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2019冠状病毒疾病)肆虐，全球超过五分之一的学校停课，上亿学生无法如常上学。响应“停课不停学”的口号，各大平台纷纷释出资源，为在家学习提供条件。马来西亚国家图书馆开放千万本电子书，亚马逊开放全球听书，纽约百老汇音乐剧分享各种影音作品，罗浮宫、大英博物馆，以及各大国家公园和水族馆也免费提供网络导览。

面书上同样异彩纷呈。有文学爱好者朗读篇章，有绘本发烧友讲述故事，有音乐工作者现场演奏，有艺术推广者线上导览，各种讲座课程如雨后春笋，叫人眼花缭乱。“学习在窗外，世界是教材”，我们似乎看见了学习无处不在的盛景。然而，五光十色背后的现实世界是否真是如此？

理想很美感，现实太骨感。我们的小朋友，只要一机在手，大多选择打王者拼吃鸡；我们的大朋友，同样机不离手，忙着刷抖音追剧杀时间。法国雕塑家罗丹说：“世上不缺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这句话可以这么改：“世上不缺知识，而是缺少学习的热情。”即便优质资源唾手可得，我们依旧选择娱乐至死。

学习要像加勒比海盗

为何如此？我想大概跟应试教育不无关系。中国南京王雷老师说得好：“我们对‘学习’的理解，向来是极狭隘的，就是学习书本知识，就是做题，讲题，考试，排名。而且，考试还是那么的僵化和死板，讲解又是那么枯燥和重复，训练则是那么的大剂量和机械化。”我们很少体验到学习的乐趣，视学习为苦差，一有空闲自然投向娱乐的怀抱。

行动限制期间，大人小孩齐聚一堂，本是绝佳的学习契机。大人可以跟小孩读书讲故事，可以领小孩下厨做家务，可以陪小孩互动玩桌游，可以带小孩听新闻聊时事。这不只能促进亲子关系，还能提升小孩的综合素养。然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和心力。大人忙着刷手机，又看不惯小孩游手好闲，加上对“学习”认知狭隘，于是选择布置大量作业，放上一堆习题，以此消磨时间。小孩是疲于奔命了，但学习真的发生了吗？

信息时代早已来到，网上的各种学习资源也长期不分地域向全世界开放，只是我们一直后知后觉乃至不知不觉。此次疫情造成了停课，放大了我们缺乏学习热情的现实，也曝露了应试教育的各种副作用。《小王子》的作者圣埃克苏佩里说：“如果你想造一艘船，不要抓一批人来搜集材料，不要指挥他们做这个做那个，你只要教他们如何渴望大海就够了。”《学习要像加勒比海盗》的作者詹姆斯巴哈说：“教育很重要，学校却不重要，你不需要学校，但是你需要教育。”

停课不停学，此次疫情能让我们重新思考“学习”和“教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