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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省粮◢官方号召惜食 专家:民间乱象 半年止

(北京26日综合电)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两周前下令,坚决制止餐饮浪费行为,各地争相迎合,在全中国掀起一场运动式惜食行动,时见瘦子不得点红烧肉、设立举报机制等事件,民众哗然。由领导人,官媒、党媒炒起舆论,官僚盲目执行,最终烂尾甚至灾难式收场,这如同一场定期重播闹剧,魔幻又荒诞。专家认为,归根究底与中国威权体制脱不了关系。

据世界自然基金会与中国科学院于2018年发表的《中国城市餐饮食物浪费报告》,中国餐饮业的人均食物浪费率为11.7%,大型聚会则达到38%。

中国财经分析也指出,美中贸易战爆发后,中国外汇流入放缓,目前外汇储备金额已不足1兆美元(约4.17兆令吉),惟芯片、专利技术,甚至玉米、大豆还得进口,故“发展内循环经济就是为了摆脱对进出口的依赖,节约粮食则是为了减少粮食进口。”在动机上,惜食令有理可依据。

执行乱象丛生

然而问题在于执行。惜食令颁布后,党政机关卯足了劲,推出如精准用餐、科学点餐、舌尖上的浪费等新词,吃播(直播用餐)及自助餐被点名为餐饮浪费的“重灾区”。中央和国家机关工委也于8月14日发公开信,要求“自觉抵制婚丧喜庆事宜大操大办”,破除讲排场等陋习。地方政府自动自觉展开一连串运动式措施,如政府机关食堂陆续实行“少菜”、“半份菜”、“制止餐饮浪费督导员”等最基本的架式。


湖南长沙市直机关食堂设置了克秤磅重,规定剩食超过125克者,罚款1元人民币;江苏常熟市则在机关食堂增设“餐饮浪费现象曝光台”,务求将浪费食物者钉在耻辱柱上。作为佼佼者的上海,于16日更提出要成立举报餐厅的投诉机制,不少上海网友对举报大为反感:“动不动就举报投诉,连吃饭都如此,有病!”但上海没有停下脚步,机关食堂开始用豆渣做饼,推出“NG食物”,被切割的面包边角成为了主打食品。

至于民间也不甘示弱,武汉等地餐饮协会推出“N-1点餐模式”,即10人只能点9人份量,辽宁餐饮烹饪行业协会等机构甚至倡议实行“N-2点餐模式”。更不消说贵州有家烧烤店把吃剩的烤肉回收消毒再端上桌的影片;长沙响应科学点餐,推出“量体重点餐”,不够重不能吃红烧肉。

这些餐厅都遭到网友疯狂批评,最后道歉收场。即使在体制内的上海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陈云,也认为“N-1”的提法有点荒谬,说明“政策水准不行”,是一种形式主义,何况不应干涉个人消费自由,而金钱观和价值观是问题症结所在,不是目前“运动式”的提倡就能解决的。

纵观中国舆论,民众对惜食无甚异议,招致反感之处在于中共雷厉风行,企图以公权力入侵私人领域,以法律规定道德,这类观点在中国各大社群媒体俯拾皆是。“很多人不明白,怎么吃饭这是私领域的事,公权可以提倡怎么去做,但是你要是透过权力强制去推,那就是公权侵入私领域的问题了。”“实施起来手段倒回60年前:举报。这么多年了,能不能有点进步?”

权威体制作祟

中共喉舌刊物《学习时报》前副编审邓聿文就分析:“中国是权威性的体制,领导人的话就是类似于过去皇帝的圣旨,对于领导的话,就是一句话说‘理解的要支持,不理解的你都要支持’,是一个形式主义,是普遍现象。中央体制是结果导向,也就是说不管采用什么手段,达到结果就行了,最好的手段就可以用权力,这是一个最简单最有效果的方式。”他进一步指出,党用权力推行的效果,会造成公民的奴性意识:权力不推,人民也不会动。这是一个互相强化、互相恶化的恶性循环,制止餐饮浪费正是一例。

对于中共领导人的权威性之由来,中国政治学者张炜有这样的解释:“延安整风运动以后,就是一种奉迎和唯上的风气,1957年的反右运动,更是导致任何敢提出不同意见的声音都受到打击…中国领导人还是习惯用个人的意志,来规划全国人民的思想和政治行动,关键问题在于,这样的一种思维方式在今天的中国领导人当中还是非常盛行的,这一点是最可怕的。”

回顾60多年前,毛泽东等高层发动了“大跃进”运动,匪夷所思的事件无日无之。以农业为例,自从1958年6月8日《人民日报》报导河南省遂平县卫星农业社小麦平均亩产达到2105斤后,3个月内中国农业“飞快发展”,青海柴达木盆地某生产队的小麦亩产已高达8586斤,更不消说广西环江县红旗人民公社曾吹嘘稻谷亩产达到13万斤,中国航太之父钱学森更曾发表署名文章为亩产万斤背书。在没有人敢讲真话的时代,大跃进变成大饥荒,成了中国老一辈人不堪的历史记忆。根据《炎黄春秋》前杂志副社长杨继绳的估计,1959年至1961年的三年大饥荒饿死了3600万人。

由于官僚没有周全地考虑执行细节,除令民众折腾、闹出笑话之余,还增加了官民矛盾。如2017年的蓝天保卫战,华北省市大规模实行禁止烧煤,要求改用价格高昂的天然气,官僚起初无视农村人口的收入,强制执行“煤改气”计划,导致当年进入供暖季,在天然气价格不断上涨和严禁燃煤之下,京津冀地区与山西、山东、河南等地一起陷入供暖危机。

乱象半年即止

在权威体制主导下,即使中共已高举“国家治理现代化”旗帜多年,官僚面对圣旨还是没有招架之力,邓聿文提到:“习近平强调自己的权威性,下面的官员来说宁愿把事情当成大事情处理。不执行的话,等于藐视领导人的权威,执行过度也就是方式的问题。”

对于本次惜食风潮,邓聿文倒不担心会持续很久:“社会毕竟改变了,不可能到浮夸风的程度,办事的人也不是很认真的办,也只不过为了好让舆论好的交代一点,故意做点东西出来…我敢说,过不了半年,制度就下去。”

文 综合报导
图 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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