断开发未来新世界。”
张罗稻海再一站
下一站,在哪里?这回的答案是:雪州适耕庄的《稻海音乐节》,“大费周张”将在独具一格的稻地和海风舞台上,继续为你我、为乡镇、为生命而歌。
“我跟盛德做了很多年,目睹很多成功与失败案例,也有好些刚从学院出来的朋友,努力写歌只为卖给超级巨星唱,卖不出就放弃。”他认为,这样的想法与做法太狭窄了,于是,他想做给有意走在、正在走着的音乐同路人看,“只想告诉他们,音乐有很多可能性。”
他俩不是只写歌、唱歌,也不只是纯粹参与《天空音乐节》、《美丽生活节》、《巴生破蛋节》等的演出,过去一年来,周金亮更以联合创始人和筹委会主席的身分张罗着《稻海音乐节》。
他再一次让自己穿越美丽的音乐冒险,作为“大费周张”的“另一半”,盛德也积极随他南下、北上宣传音乐节,并善用二人音乐人脉,把百多位来自全马的本土音乐人集结到适耕庄。
这群音乐人将在“渔米之乡”以接力赛方式一连9天,把一首首或自创、或改编、或翻唱的歌唱进你心里,至于你能否在音符里找出自己的心事,到《稻海音乐节》找答案吧。
《这一路》词曲:周金亮
这一路
风吹雨打的忧伤
烈日骄阳的坦荡
我们海阔天空的唱
这一路
是非成败的冲撞
颠沛流离的奔忙
我们撕心裂肺的唱
路就这么走
歌就这么唱
生活就这么过
有梦有翅膀
爱恨不作状
远方从脚下的第一步 往前看
周金亮创作的《这一路》,写自己的音乐路,同时也寄语《稻海音乐节》, “稻海也要有这种精神,无论睛天雨天、白天黑夜、凉天热天,共同把乡镇音乐这个舞台搭建起来。”在他与盛德心目中,音乐的力量无可限量,只要你我都懂得善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