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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影视 梁小楷

Helene Schjerfbe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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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影视 梁小楷: 遇见你,孤岛变得更孤寂

有人说,画家的作品,其实在投影画家自身的内心世界。芬兰著名女画家海莲娜夏白克( )的画作,曾被评为描述战争、贫穷为主,看来不似女性画家的作品,18岁时创作的《雪地里的伤兵》即道尽战争的残酷、生命的脆弱;但她后来的传世作品,则以人物、静物、自画像居多,标榜女性当代艺术的抬头。

 

海莲娜作画时,总不经意看看镜子里哀愁的自己,她画中的人物,鲜少正面望著你,仿佛垂首凝思或沉溺在某种自我情绪里,她中年深居简出,以及作画模特儿多是邻近孩童、女工、自己的母亲,再不然就是静物写生,比如一扇孤寂的门,场景简约,寂寥却深锁于框内。

 

她4岁时髋骨受伤,成年后却被人拿这原因解除婚约,一生未婚,男性影像在她年纪日长后,逐渐在她画中绝迹,然而,她画过一张半裸年轻男子的正面画像,这段渊源描述在芬兰电影《海莲娜:画布人生》()里。

1915年,海莲娜办过画展没引起太大回响,弟弟帮她推销画作,也被退货,曾被喻为画画天才的她却被世人遗忘了将近10年,与母亲在乡下老屋过著清寒日子,她依然没有放弃画画,只有一名妇运分子的闺密用基金的钱卖了她的一幅画作,以致她的作品(大部分都是女人肖像)悉数尘封在老屋子角落里。一日,一名中年画商带著一名年轻人前来找海莲娜,每看一幅画,都要吹走画上面的灰尘,但无损画作在画商心中的评价。而年轻人名叫埃纳尔,留著两撇胡子,他十分欣赏海莲娜的画。

 

相隔10年,这次海莲娜的画展办得空前成功,改写海莲娜霉涩的日子,更重要的是埃纳尔走进海莲娜的苍白世界,如一抹绚烂夕阳。
埃纳尔是名林务人员,也是作家、业余画家,埃纳尔想写海莲娜的故事,海莲娜答应了,附带一个条件,她想画他。靠近他,海莲娜感受到他身上的阳光气息、汗味,几乎令她眩晕,但她很淑女地克制住了,两人似情侣更似知己,一同出游一同画画。

埃纳尔的画总少了一分人生历练,于是办画展成功,有了小积畜的海莲娜,资助埃纳尔游走她曾走过的艺术都市,仿佛想让埃纳尔参与她的“过去”。

埃纳尔出游后,海莲娜天天盼著他的来信,好不容易信来了,海莲娜的心却碎了,信上附著一张漂亮女生的照片,只有18岁了,埃纳尔与她“订婚”了。

海莲娜一度病重,萎靡不振,旁人不让埃纳尔再见海莲娜。其实,埃纳尔对海莲娜的心始终没有变过,他爱慕的是海莲娜的才华,只当海莲娜是最要好的朋友而已。

 

电影《海莲娜:画布人生》以一种艺术手法描绘海莲娜失意的前半生、孤寂的下半生,她的才华最后受到肯定了,但命运始终没有眷顾过她的情感世界。她作画认真苍劲不修饰,简直是用刀子去雕刻用砂纸去磨砺,她与母亲相伴大半辈子,但两母女绝少和颜悦色以待,母亲重男轻女,宠著儿子,但又跟女儿住在一起。母亲走后,她感觉自己与母亲就像两座孤岛,只能厮喊叫嚷对方,绝不亲近。而她与埃纳尔何尝不也如此,有缘无分,只能遥遥想念,默默注视著对方。

当梦想与时间手牵手消失在地平线时,人生只剩下一张白色画布。

暖阳从不眷顾她,她只能瑟缩在冷风里,靠著读诗读信(一度她憎恨过埃纳尔,后来在埃纳尔诚意打动下释怀,两人维持纯友情的书信往来,达1100封)、作画取暖。

电影拍得艺术唯美,也沧凉,静谧的老屋、陈旧的墙、斑驳的门、晦暗的灯,光影投射在女主角的脸上,也是如此耐看,仿佛她也成了油画中的人物。

这类自传电影不能以纯娱乐眼光来看,但对喜欢画画、摄影或感性的观众而言,这部电影是难得的艺术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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