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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一位摄影师爸爸是件幸福的事，他会拍下孩子初生模样、单纯童年、青涩少年和飞扬青春的每一个人生片段。一日，当孩子长大，重新翻开相册，她将从爸爸视角拍摄的照片里，感受虽“沉默”，但却无比温柔的父爱。
55岁的摄影记者——张纹综在南马小镇巴罗成长，童年没有太多拍照的机会。1970年代，上相馆照相是奢侈之事，印象中，普通人家只在“红白二事”时才拍照。他家四兄弟姐妹和爸妈难得在过年时，才会拍全家福，因此他唯一拥有的个人童年照，是一张坐在椅子上的黑白照片。也许为弥补童年遗憾，成家生子后，3个孩子是他练习人像摄影的最佳模特儿，从一出生就开始拍，直到长大成人。
张纹综与太太蔡盈芬育有3个孩子，分别为长女张凤雯（27岁）、次儿张子俊（26岁）、幼子张子奕（23岁）。他们家客厅墙面上，挂满了孩子儿时的照片。最新的，是长女凤雯大学毕业时的照片和全家福，同样都是由爸爸张纹综亲自“操刀”。虽然只是在客厅架设布景和灯光拍的，效果却全然不输专业相馆。当年女儿出生满百日时，他在家里摆满100朵玫瑰花当布景，拍下了“经典照片”。
呱呱坠地到大学毕业
书柜里，收藏多本厚厚的张家相簿，那全是张纹综夫妻的结婚照和3个孩子各自的相册。打开大女儿张凤雯的相册翻看旧照，从孩子呱呱坠地时，在医院拍的第一张照片，到心爱的宝宝喝奶睡觉的萌照、学站立行走、周岁及每年生日、上幼儿园、小学……一直到大学毕业。时光飞逝，心爱的小宝宝已然长成美少女、青春女子，二十多年仿佛只是一瞬间。
27年前（1996年4月），28岁的张纹综迎来了第一个孩子。他当上爸爸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刚出生，还包裹着毛巾的女儿拍照。如今看着女儿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回想当时太太生产时，血崩的惊险，依然历历在目。
相簿里，特别有心思的是，张纹综收集了孩子出生当天的日历、申请报生纸表格、报馆同事的贺卡，甚至连太太在医院生产时的收据都一一保存。“最珍贵的是，那张再也找不回的日历，还有贺卡上的签名。当中有者已多年不见，有者则已离世。”二十多年人事几翻新，隐含无限感慨。
最爱掌上明珠
张家幼子张子奕7岁之前，每年的庆生照都由爸爸掌镜。张纹综说：“这几年没有很讲究了，生日也是用手机拍拍而已。”爸爸工作忙碌，加上孩子已慢慢长大，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家庭照拍得少了，但亲子关系却不生变，周末都会一起出外吃早餐和聊天。直到今年，女儿出国打工旅游，家里五缺一，爸妈心里怅然若失。张纹综没有把“想念”二字说出口，“是有点儿不习惯，但还好可以WhatsApp视频通话，反正去9个月后就回来啦。”
人家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前世情人，对此张纹综不置可否，笑说：“还不是这样……她并没有特别黏我，反而我觉得她比较黏朋友。”虽自认对女儿的宠爱不及太太，但3个孩子之中，确实女儿的照片最多。他解释，大女儿出世那两年，他在报馆主要负责拍摄商业广告，比较有时间练习拍人像和学Photoshop修图。二儿子出生后，工作比较忙，小儿子出生后，转跑新闻摄影，更是忙碌，所以2个儿子的照片比姐姐少。
孩子小时候，比较好拍，愿意乖乖配合摆拍。二儿子三岁多时，坐在澡盆里洗头的照片，更为张纹综赢得了摄影比赛安慰奖。自从孩子上中学后，就不太给爸爸拍照，爸爸和孩子的合照渐少。他曾有一张手抱1岁女儿的父女合照，收在钱包里多年，随着钱包遗失后，就再没放照片。
深藏心中永远牵挂
在爸爸眼中，3个孩子各有优点：大女儿性格直爽，没有隔夜仇；二儿子乖巧听话；小儿子有上进心。根据客家人习俗，孩子满周岁要办抓周礼。他仅记得女儿抓了把剪刀，儿子抓什么却忘了。“ 现在想想，应该让孩子自由发展兴趣，无需用家长自身的思维，为他们安排。”大女儿4岁开始学钢琴，由爸爸陪同一起上课，其他学生全都是由妈妈带，他是唯一的爸爸。然而，大女儿在考获钢琴7级后，毅然放弃，转学跳舞和戏剧，却更如鱼得水。
看着孩子长大，自己慢慢老去，张纹综感慨：“身为父母，有无尽的责任和牵挂。终有一天，得放手让孩子去走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爸爸最想教给孩子的，是做人道理。从小就常跟他们分享社会经验，讨论各种社会课题，希望他们了解什么可为和什么不可为。”对孩子未来的发展，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期许，只希望孩子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话语刚落，他突然补加一句：“早日找到有情人！”他日孩子结婚，也许还是由爸爸掌镜拍结婚照，而若孩子选择单身，爸爸也尊重，只盼孩子快乐。
爸爸很不一般
今年27岁的张凤雯，决定出国打工旅游。这是她第一次离家在外这么久。她是个念家的人，漂泊在外超级想家，尤其当家里发生事情，什么忙都帮不上时，深感无力。“在外的游子都希望家里的每个人，都能健康平安，想说的话实在太多了，反而无从说起……”
张凤雯自认，家里实属自己最受宠，“爸爸不会说很惯着我，不过我比2个弟弟能做的东西更多，也不会经常被他说教。”在她眼中，爸爸并不像一般认知的那种严父形象，而是更像“良师”，会和孩子探讨很多在课堂之外，所学不到的东西，告诉她什么该做和什么不该做。爸爸也像个朋友，会和孩子科普一些他们没碰触过的事情，教导他们各种生活技巧。“当然，爸爸会担心孩子，他会更多要求我这个姐姐，在为人处世上，多带带弟弟们，在生活上，多帮帮妈妈。”她觉得爸爸与其他父亲不一样的地方是：“他会帮忙打理家务，会煮好吃的客家菜。比起妈妈，我觉得爸爸更像个‘贤内助’，哈哈！”
爸爸是摄影师，从小到大的照片都由爸爸亲手操刀。她觉得能有一个人，一直都在记录家里的点点滴滴，是很幸福的。偶尔，她也会翻出相册来看，尤其当有朋友来家做客时，她都会乐于与他们分享。看着爸爸珍藏在相册的照片、日历和医院收据等，让她觉得自己的出生，是饱受祝福，且被人珍重的。这令她特别感动。长大了，比较少让爸爸拍照，她说：“因为觉得以前的自己很可爱，所以任他拍，不过现在就没什么自信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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